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捲起任亦濘身上的白衣,四處飛揚,像皮鞭似的抽打着山石,翻騰咆哮着,排山倒海。
風也裹扴着篝火上燃起的火星,枯枝猛烈地晃動,到處塵土飛揚,火星四處肆虐,燃起點點星光。
任亦濘站了起來,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高大,將羽塵弱小的身影完全覆蓋。他一步步向羽塵走去。雖然步履沉重,但是終究還是一步步向前。
羽塵還是靜靜的,沒有動,心裡苦笑,在一個媚藥纏身的強壯男子面前,任何的反抗都是多餘的。
任亦濘的臉色更紅,紅得滴血,脣色更紅,紅得妖異,眼睛裡也是紅的,鼻子呼哧呼哧冒着氣,他在極力控制自己,可是殘存的理智和身體的渴望在鬥爭,在交戰,終於身體的渴求超越了,他向羽塵伸出了手。
“嘶……”羽塵右手的袖口已經被撕裂,露出半截藕白的手臂,頭也披散下來。
自從十二歲那年,在乳白色解毒的水池中浸泡後,羽塵的肌膚就如同再生了一般,膚如凝脂,白皙嬌嫩,比嬰兒的皮膚還要柔滑。只是因爲這張還是醜陋的臉,讓所有人忽略了羽塵日漸豐盈的身段和晶瑩剔透的肌膚。
面對羽塵被撕開的衣服,那隨風飛舞的烏,任亦濘的眼光更深邃了,呼吸更急促,額頭的青筋爆的更明顯了。
羽塵眼中的清明依舊,她看了一眼任亦濘,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慢慢地閉上眼睛:“佛曰:笑着面對,不去埋怨。悠然,隨心,隨性,隨緣。”她喃喃地說。
這道一閃而過溫暖的眼光激靈靈地讓任亦濘打了一個寒戰,猶如一盆冰水從天而降,瞬間如夢初醒。
“羽塵……”嘶啞而低沉的聲音從任亦濘的嘴裡溢出,他壓抑着,控制得很辛苦,斷斷續續:“羽塵……我……錯過……一次……羽塵……我……不會……再錯……第二次……羽塵……原諒……我!”
在羽塵和衆人的驚詫的眼光中,任亦濘艱難地舉起右手,匯聚了殘存的力氣,向自己的天靈蓋擊去。
“不要……”羽塵的嗓音又急又高,她豁然跳起來,衝過去要抱住任亦濘揚起的右手,急亂中被腳下的枯枝絆倒,兩個人狼狽地撞到一起。任亦濘身子被羽塵一撞,好不容易纔匯聚的掌力失了準頭,就聽到“嗑呲”一聲,他的右手揮到自己的左手上,生生震斷了手骨。
任亦濘在跌倒前將羽塵攬在身上,兩個相疊的身影重重地摔倒在地,任亦濘本就斷裂的左手又被狠狠地挫到地上,一聲悶哼,左手劇烈的疼痛傾襲了他的神經,迅速流散到四肢百骸,體內火燒火燎的**反而沒有那麼濃烈了。
羽塵整個身子都趴在任亦濘的身上,兩個人摔倒的力量都不弱,任亦濘又將她在身前護了個周全,此刻他們臉對臉,眼對眼,鼻子對鼻子,就差沒有將嘴巴對着嘴巴了,就這麼一個曖昧的姿勢,讓夕陽的餘暉都要羞紅了臉。
“羽塵,快走開,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快……走開……”任亦濘毫不憐香惜玉地猛地推開羽塵,在疼痛還佔了**上風的時候,在理智還殘存的時候,他又一次舉起右手,準確地擊中自己的左手,疼痛之上更劇烈的疼痛,他終於支撐不下去了,頭一歪,失去的知覺。
“羽塵……我……絕不會……允許……我自己……再錯……第二次……”昏倒前,任亦濘斷斷續續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