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與安琪兒一戰的曼陀羅愣了一下,她可沒想到安琪兒竟然會這樣就跑掉,這可不是夜玫瑰的作風。
隨着一愣神,安琪兒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與遠處的黑暗融爲一體。曼陀羅立即向前竄去,對安琪兒進行追擊,可剛竄出十幾米又停了下來選擇放棄。
“怎麼,又不想對從前的夥伴下手?”獵狐的聲音傳來,充滿濃濃的諷刺。
曼陀羅沒有說話,轉過身衝扛着狙擊步槍意欲追擊安琪兒的獵狐者展顏一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她的動作很優雅,也很謙讓,顯得不爭不搶。
獵狐沒有動,扛着狙擊步槍盯着遠處的黑暗,似乎在尋找安琪兒可能潛伏的位置。
“獵狐,你的狙擊水平與夜玫瑰相差不多,我想殺掉夜玫瑰的事你是最恰當不過的。”曼陀羅嘴上誇着獵狐,大步向棺室走去,相當善意的提醒道:“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晚上的時候你不可能戰勝夜玫瑰,哪怕是兩個獵狐加一起都不行。”
這句看似善意的提醒其實充滿激將,曼陀羅在說獵狐不行,對上安琪兒只有死路一條。獵狐自然能夠聽出這句話的意思,但她根本就無所謂曼陀羅的激將,因爲不管曼陀羅是否激將,她都得跟夜玫瑰好好過兩招。
沒錯,夜玫瑰有夜間戰鬥的超強天賦,可惜她的手裡沒有狙擊步槍。沒有狙擊步槍的夜玫瑰不難對付,你可以想象讓一個百米跑的運動員去參加馬拉松的情況,結局很明瞭。
“滋滋……”無線電裡傳出滋滋的電流,上校的聲音響在獵狐耳中:“獵狐,回來吧,不用進行追擊。”
“不。”獵狐拒絕上校的命令,凝望遠處的黑暗沉聲說道:“夜玫瑰是單獨一個人,如果我能夠把她幹掉的話,潛伏者將會一蹶不振。上校,這是我們的機會,非常好的機會。”
“不行!”上校非常嚴厲的說道:“黑暗中的夜玫瑰非常可怕,不是你能對付的,你放心,我自有安排。”
安琪兒的優勢爲保衛者熟知,雖然只有她一個人,但是他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將對方幹掉。就像在挪威窮安琪兒與曼陀羅兩人之力都無法將獵狐幹掉一樣,她們這類人還真不是那麼好死的。
“你該不會讓吸血鬼追殺安琪兒吧?”獵狐皺皺眉頭。
“沒錯。”上校點點頭說道:“吸血鬼總是晚上纔有精神,而你必須退回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獵狐聳聳肩膀,不置可否的轉身向棺室走去,放棄對安琪兒的追殺。或許吸血鬼能夠對付得了安琪兒,這個傢伙也有一雙晚上可以看清東西的雙眼。
一股腥味傳來,揹着一把狙擊步槍的吸血鬼走過來,他的眼睛紅紅的,嘴角還殘留一絲紅色的液體,整個人給人一種森森的感覺。獵狐知道這個傢伙剛剛喝了一杯特殊的飲料:人血。
這也是吸血鬼綽號的來源,他喜歡喝人血,每次任務前都會美美的喝上一大杯,就像真正的吸血鬼一樣。
“你來之前殺死處女了?”獵狐死死盯着吸血鬼,眼神冰冷。
他們之間各自清楚對方的生活習性,吸血鬼這個傢伙似乎真不把自己當人了,他喜歡反覆看吸血鬼的電影,喜歡住在自己買下的一棟陰森森的中世紀莊園裡,喜歡將處女殺死之後抽取對方身上的鮮血冷藏起來供自己享用……
吸血鬼咧嘴笑了,隨着他的笑容,可以清晰的看到牙根殘留的血絲,以及鮮紅的舌頭。
“沒有。”吸血鬼在自己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架說道:“這是從醫院裡弄出來的血漿,因爲現在的處女實在太難尋找了,真不知道這些混蛋爲什麼把性開放到這種程度。哎……”
說着說着,吸血鬼滿臉的無奈,似乎在抱怨這個開放的世界,恨不得回到中世紀那個保守的年代。
“要是讓我知道你把處女殺掉抽乾她們鮮血的話,我會讓你知道自己的血被抽乾是什麼滋味的。”獵狐冷聲對吸血鬼說着,大步從他身邊走去。
受到威脅的吸血鬼笑了笑,轉身盯着獵狐的背影,喉嚨重重聳動一下,透着一股濃濃的飢渴。
如果獵狐不是獵狐的話,他絕對會把對方殺死抽乾鮮血供自己享用,但是這種情況下只能想想而已。記得那次自己把重傷的獵狐從哥倫比亞救出來,她傷口流出的鮮血真的很香甜……
“獵狐是處女,她的血肯定很美味。”斜斜靠在棺室牆壁上的曼陀羅發出勾引的聲音,並重重舔了一下嘴脣。
“閉嘴!”聽到曼陀羅聲音的吸血鬼喉嚨裡發出咆哮聲,收回眼睛狠狠盯着曼陀羅說道:“我倒是想嚐嚐你的鮮血,不管你是不是處女。”
曼陀羅很無所謂的笑了笑,滿臉無趣的向法老王所在的棺室走去。沒辦法,在保衛者裡面她始終被當成一個外人,一個隨時都可能再次叛變的叛徒。不過這些沒什麼,保衛者付出得錢非常多,看在美金的份上,沒有什麼不可以。
吸血鬼的眼睛變得更紅,盯着曼陀羅一步步走走遠,伸出血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脣,臉上綻放出一抹陰森森的笑容。
月明星稀,今天的吉薩高地罕見的沒有出現大風,甚至說連一點微風都沒有。月明星稀,方纔還被幾片雲彩遮擋住的滿月露出頭,將這片地域的黑暗驅散走,露出本來的輪廓。只是露出輪廓的吉薩高地顯得異常沉默和清冷,存在幾千年前的金字塔陵墓幽幽的以一個個黑影佇立在那,散發着一種緘默的死寂。
由曼陀羅手底下逃出來的安琪兒來到那座金字塔的甬道,靜靜的甬道出口,雙眼盯着前方几百米外的金字塔廢墟之地。
得知保衛者控制那片廢墟之後,安琪兒選擇在能觀察的情況下的潛伏起來,等待趙子陽等人的前來。如果可以,這次會給保衛者一次重創,只是情況應該沒有那麼樂觀。
安琪兒搞不清曼陀羅爲什麼會隱形,她只能猜測對方裝配了極爲先進的裝備。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對方並不是針對自己,他們忽然空降到這裡是要完成某項僱傭任務,這種高科技的裝備是爲了任務的某種需要。
趴在甬道口的安琪兒感到地面傳來輕微的顫動,這種顫動不是地震,而是那種車隊經過纔會引發的。
此時此地出現車隊不會是美國方面,也不會是前來救援自己的潛伏者,只能是埃及方面。這是他們的領地,只有他們纔敢明目張膽的以車隊形式進入。
十幾分鍾過後,汽車的引擎聲音傳來,前方傳來由南照向北面的車燈,一隊埃及軍方的吉普車快速接近金字塔廢墟停在那裡,包括兩輛運兵車,和一輛密封的中型卡車。
一羣全副武裝的埃及士兵從車上跳下來,大概有一個連隊的兵力。下車的埃及士兵一部分快速完成金字塔廢墟的封控,另一部分士兵則在兩名軍官的帶領下徑直向金字塔廢墟走去。
緊隨而後的是一臺臺儀器從密封的重卡中擡出來向金字塔廢墟運送,隨性的還有十幾名專家模樣的非軍方人士。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安琪兒立即明白爲什麼美國方面會匆匆撤走所有的人,原來是埃及政府也發現了這裡,知道這裡藏着的重要東西。迫於這是屬於埃及的固有領土,美國方面不得不進行撤離,撤離過程中幾乎什麼都沒帶。
可是他們把保衛者悄悄送到這裡,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被直升機運送過來的保衛者的隱身裝備是美國提供的,而且在直升機內就穿着,很巧妙的避開埃及方面的檢查。
金字塔廢墟因爲埃及士兵的進入變得噪亂起來,軍官的命令聲、士兵翻弄東西的聲音、專家指揮儀器的擺放聲不斷傳來。
此時的安琪兒搖搖頭,她已經知道這羣埃及士兵的命運了。保衛者的任務必然是要將廢墟內非常重要的東西運走,而這個東西是美國方面撤退不能帶走的。
隱身裝備的作用是在於將接受這個地域的埃及士兵幹掉,然後將東西運走,這一切的後事與美國方面無關,哪怕你認定了也找不出任何證據。
這是一種策略,這種策略顯示出裡面的東西的確非常非常重要,讓美國斷然不可能放手。
沒過多會,噪雜聲開始變小,直到漸漸消失……
“砰!”噪雜聲消失的瞬間,一聲刺耳的槍響從廢墟中傳出,緊跟着陷入濃濃的死寂。
聽到槍聲的外圍軍官立即通過無線電進行聯絡,只可惜根本沒有任何迴應。
“你們幾個,去看看怎麼回事?”軍官點了幾名士兵,讓他們進入廢墟,自己則抽抽鼻子,謹慎的盯向那片死寂的廢墟。
空氣中有一股腥味,不濃,但卻非常明顯,誰都知道這股腥味是什麼液體發出的。
幾名端着槍進入往後棺室的士兵充滿警惕,一股粘稠的鮮血味向他們鼻孔中灌來,傳遞到胃部,令他們升出作嘔的感覺。
棺室的燈光依舊明亮,可明亮中顯出一絲紅光。
幾名士兵謹慎的走進空無一人的棺室,擡頭看到白熾燈的半邊被鮮血染紅,棺室地面上躺着幾個被抹了脖子的戰友。
看到這一幕的瞬間,幾名士兵的眼中散發着驚恐,右手食指死死預壓在扳機上,緩緩向內走來,搜尋可能出現的敵人蹤跡。
中間的一名士兵伸起左手向內門揮動,示意左側士兵完成佔領。
得到示意的士兵立即短槍向內門移動,完成對內門的佔領,他迅速掃了一眼空空的門前殘壁,伸出左手向前揮動兩下。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脖頸前毫無徵兆的出現一把鋒利的軍刀,順着他脖子的柔軟快速劃過。
“嗤”的一聲,士兵的脖子被劃破,皮肉翻卷,一股鮮血在皮肉還沒完全翻卷起來的瞬間向前噴出。
“嗬嗬……”士兵的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眼中充滿濃濃的恐懼,單手捂住脖子躺倒在地上發出抽搐。
其餘幾名士兵發生這裡的情況,立即扣動扳機。
“噠噠噠……”槍聲驟然響起,射向空無一人的空曠之處,密集的彈頭將殘壁打的石屑飛揚,只是根本沒有一個人的存在,好像同伴的死亡是、是……
“幽靈!有幽靈!”一名士兵發出驚懼的聲音,衝着無線電大聲叫道:“有幽靈,我們看不見他們,所有人都死了……”
“噗”,聲音戛然而止,一把軍刀重重戳進他的後心。
與此同時,另外一名士兵的肋部被一把軍刀斜上插進肺部,口鼻被一個看不見的手掌死死捂住。
“噗通……”屍體倒地的輕響聲傳出,三個士兵睜着恐懼的眼睛死去。
他們臨死前叫出的幽靈聲傳遞到外圍士兵的耳中,讓這些士兵立即陷入巨大的恐懼陰影中:進入廢墟將近七十名士兵全部被幽靈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