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的戰術依舊在用,手雷投擲完畢之後變成榴彈,將百米之外的沙灘轟出一個個彈坑。
被這種戰術弄的有些莫名其妙的保衛者傭兵感覺到極大的不對勁,潛伏者是他們的老對頭,黑鷹更是以戰略佈局出名的傭兵指揮官,他每一個命令都有不可估量的深意,甚至影響整個戰鬥。
帶着濃濃的疑惑,保衛者不撤退也不挺進,依舊呆在那裡與潛伏者進行互射。
榴彈發射完畢的潛伏者在黑鷹的帶領下繼續射擊,只是這種射擊根本就沒有效果。雙方都是最精銳的傭兵,都知道怎樣才能更好的保存自己,在有掩體的情況下,可以保證躲避對方射過來的子彈。
一時間雙方似乎形成了一個僵局,僵局的最後就是看誰的子彈先消耗光,誰先消耗完子彈誰先死。
“混蛋們,你們的團長跟我正面打一場還差不多!”黑鷹輕輕吐出一口吐沫,顯得非常輕鬆。
遠處保衛者身後的海面上無聲無息的出現兩顆大鐵球,慢慢的漂到淺灘處,靜靜擱置在那裡。
在槍聲的遮蓋下,保衛者傭兵誰也沒有功夫往後看一眼,他們擔心的是正面黑鷹想要實施的戰術。因爲潛伏者剛纔的舉動實在太令人詫異了,他們猜測黑鷹絕對會有一擊必勝的戰術出現。
當兩顆大鐵球擱置在淺灘之後,海面上露出了穿着蛙人服的斯沃特。他露出水面伸出手掌,正面與反面各比劃了一下,再次悄無聲息的再次下潛,遊向深海處。
“倒計時。”看到斯沃特手勢的黑鷹發出信號:“十、九、八、七……”
潛伏者傭兵全部停止射擊,更換彈匣。
“三!”
“二!”
“一!”
倒計時數到一的時候,海灘猛的發出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聲,兩顆被斯沃特無聲無息拖到沙灘的磁性水雷發出猛烈的爆炸。
“轟!”專門用來破壞艦船的水雷擁有步兵雷幾十倍的威力,它們在水中是水雷,在陸地就是兩顆威力無比的炸彈。
整個海灘完全被這兩顆磁性水雷炸的翻天了,海水瞬間被狠狠推出去,兩道火焰轟然升起。最爲可怕的是鐵疙瘩一樣的磁性水雷在爆炸時崩射出來的彈片,這些彈片以極快的速度破開阻撓它們的空氣,全方位全角度的咆哮切割。
除此之爲,夾雜着大量沙石的海水鋪天蓋地的向近在海岸線不足百米的保衛者傭兵幕天席地的撲過去。
聽到身後爆炸聲的保衛者立即意識到大事不好,但這個時候已經晚了,爆裂的碎片發出猙獰的嚎叫撕向他們的身體。一陣昏暗襲來,隨後而至的黃沙與海水將他們重重拍打在沙灘上。
“突擊!”黑鷹瀟灑的打了個手勢,端槍帶領傭兵們迅速突過兩百米距離,將遭受重創的保衛者傭兵控制住。
一共八個保衛者傭兵在水雷彈片的襲擊下死了兩個,重傷兩個,其中一個倒黴蛋被一枚彈片從褲襠處生生劃開,彈片被胸骨卡住。內臟流了一地,散發出令人嘔吐的血腥味。
“嘿,下午好。”奧摩咧嘴發出殘忍的笑容,他將加特林扔在地上,掏出一把大口徑左輪手槍,摸着下巴來回掃視殘活的六人。
潘多拉重重抹了一把眉骨,由於用力過大,本來已經不再流血的傷口迸裂,一縷暗紅色的鮮血滲出來。
刀鋒與鐮刀手立即返回山林照顧重傷的閃點,將他擱置在摺疊式簡易擔架上。
“砰!”“砰!”“啪啪啪……”
不遠處傳來狙擊步槍和手槍的槍聲,顯示戰鬥依舊還沒有結束。
“安琪兒。”趙子陽望向槍聲傳來的方向。
“不用擔心安琪兒。”潘多拉掏出一塊潔白的毛巾,一邊擦手一邊說道:“安琪兒與曼陀羅在一起,兩個人幹掉一個狙擊手很容易。”
白毛巾在擦完手之後被潘多拉仍在地上,緊接着她整個人閃電般的動了,一刀削斷一名保衛者傭兵的脖頸,而後臉上露出陽光的笑容看着對方斷裂的脖頸大動脈向外噴着鮮血。
“嗤”的一聲,一股血箭飆射在趙子陽臉上,讓他不得不轉過臉頰。
“嗬嗬……”被割斷脖子的保衛者雙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咽喉,泉水般涌出的鮮血順着他的雙手流淌出來,鋪灑在地上染紅一片。
掙扎了沒多會,這名傭兵趴在沙灘上瞪大雙眼死去。
“沒意思。”輕描淡寫殺掉一名保衛者的潘多拉撇撇嘴,隨便擦了下軍刀大步走開。
其餘的保衛者傭兵看到同伴的死狀,心底一片冰冷。傭兵界沒有俘虜之說,失敗的一方只有死亡。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黑鷹衝剩下五名保衛者說道:“如果你們肯脫離保衛者的話,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前提是……”
“砰!砰!砰!”三聲槍響傳來,距離趙子陽最近的三名保衛者傭兵的眉心出現一個血窟窿,身子一軟,轟然倒地。
右手抓着手槍的趙子陽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說道:“頭兒,我反對!”
說話間,趙子陽用手槍頂住又一名保衛者的腦袋,語氣森冷的道:“保衛者沒給我們機會。”
“砰!”
彈頭刺穿這名傭兵的額頭,由後腦穿出,一股血漿濺射在地上,形成一道別樣的豔麗。
保衛者的確沒有給趙子陽他們機會,他加入潛伏者就是爲了報仇,報仇的方式就是殺人,不管在戰鬥中還是面對失去武器的潛伏者傭兵。他不會有任何心慈手軟,明確的報仇目的下,他是一個誰都無法超越的瘋子。
“留下一個……”
“砰!”
最後一名保衛者傭兵撲倒在地,被趙子陽無情射殺。
“頭兒,”趙子陽學着耳濡目染的西方動作衝黑鷹聳聳肩膀,無所謂的說道:“我是一名僱傭兵。”
黑鷹默不作聲的看了趙子陽半天,終於放棄了想要說的話。特種兵已經壓抑的太久,讓他殺掉幾名潛伏者或許對他有好處,只是殺掉的都是俘虜。
“頭兒,特種兵太不地道了,他都殺完了我都沒有俄羅斯輪盤玩了。”奧摩非常不滿的向黑鷹告狀,恨恨的將那把足以獵殺大象的M500左輪手槍收起來。
黑鷹依舊沒有說話,他從突然從趙子陽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落寞之色。但這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逝,重新變成濃郁的殺氣。
除了潘多拉這種殺人機器在殺人後可以無動於衷之外,沒有誰會一點事沒有,戰鬥中殺人是一回事,坑殺俘虜又是一回事。傭兵團裡的曼陀羅用刑罰殺人給自己的理由是逼供;奧摩玩俄羅斯輪盤殺人的理由是輸贏;而潘多拉殺人只是一種習慣罷了。
趙子陽不可能無動於衷,儘管他的理由是報仇。這種形式的殺人他是第一次,而且一口氣殺掉五個,殺完之後的感覺怕是隻有他自己知道。
北面遠遠的地方出現了安琪兒與曼陀羅的身影,兩個人完成對狙擊手的狙擊與黑鷹等人重新匯合。
“收隊!”揮揮手,發出聲音示意撤退。
“等等!”趙子陽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蹲下身子在這幾名死去的僱傭兵身上摸了起來。
軍刀、打火機、無線電、腰帶、手錶等等有價值的東西全部被趙子陽搜刮一空,在隊友目瞪口呆的情況下一股腦的裝進自己的背囊裡。
“嘿嘿……”趙子陽衝大傢伙咧嘴一笑說道:“這樣的一塊手錶拿到國內賣還能賣個一兩萬呢,積少成多,積少成多。”
對於趙子陽雁過拔毛的行爲,黑鷹搖頭笑了一下,眉頭卻擰了起來。他發現了趙子陽的雙重人格,一面冷酷嗜血,一面陽光可愛。這是好的,但這種雙重人格是最容易患上重度精神疾患的,而且會患得很快,只需要再經過幾次戰鬥就會凸顯。
這是一個在關鍵時刻頭腦冷靜到可以力挽狂瀾的戰鬥人才,如果患上重度精神疾患,那麼特種兵會被生生摧垮……
“你幹什麼?”安琪兒冷冷的盯着趙子陽,對趙子陽的做法升出濃濃的厭惡。
安琪兒出身高貴,註定她看不起這樣雁過拔毛髮死人財的行爲。
“撿錢呀。”趙子陽拍拍背囊衝安琪兒笑道:“我得還潘多拉的錢。”
“特種兵,你真好。”潘多拉適時的誇了一句趙子陽,臉上綻放出陽光燦爛的笑容。
“窮瘋了!”安琪兒瞪了一眼趙子陽,沒再搭理他,轉而對黑鷹彙報:“團長,狙擊手跑掉了。”
跑掉了?周圍的傭兵全部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能夠從安琪兒手下逃生的狙擊手一把手就能數過來。
“是獵狐者。”曼陀羅補充了一句。
“嗯。先撤退安置閃點,其它事情以後再說。”黑鷹點點頭,對獵狐者能夠從安琪兒手中跑掉沒有任何疑問。
遠遠的海面上駛來一搜遊輪,潛伏者傭兵登上游輪離開福格爾島。任務失敗,重傷一人,不,應該說任務根本還沒開始就重傷一名狙擊手。保衛者的主力不在這,他們早已跟隨挪威軍隊駛向阿富汗。
任務纔剛剛開始,阿富汗纔是真正的任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