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麗的萊茵河女神靜坐在高山上,她梳着金色的頭髮,她的首飾閃着金光。她用的是金色的梳子,同時在迷人地歌唱,誰聽到這美麗的歌聲,神魂也要震盪……”
聖戈阿鎮洛雷萊山崖,一艘滿載遊人的小船經過,船上年輕英俊的導遊唱起了德國浪漫詩人克萊門斯寫的洛雷萊詩詞。這裡因一首洛雷萊詩詞,成爲萊茵河最浪漫的地方。
船上的誘人大多數一對對年輕的情侶,他們在感受這裡的浪漫色彩,在歌聲中享受如畫的美景。
“嘩啦”一聲,水面突然被破開,一隻有力的手死死抓住小船的船舷,凍得面色烏青的趙子陽死死盯着船上的人。
陡然看到水中出現的人,遊客嚇得驚叫起來,但是他們立即反應過來這是落水者,第一時間伸手相救。
渾身幾乎僵硬的趙子陽被拖到船上,有人爲他找來毛毯蓋在身上,同時一杯熱騰騰的咖啡遞到他的手上。
“電、電、電話……”牙齒髮出劇烈碰撞的趙子陽發出聲音,索要電話。
“嘿,夥計,我已經幫你報警和叫救護車了,你會沒事的。”遊船的嚮導衝趙子陽笑着說道。
在西方國家,碰到此類的事情絕對不會掃一眼就走,他們會在第一時間進行報警,進行急救的同時等待警察前來,絕對不會發生扶老爺爺過馬路還被敲詐一番的情況。
渾身發抖的趙子陽盯着這個導演,伸出顫抖的右手伸向他。
“你會沒事的,我保證。”導遊露出一個帥氣的笑容,伸手去抓趙子陽的手。
就在要抓住對方手的時候,導遊看到這隻手閃電般的竄向自己的咽喉,一股極大的力道讓自己不由自主的癱跪在地上。
事情發生的極爲突然,讓人一時半會緩不過來勁。
“電話!”趙子陽卯足力氣發出吼聲。
“嗚嗚嗚……”脖子被掐住的導遊發出嗚嗚的聲音,趕緊掏出電話扔給趙子陽。
電話到手,趙子陽立即將導遊鬆開,蜷縮着身體撥打出一串號碼。船上的遊人則離他遠遠的,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人是瘋子。
“特種兵,你怎麼還在德國,你這會應該在南非了。哦,讓我想想,啊哈,肯定是團長把你榨乾了。不過這沒什麼,昨天晚上拉拉也把我榨的差不多了,男人嘛,總會有這樣的經歷,哈哈哈……”
“救、救命……”死撐着的趙子陽發出微弱的聲音。
啪嗒一聲,電話掉在甲板上,受刑後又在水裡泡了數個小時的趙子陽終於昏迷過去。
布里卡馬基地的賽斯愣了一下,立即對着電話叫着趙子陽,可惜電話那邊只有一片噪雜聲。
“媽的,出大事了!”賽斯發出大吼聲:“拉拉,拉拉,特種兵出事了!趕緊來!”
叫着潘多拉的同時,賽斯快速的對桌上的一個密封小鐵盒進行解鎖,用力按下里面的橙色按鈕。
隨着橙色按鈕的按下,基地裡傳出淒厲的警報聲各個角落的警報燈瘋狂閃爍起來。
聽到警報聲的傭兵們並沒有在意,但是當他們看到橙色警報燈瘋狂閃爍的時候,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火速穿戴裝備衝刺到基地廣場集合。
橙色警報代表最高危機,這種自從基地組建還沒出現過,哪怕是上次多國部隊要圍剿他們也只是紅色警報而已。
“快!快!快!”站立在廣場中央的奧摩高聲吼着,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短短三分鐘內,所有傭兵全副武裝的在基地廣場列隊完畢,等待副團長安琪兒交代緊急戰鬥任務。
這是敵襲還是什麼,難道岡比亞種族暴亂開始了,還是……
“登機,德國!”單手持着步槍的潘多拉揮揮手,大聲道:“頭兒生命攸關,等着我們去搭救。記住,不留活口!”
這是要求,更是命令。
拄着柺杖的奧摩一瘸一拐的向直升機跑去,一張臉充滿戰鬥時纔有的光澤。
“你幹什麼去?”直升機上的潘多拉衝奧摩大聲叫着。
“我要去戰鬥!”奧摩粗聲粗氣的大聲道:“特種兵是我兄弟,他出事了我得去救他!”
“不行!”潘多拉直接拒絕。
直升機起飛,螺旋槳捲起陣陣狂風,站在原地的奧摩仰頭看着,清晰的看到始祖鳥衝他敬了個禮。
“始祖鳥你這個雜碎!”奧摩發出怒罵聲,狠狠將柺杖向天上扔去,仰天發出暴吼聲:“我不就是一個瘸子嗎!誰他媽說瘸子就不能戰鬥的!”
直升機遠去,奧摩孤零零的站在場地中央,顯得格外淒涼。
德國一家醫院裡,躺在病牀上的趙子陽裹着厚厚的毛毯,端着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大口喝着。
面前是一名德國警察,對他錄取口供。
通常對付這種事情是要將對方姓名、住址問清楚,然後通知家人把他帶回去。如果是外國國籍更好解決,直接通知領事館前來領人,在這裡你不是囚犯,你是與警察平等的人,你所做的只是配合他們的工作。
“先生,我們會通知利比亞大使館,請您好好休息。”警察非常客氣的對趙子陽說道:“如果筆錄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您可以在這裡簽上您的名字。”
趙子陽點點頭,伸出右臂抓住遞過來的筆,要在筆錄上簽名。
當他伸出手臂的時候,立刻將上面電擊後的焦痕漏出來,被這名警察看的清清楚楚。
“等等!”警察收回筆錄本,盯着趙子陽的胳膊說道:“你受到過電刑?”
趙子陽沒有說話,吸吸鼻子看着警察。
“可是你剛纔沒有對我說這些事。”警察盯着趙子陽,非常認真的對他說道:“請你現在把你落下河的過程再敘述一遍,加上你遭受電刑的過程。”
警察一邊說着,一邊重新翻開一張紙,把筆錄的程序一一填寫上做好準備。他做這件事的時候非常認真,臉上也透出一種制式化的表情,絲毫不覺得重新來一遍筆錄繁瑣。
“有香菸沒?給我一根香菸。”趙子陽對警察提出要求。
警察猶豫了一下,掏出一根香菸遞給他道:“儘管醫院不許抽菸,儘管香菸會最大程度損傷電刑之後的身體,但是我覺得你現在應該抽一根香菸。”
趙子陽笑笑,用歪在半邊的嘴巴叼着香菸大口抽了起來。
的確,電刑後的身體確實不宜抽菸,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想象到:內臟被電流燒灼未曾復原,煙霧的刺激感尤爲強烈。
“咳咳咳……”煙霧入肺的趙子陽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但他還是大口抽着,用來緩解情緒。
“先生,請您詳細描述爲什麼遭受電刑。”警察極其認真的盯着趙子陽說道:“我們必須保證您的切身安全,同時您提供的線索是我們打擊罪犯的需要。請相信德國警察,我們是最公正、最廉潔的,不管我們國內的公民,還是國外的公民,都會受到德國憲法最公平的對待。”
趙子陽點點頭,重重吐出一口煙霧。
“警察先生。”趙子陽將毛毯拉開,路出電擊後碳狀的皮膚,真誠的對他說道:“你是一個正義的警察,也是一個擁有愛心的警察,所以我有句話要對你說。”
“什麼話?”警察問道。
“等會你的上級把你叫出去之後,你千萬不要到警局,你的選擇是回家,一定要回家,好嗎?”
這句話讓警察有點摸不着頭腦,正想追問下去的時候,病房門被推開了,警察局長走了進來。
“漢克警員,現在這件案子由福爾多警長接受,你可以回警局了。”警察局長看了一眼趙子陽,對這個警察發出命令。
“可這是我接手的案子,爲什麼要交給別人?”警察有些生氣。
“考慮到案件的需要。”警察局長略作解釋。
“這是我負責的案子!”警察不依不饒,把德國人的固執,以及德國警察粗暴氣質展露出來。
“這是命令!”警察局長盯着這名叫漢克的警察。
“啪”的一聲,漢克重重摔了一下筆錄本,氣沖沖的走出去。這是在德國,倘若在中國的話,這種敢向局長叫板的警察早就沒法混了。
漢克警員走出去之後,那名叫福爾多的警長掏出自己的證件在趙子陽眼前亮了一下。
看到這兩個警察,趙子陽只是微微笑了笑,非常配合的伸出雙手。
“先生,我們懷疑你跟數宗謀殺案有關,按照法律規定,我們有權將您帶回警局協助調查。”福爾多掏出手銬將趙子陽銬上,一臉正色的道:“您有權聘請律師,但由於案件惡劣,您不擁有保釋權,如果四十八小時之內沒有證據證明您與謀殺案有關,我們將會無條件釋放您,並給與相應的補償。”
趙子陽配合的從病牀上下來,在所有人的眼中戴着手銬鑽進警車,進入警局協助調查。
德國是玫瑰家族的大本營,在這裡他們的話比任何人都好使,趙子陽已經能夠預見到這種情況。不過無所謂,自己已經向賽斯打過電話,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這些混蛋們應該快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