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敗退後,江西南部的一些商人聽說南昌城缺糧,就用大小船隻運送一批糧食到南昌販賣。他們運來的糧食全部被穿越衆收下,回去的船隻滿載的不是白銀,而是主位面的火柴、馬燈、肥皂等生活用品。張浩還買下兩艘中型福船,這兩艘船船 長23米,寬6米,深2米,包括船工、水手在內,可載近百人。
南昌城的德勝門靠近贛江,附近碼頭被穿越衆改造爲一座船塢。張浩打算將兩艘福船裝上鍋爐和明輪,向贛江沿岸城市輸送貨物。然而這個計劃被穿越衆施工人員一口否決了,施工人員認爲福船的木質甲板無法承受鍋爐的重量,再說木船燒煤也不安全,張浩的想法有點想當然了。
兩艘福船送到了主位面的大連港賣給了一家旅遊公司,張浩沒有多要,一艘福船一百五十萬人民幣,兩艘福船賣了三百萬。
乾縣的火柴廠、罐頭廠還有馬燈廠的規模又擴大了一倍,生產的產品不存在積壓的狀況,每個月張浩過來取一次貨,火柴、罐頭、肥皂和馬燈不但銷售到了南明的大多數城市,還經過商人的長途販運,銷往大清控制的區域,以及鄭家主政的臺灣,荷蘭、葡萄牙殖民的東南亞。次位面的古董、字畫以及金銀水一般流入張浩的口袋,主位面的這幾家工廠也獲利頗豐,職工的待遇水漲船高。幾家工廠主要招收在家待業的大學生,起初只招收專科和三本,現在一些名牌大學的研究生和留學生也過來應聘,甘願在一線崗位從事最簡單的勞動。不過這些人才只在廠子裡工作了幾個月,就分配到了兩座新工廠,一家生產老式照相機和膠捲的工廠,仿製二十世紀初盛行於世的盒式相機以及黑白膠捲。還有一家制藥廠,主要生產磺胺。
乾縣土地貧瘠,全縣鹽鹼地佔了百分之八十,地處東北腹地,也沒有什麼像樣的工業,鵬程公司在這個貧困縣落戶後,相繼吸納了三萬多名大學生,每年爲政府奉獻五千多萬賦稅。職工的收入也帶動了當地的房地產開發,零售業發展,促進了就業,比如在工廠打工的都是年輕人,這些年輕人需要結婚生子,他們的孩子需要接受教育,而他們需要吃喝拉撒睡,哪一樣都需要錢,於是工廠周圍似乎一夜之間就出現了政府主導興辦的學校、醫院、超市、飯店……
昔日這樣一片兔子不拉屎的鹽鹼地白給人都不要,現在嗅到了商機的商人們要支付鉅款,走拍賣的流程才能從政府手裡拿到土地,這一年乾縣僅拍賣土地就獲得了數億資金。政府將主要資金投入到了改良鹽鹼地上,通過洗鹽、平整土地、適時耙地、增施有機肥,合理使用化肥等科學手段,改造了數十萬畝鹽鹼化嚴重的土地。
改良後的土地上種上了甜高粱、向日葵、枸杞、沙棗、紅麻等作物。鵬程公司主動承包了工廠周圍的十萬畝改良土地,種上了大片水曲柳和楊樹,等到樹木長起來,成林後,工廠周圍將會變成綠樹成蔭、鳥語花香的洞天福地。
尚斌,男,二十三歲,那年高考成績不太理想,上了一所民辦專科學校,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就跑到省城送外賣。今年家鄉乾縣突然冒出來許多工廠,他在父母的勸說下回到家鄉,經過筆試和麪試,被鵬程公司錄用,成爲公司的一名員工。
公司正計劃在工廠周邊建設林場,公司林場項目主管齊天那天把他叫到辦公室。
“我查閱了你的檔案,發現你在學校學的是園藝專業,而且還當過學生會主席,雖然你就讀的是民辦農業專科學校,但多少也能說明你具備一些專業技能和組織、管理能力,公司計劃在周邊建設一個十萬畝林場,這個項目交給你,你會怎麼做?”齊天盯着尚斌,靠坐在老闆椅裡,悠閒地轉着碳素筆,慢悠悠地道。
十萬畝林場,採購樹苗、種下樹木、對樹木進行管理……這得需要多少人力和資金,將這樣一個項目交給自己這樣一個畢業沒幾年的民辦農業學校的專科生,這簡直是天方夜譚。這個齊天是不是沒事閒的逗自己玩呢?瞧他那個悠閒的樣子,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帶着玩味和閃爍,看來自己猜的沒錯。這小子一定在耍自己玩,他不會有心理疾病吧。
齊天在尚斌的臉上看不到激動和興奮,那張面孔依舊面沉似水,就如同他剛進門那樣。
“缺乏信心嗎?畢竟這是一個很大的項目,爲什麼不說話?”齊天道。
“我說有信心辦好這個項目,就能把林場交給我?這不太可能。”尚斌道。
“你知道我的具體職務嗎?”齊天道。
尚斌搖搖頭,他只知道這傢伙是公司管理層的一員,具體什麼職務他不太關心。
“本人現在負責林場項目,是林場項目主管,不過現在我還是光桿司令,正打算從公司裡選拔一批人才,幫我把林場班子撐起來,我很看好你。”齊天道。
尚斌由衷地笑了,“對不起,剛纔我失禮了。”
“沒關係,我去年還在同你一樣在省城送外賣,只是運氣好,才先你一步當上了幹部。”齊天道。
齊天這麼說只是爲了拉近彼此的距離,實際上他當年就讀的是一所二本大學,大學畢業後在省城送了幾個月外賣,就來到鵬程公司,那時鵬程公司剛組建,他學的是商業管理,面試時給了張浩不錯的印象,因此受到了重用。作爲公司的元老,齊天絲毫也沒有驕傲自大的資本,因爲鵬程公司完全由張浩一人建立起來的,所有的資金都是他提供的,手下的人都是員工,沒有一個股東,只要齊天這些管理者違反了公司規定,輕者開除,重者將交付司法機關。同尚斌這個後來者相比,他只不過手裡握有一些權力,掌握一部分資金的使用,可是這些權利並不會給他帶來更多的經濟利益,所以齊天只是外表光鮮,實際上時刻處於一種危機感,試想這樣一個人又如何能夠在下屬面前裝逼呢?
“說說吧,你對這個項目有什麼好的想法。”齊天鼓勵地道。
“這是一次面試嗎?”尚斌道。
“算是吧,我從大老闆那裡接過了這個項目,說實話本人並不懂植物,所以我需要把這件事交給懂得種樹的人去做。”齊天道。
“你的意思是需要一些專業人才去爲公司種樹?是這樣嗎?”
齊天點點頭。
“如果我能夠招募一大批種樹的人才,公司會給我和這個人什麼待遇?”尚斌道。
“我手上有五千人的名額,一個月之內招募到足夠的人數,並且都是農業學校畢業的大學生,我可以把這個項目完全交給你去做,月薪一萬,至於你招募的那些人,月薪五千。”齊天道。
月薪一萬,在乾縣這樣一座低消費、物價不太高的城市足以讓一家人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不過這樣的待遇並不好爭取。憑自己一個人短短一個月內招募五千人簡直就是一件不能完成的任務。
“我需要一筆資金。”尚斌道。
“很遺憾,公司沒有給我一文錢,包括招募人手,採購樹苗、種植樹木……”齊天聳了聳肩膀,擺了擺手道。
“這怎麼可能?不給錢,怎麼辦得成事情?”尚斌的表情變的古怪起來,彷彿有一隻蜜蜂落在了腮上。
“也不是一文錢沒有給,大老闆給了我這個玩意,據說能變出很多錢。”齊天說着站起身,走到一個保險箱跟前,打開密碼鎖,從裡面拿出來三個精緻的紫檀木盒,打開木盒,尚斌看見兩支人蔘靜靜地躺在木盒裡。
“大老闆說這是百年野山參,一株能賣到一千多萬,三株就是三四千萬,不過五千人每個月的薪水就是兩千五百多萬,咱們還要採購樹苗,植樹工具、打水井……所有的錢都要從這三支山參裡面出。”齊天苦惱地笑笑道。
“這三支山參由我們去買嗎?”尚斌道。
“不,大老闆讓我們將山參送到京師大藥房,他已經用電話聯繫好了一位國內知名的老中醫,那位老中醫會幫助我們出售山參。”齊天道。
齊天和尚斌來到京師,那位老中醫此前便經常給張浩鑑定次位面的野山參,並且幫助張浩出手。那位老中醫認識許多京師的富豪,由他擔保,山參都賣出了不菲的價格。齊天和尚斌拿着山參找到老中醫,數日後三支山參被兩位富豪以四千兩百萬的價格收入囊中。懷裡揣着四千多萬鉅款,兩個人有了底氣,尚斌回到母校,要來歷屆畢業生的名單和聯繫方式,打着鵬程公司的旗號開始招募人馬。
鵬程公司通過出售古董、山參,在國內富豪圈子裡算是名聞遐邇,許多很難搞到的藥材,只要跟鵬程公司打一聲招呼,張浩就能弄到。而幾個月前在大連港出售兩艘福船,在網絡上立即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