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辜負過自己說不上可惜,誰被世道放逐身不由己……”葉傾唱到這一句歌詞的時候,身旁的珍珍不由地很受觸動。
陳奕迅的歌的歌詞總是能夠輕易地打動人心,讓人覺得這首歌說的就是自己現在的心情或者遭遇。珍珍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被世道放逐的人,一切都身不由己,因爲她是女孩子,所以她必須像男人一樣去爭,由不得自己。
她辜負過自己,而且辜負過太多次,都是因爲自己的命運實在不能自己做主,好在現在她終於找到了人生的方向,這一次她不會再辜負自己。而這句歌詞的前一句是爲什麼有情人還在顛沛流離,這一句歌詞其實也能觸動很多人的心,但珍珍沒有喜歡的人,也沒有談過戀愛,所以她沒什麼感觸。
“誰曾朝不保夕,才爲幸福而賣力,才捨得面對鏡子,說我可以。”葉傾唱到這裡的時候也是感同身受,不禁爲這句歌詞而感動,聲音都顯得有些哽咽。一旁的珍珍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受到了感染,情不自禁地落下淚來。
她生怕被其他人發現自己的失態,於是急忙假裝揉眼睛將臉上的淚痕拭去了,她從葉傾的歌聲裡聽出了心酸的感覺,那種感覺直指人心,就好像唱歌的人在描述自己的事情一樣,一個感人的故事。
葉傾想起了自己大學畢業之後在聚龍網吧慘淡度日的那段時間,真的是朝不保夕,還欠了網吧的網費,房租也到期了,他差點淪落到流落街頭的地步,也正是被逼到了那種絕境當中他纔開始振作起來打算找個工作來做,這就是爲了幸福而賣力。
趙夏陽也是深受感染,他流浪了兩年之久,體驗了人生百味,知道那種朝不保夕的日子有多苦,無數次被人從旅店當中趕出來,行李被丟在大街上,他的心理素質已經練得足夠好了,但是聽到葉傾的歌聲他還是鼻子一酸,忍不住紅了眼睛。
葉傾聲音顫抖着唱完了最後一句歌詞,整個包間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當中,只有趙筠竹暈乎乎地鼓起了掌來,其餘的人這才反應過來,然後都跟着鼓起掌來。
珍珍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道:“你還說自己唱得不好,我覺得唱得非常好啊,至少唱得很有感情,一首歌如果唱出了感情就最爲打動人。”
葉傾抿了一下嘴,道:“我瞎唱的,只是這首歌勾起了我一些回憶,不知不覺就投入了感情。”
“葉哥,你確實唱得好,也勾起了我的回憶,感覺好心酸啊!”趙夏陽在一旁插話道,葉傾輕笑一聲,道:“看樣子我唱一首歌還影響了氣氛,我沒來之前你們可是很嗨的,現在都安靜了是吧?”
“靠,怎麼可能,我來唱一首歌,大家肯定會嗨起來的!”董老二立馬站了起來,然後跑去點了一首《倍兒爽》。
“就這個feel,倍兒爽!”這個音樂一出來,湯姆斯和趙夏陽兩人都情不自禁地跟着哼了起來,氣氛頓時活躍起來,董老二跳到屏幕前方一邊唱一邊扭屁股,滑稽到了極點。
珍珍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葉傾搖着頭對珍珍道:“老二就是個活寶,在我們寢室的時候就是這樣,他之所以排行老二,就是因爲平常太二了!”
葉傾來了之後,珍珍果然沒有了那種拘束感,話也多了起來,其他人都沒有留意到這一點,只有董老二留意到了。他不由地十分羨慕葉傾,論長相葉傾不如他帥,論家世葉傾跟比更是差得遠,但葉傾身邊的美女卻一點都不少,而且比他跑過的馬子都要漂亮,尤其是氣質是他歷任女朋友都無法比擬的。
“我已經唱完了,你是不是也應該唱一首呢?我還沒有聽你唱過歌呢,不過以你的聲音條件,我覺得唱歌一定好聽。你趕緊唱一首吧!”葉傾突然對珍珍道。
珍珍毫無心理準備,而且之前湯姆斯和趙夏陽叫她唱她都拒絕了,如果現在葉傾叫她唱她就唱的話,那其他人會怎麼樣?她思慮再三還是對葉傾道:“我有點不舒服,還是不唱了,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唱。”
“那怎麼行啊,早知道我也可以下次唱啊!不舒服你就唱那種輕柔舒緩的歌曲,慢慢哼就行了,總之要亮一嗓子,對吧?”葉傾不依不饒地道,他看得出來珍珍是在找藉口。
珍珍很是無奈,連忙擺手,道:“你就饒了我吧,我真的不舒服。”
“唱一個唄,難得現在人都齊了,我們都唱了,你也得唱一個,要不然不是白來了嗎?”趙夏陽也在一旁幫腔道。
“就是,唱一個吧!”湯姆斯也在附和着道。
聽到這兩人都這樣說了,珍珍覺得自己即便唱了也沒人會說什麼了,畢竟她不是因爲葉傾讓她唱就唱的,而是大家都在喊她唱,盛情難卻之下她才唱的。
於是她很是勉爲其難地點了點頭,對葉傾道:“好吧,那我就隨便唱一首吧。幫我點一首張靚穎唱的《想你在零點零一分》。”
葉傾聞言不由地呆住了,他沒有想到珍珍會唱這首歌,因爲有一次他和蘇顏冰兩個人單獨去唱歌,蘇顏冰就唱的這首歌,那時候蘇顏冰在失戀階段,又被那個演員騷擾,心情不好,所以便和葉傾去了ktv唱歌,但兩人在ktv裡面沒待多久,蘇顏冰唱完一首歌之後他們就離開了。
往事來襲,葉傾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他和蘇顏冰單獨相處的情景,一時之間竟然出神了。珍珍看到葉傾突然開始發呆了,不由地加大了聲音,道:“葉傾,你可不可以幫我點一下歌?”
葉傾這才反應過來,很是尷尬地道:“可以,可以!我馬上去幫你點。”
珍珍不知道葉傾剛纔那一刻在想什麼,她也沒有去計較,等到葉傾點好了歌,她便拿起話筒,然後聲音輕柔地唱了起來。趙夏陽和湯姆斯兩人從她開口的那一瞬間就豎起了耳朵,珍珍的聲音非常好聽,是那種清亮的聲音,猶如黃鸝鳥的鳴叫一樣。
葉傾覺得她和蘇顏冰唱這首歌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也許心態也不一樣吧,蘇顏冰那時候正是彷徨的時候,心就像一座空城,找不到懷抱可以投奔,但是珍珍不一樣,她唱這首歌的時候應該是沒有什麼情緒的,單純是在唱歌而已。
儘管珍珍大部分時候都像是在訴說什麼,喃喃地念着,唱詞變得有些像說詞,而且她的情緒也沒有跟歌詞當中的情緒一致,但衆人聽起來依然覺得很好聽,有一種沉浸在故事當中的感覺。
等都珍珍唱完之後,趙夏陽和湯姆斯兩人急忙奮力地鼓起掌來。葉傾這才反應過來,然後拍了拍手掌,道:“你還說你不舒服,已經唱得非常棒了,我覺得你的聲音真是天籟之音。”
“少來,哪有那麼誇張,我覺得我都快把這首歌改編成說唱了,到後面哪裡是在唱,根本就是念歌詞,我都覺得慚愧死了。”珍珍撥了撥頭髮很是羞怯地道。
“你這種改編很有意思啊,像是在呢喃,在傾訴,有一種聽深夜電臺的感覺,很有味道。我已經快成你的粉絲了。”葉傾笑着道。
“你就別開玩笑了,該誰唱了,趕緊唱啊!”珍珍連忙不好意思轉移了話題。湯姆斯立馬切了歌,然後抓起話筒就開始唱了起來,這個傢伙果斷的是英文不好,一個老外居然不唱英文歌,而是一直在唱中文歌。
葉傾和珍珍兩人整個晚上就只唱了一首歌,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話筒了,兩人小聲地聊着天,說一些關於cf的趣事和軼事。葉傾不時地展現出自己的幽默感,逗得珍珍不停地嬌笑。
她不由地覺得葉傾這個人還是挺有趣的,比以前還不熟悉的時候感覺好很多,那時候總覺得他這個人很輕浮,一點都不想跟他結交,現在真正地成爲了朋友,反而感覺還挺好的。
等到趙夏陽和湯姆斯兩人都唱夠了以後,董老二去結了賬,然後一羣人就離開了ktv。在ktv的樓下,湯姆斯率先跟大家分道揚鑣,他很清楚自己當不了珍珍的護花使者,想送她回家的人太多了,而珍珍在ktv的包間當中就沒有關注過他,一般來講如果一個女孩子對一個男孩子有好感的話肯定會主動找他說話或者多看他幾眼。
珍珍站在葉傾的身邊,低頭看着自己的影子,顯得非常地文靜,葉傾不由地問道:“珍珍,你家住哪裡?我讓老二先送你回去吧,我們幾個可以散散步,等老二回來接我們。”
珍珍聞言連忙擡起了頭來,連聲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打個車就可以回去了。你們這麼多人,怎麼能送我一個人呢,不用麻煩了。你們先走吧,我一會兒打個車就行了。”
葉傾搖了搖頭,道:“那怎麼行,即便你不要老二送,那也得等你打到車了我們再走吧,這樣我們才放心。”
對於葉傾的細心,珍珍很是感動,便點頭道:“好的,那我就先走了。”說着她就站到路邊翹首以盼出租車的到來,葉傾他們就站在原地陪着她。
不多時一輛出租車經過被珍珍揮手叫停了,然後她便拉開車門,回頭朝着葉傾等人揮了揮手,甜甜地笑道:“拜拜,我先走咯。”
“拜拜!”葉傾等人也都跟她揮了揮手,隨後她便鑽入了車內,出租車很快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當中。趙夏陽的心頓時變得空落落的,好像被出租車給帶走了一樣,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