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空中打擊幹掉日軍運兵列車後的翌日凌晨,三十架獵鷹戰鬥機從蒙山機場起飛,執行空襲北平南苑機場的任務,獵鷹戰鬥機的最遠航程可達三千八百公里,可以輕鬆在蒙山與北平之間飛個來回。與此同時,臨沂、臺兒莊、棗莊龜山基地的機場數十架獵鷹飛機也紛紛起飛分別飛往南京、上海、徐州,對這三地機場實施空襲。這一天在這四座城市上空中日雙方的戰鬥機進行了激烈的空戰,中國空軍僅以損失三架獵鷹戰鬥機的代價擊毀、擊傷三百多架日本飛機。
日軍第53師團進入濟南的當天,棗強機場竣工。這座機場只是一座簡易機場,只是把一大片開闊地壓實、碾平,機場外圍的油庫、彈藥庫都建在地下。當天下午,大約五十架獵鷹戰鬥機從抗日軍的各個機場飛到棗強機場。數日後棗強機場的獵鷹戰鬥機開始頻繁起飛對北平、天津,甚至封鎖太行山八路軍根據地的日軍實施空中打擊。
這天劉涵、老金、崔盈盈、彭雄、高樹勳、陳光、羅政委等抗日軍、八路軍一一五師的重要大員在棗莊市人民賓館設宴款待一批十分重要的客人,這批尊貴的客人來自東北,確切地說是東北抗日聯軍。
爲什麼這些遠在東北的抗日聯軍將士能夠突破日軍重重圍困,突然出現在棗莊呢?這件事的始末要從1939年夏季講起,確切地說是1939年6月5日,那天劉涵從主位面的國內帶過來一位名叫李雲龍的退役特種兵。李雲龍現年三十四歲,精於搏擊和狙擊,父母都是軍人,本人具有強烈的愛國情懷。劉涵本來想把李雲龍安排到抗日軍中擔任軍職,但李雲龍卻提出來要去東北營救那些抗聯將士。
“你是說要去營救楊靖宇、趙尚志等人?”劉涵道。
“從九一八事變後,東北抗聯就在白山黑水之間,忍受着飢寒、背叛、日軍、僞軍的重重討伐,他們爬冰臥雪、飢寒交迫、傷痕累累,卻沒有人肯屈服,想一下,趙一曼,一個女人,在日本人的殘酷得超出了人類忍受極限的酷刑下,是怎樣挺過來的?還有楊靖宇,一個多麼出色,多麼堅強的共產主義戰士,軍事家,卻因爲程斌等人的背叛,死與日軍槍口之下……他們都是與日軍作戰多年的老兵,如果能夠將他們營救出來,帶到這裡,我們的抗戰隊伍將會無比壯大。”
“是呀,是應該派一批人去東北。”劉涵道。
“目前咱們的隊伍正處於初創階段,急需大量有帶兵經驗的軍官和有戰鬥經驗的老兵,如果抽調太多的人手,只怕會影響隊伍發展。再者東北苦寒,日僞軍在那裡的統治極其殘酷,嚴酷的自然條件和戰鬥環境,很多人都無法適應,還是由我單槍匹馬去闖吧。我自小生長在黑龍江漠河,退役後又在吉林省生活多年,對東北的自然、地理十分熟悉,而且我這些年抽空閱讀了大量東北抗聯的文獻資料,又在部隊裡練就了特種作戰技能。可以說去東北執行這個任務,唯有我最爲合適。”李雲龍道。
劉涵道:“我們需要通過八路軍一一五師羅政委與中央取得聯繫,得到延安的同意,並接收到延安發來的密電,你才能去東北。”
本來劉涵打算給李雲龍配幾個幫手,但李雲龍這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只想一個人去執行這個任務。這次談話後過去了半個多月的某個夜晚,李雲龍一個人揹着一個雙肩包,拿着一支三八槍改制的狙擊步槍,一把勃朗寧手槍,三百發子彈,以及一些野外生存必備的東西,悄悄離開了棗莊,前往東北。一路曉宿夜行,這天夜裡他沿着津浦鐵路向北行進,在藤縣北面的界河車站扒上了一列開向天津的運煤列車。火車減速時,很可能就到了一處車站,這個時候,擔心被日僞軍發現,他把自己埋在煤堆裡,只露出用煤塗成黑色的面孔,就這樣他坐着這趟運煤火車一直到達天津郊區,才下了車。夜裡李雲龍潛伏在天津郊區的一個村子附近,午夜時分土路上出現一個醉漢,李雲龍悄悄摸到他身後,揮起手掌砍在醉漢脖子上,將其打暈。剝下醉漢的衣褲,穿在身上,將隨身物品埋在一株樹下,走進村子。在村子裡一戶人家買了一個被服卷,一身綴滿補丁的破衣褲換上,裝扮成一個乞丐,從村子外取出隨身物品,卷在被卷裡。李雲龍沿着進入關外的鐵路向北走去,這一路他都沒有再坐火車,因爲他要仔細觀察從東北出來的路線,將來好帶着抗聯將士逃出東北。他徒步走進遼寧,遇到村鎮,就過去討一碗水喝,要一碗飯吃,一身乞丐打扮,遇到鬍子、日僞軍,人家也不理會他,路上遇到了幾次日僞軍追殺或者圍攻活動在遼寧大虎山、北鎮一帶的抗聯部隊,他使用狙擊步槍幹掉了日僞軍的軍官、機槍射手、擲彈筒兵,成功幫助抗聯脫險。
十月底李雲龍到達濛江縣,李雲龍鑽進保安村附近的三道崴子密林中,他本想在保安村住下來,但去村子裡一打聽,才知道沒有僞滿洲國政府簽發的戶口本,保安村的村長根本不敢收留他。他只好在密林深處挖了一個地窨子,住下來。這天夜裡李雲龍帶着狙擊步槍和勃朗寧手槍摸到三道湖鎮,進出鎮子的路口處設了哨卡,兩個站崗放哨的僞軍蹲在一堆篝火旁,一邊烤火,一邊閒扯,離他門十幾米遠的一座馬架子裡透出朦朧的燈光。李雲龍將狙擊步槍和子彈藏在鎮子附近的那片雜樹林裡,懷裡揣着傘兵刀和勃朗寧手槍,走向鎮子。
“什麼人?站住!”僞警察看見李雲龍走過來,站起身,端着槍對準他,厲聲喝道。
李雲龍舉起手,“俺是保安村的李三,過來向幾位軍爺報告一件重要事情。”
“什麼事?”僞警察問道。
“昨天俺去錯草屯俺舅家串門,晚上回來路過三道崴子密林,忽然從一片草叢裡鑽出兩個人,手裡拿着傢伙,問俺身上有沒有乾糧,他們可以用錢買。俺說沒有乾糧,他們就問俺是哪個村的,俺說俺是保安村的李三,他們問我能不能去我家裡取一些糧食,不白要,給錢。俺心想這黑燈瞎火的,讓他們一槍崩了,也沒人知道。就帶着他們悄悄進了村子,賣給他們幾十斤高粱。”李雲龍靠近一個僞警察,悄聲道。
附近的馬架子裡傳出擲色子、呼喊押大押小的聲音,李雲龍一邊說,一邊打量僞警察身後的鎮子,鎮子隱沒在黑暗中,靜悄悄的,此刻家家戶戶都闔門閉戶安歇了。
“他媽的,昨天晚上你不來報告,這都過去這麼久了,到哪去找他們?”僞警察怒斥道。
“兩位軍爺,別生氣,那兩個人到俺家買糧食的時候,跟俺說了一些日本人和皇帝的壞話,讓俺做一個有良心的中國人,還問俺能不能在弄到一些糧食,俺說只要有錢就能弄到,他們就說明天晚上過來取,臨走時還留了錢。我過來的時候,讓俺媳婦和俺娘留在家裡,他們一過來,就設法留住他們。”
兩個僞警察相信了李雲龍的話,放鬆了警惕,放下一直舉着的步槍。李雲龍道:“俺還帶來了一張寫了字的紙,他們說是什麼抗日傳單,讓俺找機會貼在村子裡。”李雲龍說着,伸手在懷裡掏出裝了消音器的勃朗寧手槍,兩聲低沉的槍聲,兩個僞警察均是腦門中彈,悶聲不響地倒在血泊中。屋外風很大,猛獸一樣地嚎叫着,颳得樹枝嘩啦嘩啦響,馬架子裡玩麻將的僞警察沒有聽清楚他們在屋外的對話,以爲只是尋常的盤查,沒有認出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給了李雲龍幹掉他們的機會。李雲龍走進馬架子,蹲在窗戶下,伸出手指在嘴裡潤溼了,在窗戶紙上捅了一個窟窿,透過窟窿向裡面觀瞧,只見四個人圍着一張八仙桌,正在興高采烈地耍錢。他走到門前,輕輕推開門,淡定地舉着勃朗寧手槍,連開四槍,每一顆子彈都命中了要害。換上僞軍的冬裝,隨後用土炕上的被子捲起六支步槍,幾條子彈帶掛在身上,懷裡揣着繳獲的僞鈔,李雲龍迅速消失在黑夜中。第三天李雲龍將狙擊步槍用被子包裹着,背在身上,身穿僞警察制服,大搖大擺地來到三道湖鎮,依舊將狙擊步槍藏在鎮子附近的雜樹林裡,然後向鎮子走去。鎮子路口,馬架子旁修了機槍工事,派了五個僞警察在那裡盤查進出鎮子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