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進入岡比亞內地的政府軍在三艘軍艦的護衛下,由班珠爾港口進入岡比亞河,沿着河流一路向內。
岡比亞河是貫穿岡比亞的一條內陸河,河流位置正好將岡比亞橫面從中切開,不管對南還是對北,都擁有非常機動的作戰力量。
“轟!轟!轟!……”
艦炮的響聲傳出,讓平靜的岡比亞河徹底沸騰喧囂起來,刺鼻的火藥味順着炮膛朝兩岸飄去,炮火硝煙的瀰漫瞬間拉開。
指揮岡比亞政府軍作戰的是岡比亞國民軍梅卡勒,他是執政黨愛國聯盟與建設聯盟成員,朱拉族人,岡比亞議會成員,手握岡比亞政府海軍軍力,是葉海亞密不可分的戰友,同時也是葉海亞的表弟,爲葉海亞所重用。
此次平息內亂,梅卡勒身受葉海亞重託,絲毫不敢怠慢。他也知道這次平亂的重要性,若是順利,岡比亞政府依舊掌握在葉海亞的手中,那他自然權高位重;如果失敗,聯合民主黨與民族和解黨會毫不猶豫的聯合在一起擊敗葉海亞任主席的愛國聯盟與建設聯盟,將葉海亞趕下臺,屆時他們絕對會被迫流亡。
“準備——開炮!”
“轟!轟!……”
軍艦上,一名身着海軍軍服的軍官站在艦炮旁大聲下達命令,隨着命令的下達,一發接着一發炮彈轟向最先被潛伏者挑起內亂的布里卡馬。
炮彈落在河岸,將岸邊的樹林炸開一個又一個缺口,四下飛濺的破片瘋狂的咆哮,暴虐的席捲根本空無一人的轟炸點,留下一個又一個深深的彈坑。
“準備——開炮!”
軍官繼續一臉鄭重的大聲指揮着,似乎沒有意識到炮彈的落空,黑黑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炮彈繼續盲目的轟炸布里卡馬河岸,兩輪轟炸結束以後,軍艦繼續前行,行往岡比亞更深處。
一直尾隨三艘軍艦的潛伏者成員不約而同的露出有趣的笑容,這些海軍根本就是在作秀,他們不是來平亂的,更像是來遊玩的,軍艦上至始至終沒有看到梅卡勒的身影。
“這幫混蛋!”刀鋒重重吐了一口吐沫低聲罵着,眼裡露出抑制不住的殺機。
“嘿,刀鋒,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這可不像你呀,似乎你殺的人也不少。”奧摩伸出蒲扇般的手掌拍了刀鋒一下,臉上露出揶揄的笑容。
被奧摩拍了一下的刀鋒抽抽嘴巴,甩掉奧摩的大手,很是吊兒郎當的聳聳肩膀,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
其他人則一臉的若無其事,尤其是趙子陽與潘多拉。從他們沉靜的臉上你可以看到他們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清楚,但他們卻沒有任何的波瀾不驚。
“頭兒,軍艦脫離布里卡馬,我們該行動了。”斯沃特衝趙子陽說着,眼睛裡露出一副殘忍的笑意。
趙子陽點點頭,掏出酒壺喝了一小口,看到身邊的潘多拉,將酒壺遞給她。
“喝一點。”
“不用。”潘多拉搖搖頭,衝趙子陽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我已經習慣了,不需要用白酒來壓制胃部的抽搐。”
潘多拉拒絕趙子陽的好意,繼續燦爛陽光的笑着。只是她陽光的笑容怎麼都讓趙子陽產生一種陰冷的感覺,就像三九天的陽光一樣,只是一個表面。
隨着軍艦一路前行,趙子陽一行人尾隨至岡比亞河北部凱雷萬的一個小村莊。
這個村莊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但無疑是一個相對比較富裕的村莊。村莊瀕臨岡比亞河,所處的河流港口是一個漁業資源非常豐富的地方。其原因是班珠爾海港逆流爲這裡帶來了大量海洋藻生植物,這些藻生植物也只能到達這裡,這樣就造成食物的充足,充足的食物吸引了大量的漁業資源。
“轟!轟!轟!……”靠近港口的軍艦同時向停靠在那裡的漁船開火,瞬間將十幾艘小型漁船轟的支離破碎。
港口的村民看到忽然出現的三艘軍艦大驚失色,不顧一切的向村子裡跑去,嘴裡用土語發出叫喊聲。
“快快快!”剛纔那名軍官指揮士兵將軍艦停靠在岸邊,揮着手大聲叫着,示意士兵快速登岸。
在軍官的指揮下,軍艦上全副武裝的士兵迅速着陸,端着槍向村莊衝去。
“噠噠噠……”“噠噠噠……”
激烈的槍聲響起,槍聲中夾雜着悽慘的哀嚎聲。沒多大會的功夫,哀嚎聲消失了,只剩下零零星星的槍聲。
全村人被政府軍屠殺一空,雞犬不留。
槍聲停下來之後,主艦的艦艙裡走出一個身着白色海軍常服,一臉春風得意的黑人軍官。
他就是一直沒有出現的梅卡勒,擁有一張醜陋而又充滿陰冷的臉頰。不過這張臉頰上擁有幾個猙獰的彈片傷疤,這是戰場爬滾出來的標誌。
梅卡勒的身材很好,朝那一站就給人充滿爆發力的感覺,接近兩米的身高,軍裝緊緊繃在身上,顯示出一名廝殺戰場的軍人形象。跟岡比亞其他高官有本質性的區別。
在四名士兵的護衛下,梅卡勒走上甲板,他的身後還跟着三個衣着暴漏的性感女郎。從女郎眉梢間還未消散的春意與凌亂的髮絲來看,一路上他們沒少翻雲覆雨。
梅卡勒好色,這一點是岡比亞全國上下都知道的事。權高位重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嗜好,擁有無數的女人無疑是能最大程度展現自己權威的一點。男人征服世界的同時也要征服女人,雄性動物通常都具備這種擴張力。
“呵,這裡的空氣棒極了!”走到甲板邊緣的梅卡勒愜意的深吸一口氣,把蘊含硝煙與鮮血的氧分子吸食到肺部,一臉的享受。
潛伏在對面河岸的趙子陽清晰的看到梅卡勒臉上所流露的兇殘,嘴角露出一抹猙獰的笑意。
梅卡勒的資料早就被他所熟記,這是一個以殘暴著稱的岡比亞軍事高官,比葉海亞還有過之而不及。他生平有兩個愛好,一是殺人,二是玩女人。
總統葉海亞也喜歡殺人,不過葉海亞殺人完全建立在自己的情緒之上,但梅卡勒的殺人是建立在興趣之上。也就是這一點讓葉海亞非常看重自己這個表弟,因爲只有殺人才能最大程度鞏固葉海亞的政權,死人永遠不會謀逆。
梅卡勒在岡比亞還有一個綽號:儈子手。
三個女郎風情萬種的走到梅卡勒的身邊,露出自己討好的笑容。她們是梅卡勒在班珠爾挑選的,爲的就是在路上解悶。這三個女人或許並非自己本意,可必須得擺出一副開心討好的模樣,因爲她們的生命就掌握在梅卡勒手中。
閉着眼睛呼吸空氣的梅卡勒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他所喜歡的鮮血硝煙味道被一股香水沖淡,讓他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殺!”梅卡勒輕輕動了動嘴脣,發出一個簡單的字眼。
這個殺字剛出來,三個女郎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還在用自己豐滿的身體往梅卡勒身上蹭。她們現在的想法很簡單,簡單到只想用身體竭力討好,然後換取梅卡勒的另眼相看。這種想法是自私一面的流露,不僅是對方的權,還有對方的雄風。
壯年的梅卡勒像是一頭雄獅,獨戰三個女郎也絲毫不落下風。
“砰!砰!砰!”
三聲清脆的槍聲響起,三個女郎的腦袋幾乎同時被開出三個血窟窿倒在地上。她們的臉上依舊殘留着剛纔的風情與嫵媚,甚至都來不及去驚訝爲什麼會被殺掉。
“扔到河裡餵魚。”梅卡勒吸了一口濃郁的血腥味,命令士兵將這三個女郎扔到河裡。
女人他從來都不缺,對於他來說女人只不過是一件玩物。剛纔自己在享受戰場氛圍的時候被這三個女人打擾了,那她們就只能死了。
看着屍體沉入河底,水面上升起一團血紅,梅卡勒咧嘴笑了,臉上的傷口越發顯得猙獰無比。
對面河岸一把狙擊步槍早已鎖定了梅卡勒的腦袋,端着狙擊步槍的刀鋒半眯着雙眼,準備隨時完成對梅卡勒的狙殺。
“頭兒,這個傢伙真該殺。”狙擊的刀鋒嘴裡發出聲音對趙子陽說道:“岡比亞女人太少,這個傢伙很明顯在浪費資源。”
狗嘴吐不出象牙,這是趙子陽對刀鋒的評價。
“其實你大可以充當岡比亞黑人婦女的保護神,那樣你在岡比亞的生活就不會寂寞了。”眼睛盯着甲板上梅卡勒的趙子陽隨口衝刀鋒打趣。
別人殺一萬個人也不會讓現在的趙子陽生出一點惻隱之心,站在他現在這個位置上不允許有屬於人類的這種情感。自己還在爲生存打拼,哪裡能管得了別人。
“Shit!”刀鋒罵了一句,爭辯道:“頭兒,你知道的,我只喜歡金髮女郎,對皮膚黑的不感興趣,她們很可能擁有艾滋病。你該讓奧摩去當救世主,他比較喜歡。”
收拾炸藥的奧摩聽到這句話臉就黑了,大鬍子隨着肌肉一抽一抽的,兩眼怨恨的盯着刀鋒。他對生活的態度來者不拒,黑人也好,白人也好,只要能滿足他的生理需要就好,可刀鋒這小子三句離不開艾滋病,實在是一個混蛋。
“準備下水。”趙子陽發出命令,端着槍悄無聲息的滑進河裡,入水的瞬間讓自己消失在水面。
背上炸藥的奧摩與斯沃特等人跟在後面進入水裡,藉助一根吸管向軍艦摸去。
此時殺掉三個女郎的梅卡勒走下甲板,向剛被屠殺一空的村子走去,去檢驗自己的豐收。
鎮壓並非要與各個種族去拼殺,平民有的時候非常有用,他們的腦袋一是邀功,二是威懾,這一點一直是梅卡勒善用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