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街上的人越來越少了,燈火也熄滅了不少,寧婉依舊抱着瑟瑟發抖的冬哥兒在等秦漠的回來。
等着等着冬哥兒開始了輕聲啜泣,濃濃的內疚佔據着他的內心,從小他便被寧婉教育一定要照顧好妹妹,但他還是沒有做到。
寧婉自然也能理解冬哥兒的心情,連忙替他擦去了眼淚,說着:“男兒有淚不輕彈,冬哥兒怎麼能哭呢?秋妹兒一定能找回來的,孃親相信一定可以。”
這邊安慰着冬哥兒,另一邊寧婉也在想,秋妹兒會不會感到害怕?她本來就是一個膽小的小女孩,現在這天又那麼黑,她在這裡也不認識什麼人,她到底能去哪裡呢?
又等了半個時辰,秦漠總算是回來了。望着秦漠偉岸的身影,寧婉眼裡滿是期待,左看右看,希望秋妹兒在秦漠的背後躲着,結果換來的卻是深深的失望。
“爹爹妹妹呢?”
秦漠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一次疏忽讓他弄丟了女兒,秦漠的心裡自然也是非常的不好過的。
即便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女兒找回來。秦漠暗暗發誓着。
冬哥兒剛被寧婉哄的不想再哭了,這下眼眶又紅了,整個人的狀態也變得非常的萎靡。
“孃親,我們會不會再也見不到妹妹了?”
“怎麼會呢?妹兒只是愛玩了些,等她玩累了,一定會回來的。”
見秦漠找不到人,寧婉自然也不願意坐視不理,於是把冬哥兒送回了自己的挽墨軒以後,寧婉也加入了搜尋秋妹兒的行列之中。
從東頭走到西頭,從街頭又到巷尾,從夜色昏暗到天色微曦,寧婉已經不記得自己走了多遠了,也覺得自己這一雙腿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此時的腿像是有千斤重一般,這一天的運動量讓寧婉感覺到自己再堅持下去就要去地府了。
可即便是如此寧婉依舊沒有放棄,每當寧婉準備回去休息的時候,閉上眼睛就會看到秋妹兒哭着喊孃親的畫面。
這讓作爲母親的她,根本沒有辦法忍受。
就算是死,她也想把秋妹兒找回來。
天亮之後街上多了一些灑掃的婦人,寧婉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向他們描述着秋妹兒的外貌特徵。
“沒有沒有,沒有看到。”
“沒有看到。”
……
甚至還有人將寧婉看作了瘋子,天都還沒有完全亮,就開始滿大街的找女兒,一邊同情寧婉,一邊他們又覺得寧婉的瘋病了得,爲了防止被寧婉傷害,其他人也開始對寧婉避之不及。
怎麼會找不到呢?寧婉嘴脣已經開始乾裂起皮,就連嘴巴里都有一些血腥的鹹味了,這是她穿越過來以後最爲狼狽的一次。
“你說的那個孩子我好像見過!”
“真的嗎?在哪?你在哪裡見過?”寧婉猛的驚喜了,感覺到整個人就像是注入了新鮮的血液一樣活了過來。
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是被她問到了秋妹兒的下落!
“就村東的那家,你從村東頭數第3家,那家住着一個老潑皮,一直沒有娶妻,但願昨日裡我好像見他從外面帶回來了個女娃娃,那模樣長得極其周正,像是你說的那孩子。”
得知下落之後寧婉立刻趕了過去,也顧不得去找秦漠了,直接就敲了人家家的家門。
“誰呀?”門內傳來了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語氣稱不上愉快,甚至還有些不耐煩。
“敲**,索命呢?”
伴隨着男人的呵斥聲,門內似乎還傳來了一個女孩輕聲的哭泣。
這也讓寧婉的心揪成了一團想到女兒可能在這裡面被人囚禁着,寧婉也顧不得,等男人開門了直接就踹了上去。
顯然這男人家的門也是不結實的,寧婉只一腳就把那門踹得搖搖欲墜了,房檐上更是掉下了很多的土。
隨後門打開了,寧婉看到距離自己不遠處站着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留着落腮鬍投放,凌亂的趴在頭頂,就差給了寫上“兇”了。
“誰呀你?居然敢把我家門拆了,也不打聽打聽這村裡。”
話都沒說完,寧婉直接走了進來,大有大有無謂的氣勢。
“哎哎哎,誰讓你進來的?你到底想做什麼?莫不是看上老子了?雖然你長得還可以,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但你要負責伺候我。”
“孩子呢?”
男人愣住了,顯然沒想到寧婉來到他家的目的竟然是爲了孩子。
“我說孩子呢,你帶回來的那個孩子呢?秋妹兒快出來,孃親來了,孃親這就帶你回家。”
癲狂是真的癲狂,寧婉已經開始在男人家裡大喊大叫了,根本不在顧及自己的形象。
“老子這裡沒有你的孩子!給老子滾出去。”
“不,我不信。孩子呢?你把我孩子藏到哪裡去了?”此時此刻寧婉的執念已經非常的深了,她彷彿已經看到了秋妹兒就在這個房間的哪個角落裡面躲着,低聲的哭泣着。
“老子雖然不打女人。你要是再這樣下去就別怪老子了。”顯然男人被寧婉的無理惹怒了。
也是在這時,寧婉總算是找到了那個弱小的哭聲,在房間的一角看到了那個孱弱的身影。
確實是一個跟秋妹兒年齡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但與秋妹兒有着明顯的不同。
這孩子明顯更怯懦一些,而且長相也沒有秋妹兒好,身上也打着大大小小的補丁。
倒是有點像寧婉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秋妹兒的模樣,這也讓寧婉對於這個小女孩的來歷產生了同情和好奇。
“小妹妹你過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這個男人又是你的什麼人?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小女孩沒有搭理寧婉的意思,男人不滿了立刻揪着寧婉的衣服怒斥着:“嘿,你這婆娘這孩子跟你有什麼關係?是你孩子嗎?你就管!給老子從這裡滾出去,老子家裡不歡迎你。”
“別怕,我在這裡。如果他不是你的父親的話,跟姐姐一起走吧。姐姐一定想辦法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