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說哪裡的話。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更何況東家待我們不薄……”
恭維的話一套接着一套,寧婉也沒往心上放,她也只是求一個問心無愧而已。
要說這薛清遠也確實是一個有才能的人,這段時間也讓寧婉賺到盆滿鉢滿,根本不愁銷路問題,只要是寧婉生產出來的化妝品,拿到店裡全都供不應求。
爲了補償薛清遠,這段時間爲了。店鋪的事情忽略家裡人,寧婉甚至幫他在在鎮上買了間房,也算是在這小鎮上安家立業了。
薛清遠的母親林氏本來要死要活的,非要回去還嫌薛清遠丟人,但後來逐漸也習慣了,這一切,在看到薛清遠賺的錢不少的時候,終於也接受下了這樣的兒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一個見識短淺的婦人呢?只是林氏一直有個不滿的事情,她認爲自家兒子出的功勞大,寧婉在後面什麼都不做,卻拿了店裡的大頭,幾次在薛清遠耳邊嚼舌根。
好在薛清遠也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也有自己的主見,這纔沒有被她帶偏。
這天寧婉拿來的糕點被薛清遠帶回了家,孝敬母親,林氏自然很開心,連連稱讚:“我兒,有本事了能買這麼好吃的糕點了,只可惜你爹是個福薄的。”
“娘,這東西是我們家掌櫃買的,今日就是他給我放了半天的假,讓我來陪孃親的,店裡的事情由她照料着。”
話音剛落,林氏的臉徹底黑了,直接就把高點推到了,一邊看都不看一眼了。
“娘,你這是作何?這糕點是有什麼不對嗎?”
薛清遠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了,他知道自家孃親對於寧婉的誤解很大,但是沒想到已經大到了這種地步。
“這點小恩小惠就把你收買了嗎?你給他賺了多少錢?爲娘倒是覺得這女人頗有點本事,心思歹毒着呢。這纔剛回來就卸了你的工作,以後怕是不給你留活路呀。”
面對蠻不講理的母親,薛清遠顯得格外的無奈,但也只能好聲好氣的勸着:“娘那鋪子本來就是人家的,人家辛辛苦苦開的有什麼不對嗎?兒子還是靠她賞口飯吃呢。”
“還有什麼不對?這鋪子她開了,她料理了多少?事事都是你在照管,怎麼能說別人賞飯吃呢?我兒那麼辛苦,就應該都屬於我兒。”
聽到這話,薛清遠也有些生氣了,終於不想再和母親這樣爭辯下去了。
“娘,若是這樣覺得,那兒子無話可說。兒子還要工作,就先不侍奉娘了,告辭。”
自古忠孝不兩全,薛清遠以爲自己即便是當上官了,都不一定能碰到這樣的場面,結果沒成想在這小小的鋪子裡面當個代理掌櫃還能變成這樣。
一直以來接受寧婉的資助以及寧婉對他深深的信任,使得他沒有辦法聽從母親的勸說,對他而言,寧婉就像是再生父母一樣,讓他走出了困境,也讓他成功的覺得自己的人生是有價值的。
但母親又是一個人辛苦把他拉扯長大,給了他最好的一切,供他讀書公堂去看看,就怕他能夠出人頭地,他又不能致母親於不顧。
薛清遠在出了家門之後顯得尤爲的糾結,這些日子伴隨着寧婉的鋪子的火爆,他在鎮上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的,尤其是在女性圈子中,名聲很好。
前些日子他還看上了一個經常來光顧店裡的主顧,兩個人眉來眼去也生了情愫。
作爲一個男人,他自然是要肩負着成家立業的責任的,而他薛家也是他,獨根香火。
即便是對於寧婉沒有背叛的意思,他也開始爲自己的未來考量了。
如果繼續給寧婉這樣當店長的話,他未來能養得起一家妻兒老小嗎?
但若是不幫寧婉做生意了,他自己又能怎樣?這一點讓薛清遠很是糾結,如果只拿死工資的話很難安身立命,現在他已經不同於往日,只求溫飽了。
人都是不知滿足的,薛清遠也覺得自己是時候該進一步了。
但這段時間的相處也讓薛清遠明白了,化妝品行業不是那麼好做的,還需要有很好的產品才能夠讓顧客買單,這一點是他所不具備的。
鎮上兩家很火的產業,都與寧婉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別人不知道他薛清遠再清楚不過了。
該怎麼跟寧婉開這個口呢?薛清遠躊躇着回到了店鋪當中,店裡寧婉正在和另外兩個店員熱鬧的說這話,生意並不算多紅火。
“咦,清遠,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今天休息一天了嗎?這些日子你辛苦了,爲了這店裡忙前忙後的是時候回家陪陪母親了。”寧婉還是一如既往的隨和且溫柔,曾爲所有人考慮。
這也讓薛清遠顯得尤爲的尷尬,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薪酬已經是最高的了,寧婉從沒有虧待過他,只有他自己還不知足。
是啊,就算是在朝爲官官至五品,年俸祿也就跟他的月薪差不多,不得不承認他還是被自家母親所影響到了。
母親在潛移默化當中也讓他對於自己的薪酬產生了一定的誤解,當意識到這1點以後,薛清遠羞愧難當。
看到他羞愧到臉紅的樣子,寧婉則是感覺到有一些不可思議,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說錯了,引得少年這般模樣。
“清遠,你隨我來。”寧婉起身將薛清遠帶到了內院,她看得出來薛清遠心裡有心事,已經不似之前單純的那般模樣了。
若是不能解決的話,很有可能會在店裡的經營上出問題,所以寧婉還是很關心薛清遠的心裡問題的,但如果是私事,寧婉也不會過多的過問。
薛清遠應了一聲,低着頭跟在寧婉的身後,那模樣像極了受了氣的小媳婦,也引得了很多人的側目。
若不是知道寧婉早已成家,她們都要以爲薛清遠和寧婉是一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