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還有臉回來?”
宋七棲剛剛進宋家的大門,一個菸灰缸就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腳邊。
她輕鬆的避開,看了眼開口說話的男人。
宋長河保養的不錯,看着四十出頭的模樣,因爲憤怒滿臉通紅,呼吸有些急促,看得出來身體應該是有問題。
在一旁坐着兩個女人,一個是她見過一面的阮青,另外一個,便是阮青的母親陳舒。
宋七棲勾了勾脣,才邁步走了過去。
算賬還是要一起算的好,正好人都在。
“你還敢躲?青青說你今天沒跟你外公說宋氏缺資金需要投資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你還當衆讓青青出醜,是不是?”
宋長河看宋七棲居然躲開了自己扔過去的菸灰缸,氣得七竅生煙。
宋七棲神色淡漠,不以爲意:“宋氏資金週轉不過來,爲什麼要秦家給錢?”
“混賬!你忘記了自己姓什麼了嗎?你姓宋,不是姓秦!”宋長河被氣得一張臉漲的通紅。
陳舒拉了拉宋長河的手臂,嬌聲道:“長海,你別一回來就罵孩子,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嗎?棲棲,過來媽媽這裡,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你就慣着她!”宋長河瞪了陳舒一眼。
陳舒對他沒脾氣的笑了笑,又朝着宋七棲招招手:“來,孩子,讓……”
“陳女士,我媽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宋七棲看着陳舒那虛僞的笑容,抿了抿脣,許久才淡淡的開口。
原主也是真的蠢,居然會被陳舒這樣虛僞的樣子騙了十年。
這十年她在陳舒的教唆下,什麼過分的事情沒做過?
穿得像是夜店裡的小姐,妝容濃的像是四五十歲的阿姨,就連脾氣,也被陳舒故意誤導成了囂張跋扈,誰都不喜歡。
最關鍵的是,還被教唆得怨恨秦家,跟秦家越走越遠。
那可是這世上唯一還心疼原主的家人。
陳舒聞言臉色變了變,有些着急的起身:“棲棲,怎麼都開始說胡話了呢?長海,你看……”
宋長河聞言會意過來,深深地看了宋七棲一眼,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我看這個孩子估計是腦子糊塗了,還是送去醫院看看,免得胡言亂語,嘴裡沒句正常的話。”
兩人一唱一和,宋七棲看着他們兩人演戲,也不拆穿。
“管家,趕緊備車,我們要送大小姐去第三醫院。”
第三醫院,在A市是家很出名的精神病院。
宋七棲挑眉,在她不多的記憶裡面,對這個第三醫院有些印象。
她的母親秦曼就是在三院去世的。
“我確實是有病。你們也知道,神經病有時候會控制不了自己,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殺人,放火。而且我聽說,神經病殺人好像不犯法?”
宋七棲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後默默地走到茶几邊上,伸手將上面的水果刀拿了起來,在手裡把玩着。
水果刀刀鋒鋒利,泛着寒芒。
宋長河和陳舒的臉色都是一變。
陳舒的臉色最爲難看。
開始阮青回來說宋七棲變了個人似得,她還不信。被她調教了十年的人,根本不可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再怎麼變又能夠變成什麼樣?
只是此時看到宋七棲,陳舒真的信了。
宋七棲這個賤人是真的變了。
“你,你先把刀放下,有什麼話好好說。”陳舒看着宋七棲,尤其是對上了她的眼神,莫名的有些慌亂。
那眼神嗜血兇厲,讓人不寒而慄。
宋七棲何時有這樣兇狠的眼神了?
“行,那我就好好說。”
宋七棲盯着宋長河,發現宋長河眼神忌憚,但是那股子忌憚隱藏不了他眼底的怒火,他就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兇獸,隨時都有可能跳起來撕碎她。
那個樣子,原主或許會害怕,但是她不。
她最喜歡這樣的人了。
因爲,她會一點一點讓他們知道,誰纔是被踩在腳下仰望的那個人。
“我需要父親大人幫我個忙,對外宣告跟我斷絕父女關係。”
“你做夢。”
宋長河氣的指着宋七棲的鼻子,揚手一巴掌就準備山過去。
宋七棲不經意的轉了轉手上的水果刀,然後笑得更加溫順乖巧。
“不願意啊。”
她懶靠在沙發靠背上,整個人無比閒適,可是嘴裡說出的話卻讓宋長河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那我就只能把宋家要破產的消息放出去,看看有沒有人願意接手這個破爛攤子,不行的話,那就只能去求求我的外公,讓他直接把公司搞破產,讓你們無處可去,無家可歸了。”
“可是我還是秦家的小公主呢,一無所有的,只有你們。”
對面三人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死死的盯着宋七棲,半晌都沒法把面前雲淡風輕一人威脅他們三人的人跟上午還在家發脾氣的宋七棲聯繫到一起。
但是宋七棲纔不管他們的感受,又填了一把大火。
“或者,我可以給有關部門檢舉一下,讓他們來查查公司的賬?”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