神源世界,萬淵在等待萬江的回答,他明白,一旦結合,那麼自己將消散於天地間,至此只有萬江會被稱爲狻猊。
“你怎麼一開始不跟我說。”
萬江語氣略帶慍怒的詢問道。
“唉,一開始不告訴你,只是想等以後時機成熟了,再說也不遲,但我終究是要與你靈魂結合的,不過早晚的問題罷了。”
嘆了口氣,用萬淵平淡的口吻回答,彷彿說的不是自己一般。
“我不答應,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怎麼可能拿好兄弟的性命來換取我一人苟活!”
對於萬淵的回答,萬江一百萬個不答應。
“我們都是狻猊,當初你說我是你兄弟的時候,我已經很開心了。”
彷彿猜到萬江的答案,萬淵露出一抹微笑,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有趣的靈魂已經深深觸動了自己,千百年來,人們面對神獸,不是敬畏,便是想要奪取其性命,還真未出現過一個要和自己稱兄道弟的人。
“我相信還有別的辦法,你可是狻猊,如果你不在了,你不怕我誤入歧途?”
看着彷彿看開一切的萬淵,萬江不由也急了,連忙應答。
“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了,而且我相信你不會的。”
萬淵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一時間令萬江二丈摸不着頭腦。
只見萬淵大手一揮,浮現出一片光幕,外界的景象盡收眼底。
兵解破敗宛如枯骨的自己,即將斬殺衆人的天魔宗長老,如此危機四伏的場景,卻如同定格的畫面一般。
“外界的景象你也看到了,如果我們不結合,那麼所有人都要隕落與此,包括小美。”
“我以自身最後的神源力量爲你定格住了最後的空間,即便你不願將我化作你的力量,但你如果死了,那我無法獨活,只要出去的片刻,我便將消散於天地。”
似乎看出萬江還在猶豫不決,萬淵便打算推他一把。
“我知道了...”
話到這份上了,萬江不得不妥協,隨即點了點頭,迴應了萬淵一句話後,便沉默了,就如果同萬淵說的一樣,如果他還在這磨磨唧唧,那外界的小美將陷入危機,而就算不結合,萬淵也會消散。
“認識你很高興。”
見萬江答應下來,萬淵如釋重負的笑道,其實萬江不知道的是,就算不結合,萬淵出去也不會消散,頂多只會虛弱沉睡,他騙了萬江,但爲了拯救光界蒼生,萬淵決定犧牲自己。
“接下來不要抵抗。”
說罷,萬淵緩緩向着沉默的萬江走來。
隨着躺下動作逐漸重合,一道赤色霞光閃耀,萬淵的身體逐漸破碎,化作點點星光,融入進萬江的身體之中,連同其身軀一齊緩緩改造。
萬江緩緩睜開雙眼,萬淵傳承的功法記憶一齊輸入進腦內,此時的萬江由內而外的開始轉變。
此時,外界。
萬江復活與天魔宗長老大戰,陌生的記憶充斥着腦海,身體發生的變化,一股狂躁的情緒涌上心頭。
而天魔宗長老獻祭自己,召喚出來的冥衣天,更是將自己束縛,甚至還妄圖折磨溫美。
狂躁的情緒逐漸轉變逐漸攀升,體內的神獸血脈,因爲萬淵的結合,徹底發揮原本該有的力量,骨骼上的符文彷彿擁有生命一般閃耀。
本可以成長至神獸,祥瑞降臨強化自身,而此時因爲暴怒的情緒,萬江瘋狂引用血脈中狂躁的狻猊之力,致使原本仙氣縹緲的祥瑞化爲一道道宛如厲鬼,暗紅色仙氣涌入體內之時,萬江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殺戮的情緒。
“冥老賊,竟敢傷我小美!”
“萬淵,如你所期待那樣,我要守護小美,守護光界!”
心中一聲怒吼,萬江徹底接納來自體內最深處的狻猊之力。
暴躁的狻猊之力充斥全身,萬淵與萬江結合,完全激活了遠古神獸該有的力量,狂暴殺戮的想法充斥整個大腦,萬江此時只想要殺戮,不管眼前是誰,他只想剷除敵人,守護自己想要守護之人。
此時的萬江,已經完全被狂躁的狻猊之力掌控,全憑本地在戰鬥。
在溫美被擊飛時,這種狂躁的情緒上升到頂點,此時的萬江也不管不顧了,全力催動體內的神獸血脈,提前催生出神獸之軀,然而換來的,便是這不人不鬼的模樣。
當一切結束,萬江這纔回復些許靈智,然而狻猊卻控制這他的身體,啃食着冥衣天的分身,身爲人類的他,如果不是在神源空間,只怕是要當場吐出來。
就在萬江打算收回身體的控制權時,卻發現無論他如何催動,身體依舊不像是自己的,那股狂躁的情緒依舊沒有退去,順着狻猊的眼神望去,只見他盯着幽魂。
“不好,幽魂,快躲開!”
見此情景,萬江在神源空間不由大聲喊道,卻不知,自己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
接下來,便是看見狻猊瘋狂猛擊幽魂的護罩,即便萬江如何控制,就是不能收回一分力道。
雲逸的出現,萬江本以爲他能制止分毫,卻不想只是一個照面,雲逸就吐血倒飛回去。
“不是仙帝血脈嗎,怎麼這麼不抗揍...”
萬江看着倒飛而去的雲逸,不由小聲嘀咕。
隨後便是子淵等人的出現,萬江剛想阻止,狻猊張口便是一口火噴了過去。
“雖然你是我情敵,但我出去還是要跟你道聲抱歉啊。”
看着子淵差點被赤藍火焰噴射道,萬江心中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而白淑儀的出現,不光是衆人,就連萬江自己都沒想到,平日裡唯唯諾諾的白淑儀,此時卻堅定着眼神站在自己面前,即便淚流滿面,令人生疼,也不退卻,不免讓萬江覺得,小妮子長大了。
而狻猊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所有人驚訝。
利爪破空聲響起,狻猊竟舉起雙爪向着白淑儀拍去,萬江心中更是大驚,拼盡全力想要制止。
“住手!”
一聲嬌喝響起,萬江看見溫美出現在白淑儀身前,那一抹倩影滿是柔弱,未乾的血漬在白色裙襬上映得刺眼,蒼白的面目萬江看了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