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沒什麼委託,毛利小五郎非常清閒。看完最新一期的賽馬報紙,他來到樓下的咖啡館,想喝杯咖啡,順便和徒弟探討一下最近的大案要案。
沒想到,他剛一踏進咖啡館,小梓就對他說:“毛利先生,安室先生今天有事請假了,好像一整天都不會回來。”
“什麼?好吧,那麼先給我來杯咖啡,口味老樣子。”毛利偵探拿出手機,摁下通話鍵。
……
經過近期的偵查,安室透得知,鴇奇悠真和岡田參一在週末的時候會一起去海邊釣魚。因爲釣魚地點距離岡田參一的家很近,所以鴇奇悠真總是會在前一天晚上住在岡田先生的家裡。
摸清他們的行動路線,安室透決定行動。此時,距離佩特下達命令的日子不過兩天。
從鄰居和他們的同事那裡得到的說法,因爲距離海邊較近,他們都是攜帶垂釣裝備步行前往。在他們的必經之路的附近,有一家汽車修理廠。這輛汽車修理廠除了維修汽車,還專門銷售各種二手車。
來到修理廠的附近,經過詳細的觀察,安室透發現這個修理廠有些年頭了。因爲規模有些小,安保措施不甚嚴密。連接監控探頭的電線箱居然放在外面,真的讓人無法評價這種沒用的安保系統有什麼用。
第二天,安室透先是到岡田參一的住所附近偵查。確認他們正在準備出發之後,他來到修理廠。用一把鏽跡斑斑的剪刀切斷了修理廠所有監控探頭的線路,戴上手套,走到一輛較爲老舊的二手汽車旁邊。安室透輕而易舉的撬開車門,而後發動車輛駛離現場。
“悠真,昨天晚上,我考慮了你所指出的問題,來自美國的合作公司對財團的資金動向的確感興趣過頭了,考察團裡的拿個叫梅南德斯的人,貌似用很多手段打探過我們的機密,而且他們開出的條件雖然豐厚,但總覺得,我們在按照他們安排好的路線走。”
鴇奇悠真說:“這倒沒什麼,重要的是,萬一我們把他們安排的路線走完了,結果是什麼,這裡面好像有些看不見的貓膩,反正商場就是這樣啦,哪怕是合作,也充滿了勾心鬥角,我正在關注梅南德斯,這個人太可疑了,他不像是商人,在考察團中擔任閒職,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不簡單。”
“這個是怎麼說來着,實力划水?對,就是這個。”岡田參一樂呵呵的說道,他是個謹慎的人,但他不擔心美國方面的合作公司會對鈴木財團怎麼樣。
鴇奇悠真問:“有件事我很放在心上,有一次董事長讓我去他辦公室,剛好我那天到人事部門查資料,所以很快就到了,因爲約定的時間很晚,董事長還沒到,但我看到艾利蓮野在辦公室裡。”
“這又怎麼了,艾利是個好姑娘,說不定董事長也讓她去辦公室呢?”
“不對,”悠真搖頭,“那時我問她在幹什麼,她說鈴木小姐的耳環落在董事長的辦公室裡,她幫忙尋找,事後我向董事長求證此事,董事長證實了她的說法,然而我發現,她好像在尋找其他東西。”
岡田參一感興趣的問:“比如說?”
“比如說我們財團的核心機密。”
“得了吧,艾利小姐不會那樣做。”岡田先生不願相信。
“而且,她最近和梅南德斯走得很近。”
“因爲梅南德斯長得帥嘛,”岡田參一理所當然的說,“女孩子都喜歡帥哥。”
安室透從車底下鑽出來。他換好零件後,準備動手。“動手”這一詞是好聽的稱呼,實際上,卻是行兇。
外表掉漆的淺藍色小轎車行駛上路。沒有人注意到普通的老舊汽車,鴇奇悠真和岡田參一正在邊走邊聊,對周圍的環境毫無察覺。
安室透在踩下油門的同時,踩下了剎車。
汽車頓了一下,輪胎髮出刺耳的聲音,如脫繮的野馬一般撞向路人。
沒有任何人發覺,沒有任何人注意。失控的機械怪獸將鴇奇悠真和岡田參一頂翻在地。他們的垂釣裝備散落一地,血液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肆無忌憚的橫流。安室透平靜的走下車,沒有關閉車門。他看了看四周,然後離開這裡。
會有人打電話報警的,至於多久之後,就要看他們兩個的造化了。
“佩特,該做的我已經做了。”安室透拿着手機。
“很好,傳聞波本是個高效率的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明天上午,我需要與柯南小朋友見面,地點你定。”
這麼快就要開始計劃了?佩特的效率讓安室透產生了不小的意外,他說:“好的,沒問題。”
漸行漸遠,安室透消失在街道的盡頭。但是他沒有發現,在他身後,有一雙眼睛注視着他。
……
衝矢昴正在家中整理資料,桌子上除了電腦和大量的卷宗,還有一杯加冰的波本威士忌。
突然,他聽到門鈴急促的響起。來到應答臺前,他問:“你好,請問是誰?”
“大哥,是我,真純。”
聽到真純有些慌亂的語氣,衝矢昴把手放在懷裡。他出門迎真純到屋裡,給她倒了杯熱水:“冷靜點,你遇到了什麼?”
“安室先生——我看到安室先生想要殺人!”世良驚慌不已,要不是她殘存的理智驅使她尋找衝矢昴,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不可控的情況。
衝矢昴吃了一驚,他首先想到的是,安室透在某個行動中被世良無意目擊了。他問:“殺人?你爲何要這麼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驚魂未定的世良磕磕巴巴的講出了事情的全過程。其中可能有什麼沒說清楚的地方,但這並不妨礙衝矢昴推理。
“也許,這只是的意外,安室透沒有殺人的本意。”
一邊想辦法安慰世良,衝矢昴一邊在心中責怪安室透愚蠢。他在做任務的時候竟然沒有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還讓世良看到了。
“我看到了安室先生的眼神!他下車後沒有慌亂,也沒有其他情緒,他平靜的看着被撞倒的人,他好像認爲,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大哥,安室先生既然是日本公安,爲什麼要做這種事?”
衝矢昴說:“他可能在執行什麼任務,但不小心被你看到了。”
“可是公安會做這種事情嗎?無論是哪個情報機構,抓捕目標纔是第一位的吧,而且我查看了他們的證件,他們是鈴木財團的員工!大哥,我不知道該不該報警,所以我來找你了,你能不能——”
“冷靜點,世良,這只是一次行動,合法的行動,而且,那兩人是不是沒有死?”
世良幾乎要哭出來:“是的,大哥,我撥打了急救電話,警察讓我去做筆錄了,我沒有說出司機是誰,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衝矢昴鬆了口氣,沒死就好:“你看,我想安室透可能只是想讓這兩個人住院,有可能他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這是任務,真純,他沒想殺人,聽着,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你只需當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就行了。”
場面突然變得沉默。衝矢昴知道,以世良的聰明才智,還是能猜出一些事情的。他聽瑪麗說過世良和安室透的事情,也是時候輪到他開口說話了。
“安室透是公安,他的工作性質和我差不多,所以從此以後,不准你再和他聯繫,你不能妨礙他,他也不能牽扯到你。”
怎麼會這樣……
世良很愛戴大哥,平時對大哥的話都言聽計從。但是這次,她很不甘心。
“那大哥你告訴我,你和安室先生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世良抹一把眼睛。
衝矢昴起身說道:“我送你回去,瑪麗需要照顧。”
“你這傢伙!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報警!”
有生以來,衝矢昴第一次見世良頂撞他。有生以來,世良第一次頂撞她最親愛的大哥。
話出口後,世良就後悔了。她想道歉,可是心中的疑惑如鯁在喉,她說不出道歉的話。她需要的是回答,她以前想着,只要自己不給大哥添麻煩就好。然而現在,她發現自己不能袖手旁觀。
“果然呢,”世良說,“安室先生的‘工作’和大哥應該有着一定的聯繫吧,大哥的表情都告訴我了。”
衝矢昴無可奈何的關掉頸部的變聲器,用原來的聲音說:“真純,我殺過人。”
“大哥是做這一行的,你不說這我當然也能——”
“我殺過好人。”赤井秀一說。
世良真純目瞪口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不能說是我殺了他,但是我害了他,這個人是臥底,是公安派來的臥底,和安室透一樣,所以安室透非常痛恨我,甚至不惜想要取我性命,雖然我們都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發生,但現實是,我和他是生死仇敵。”
當世良回到家的時候,她的心情是崩潰的。衝矢昴私下向瑪麗叮囑了幾句,然後離開了。
瑪麗看着好似丟了魂的世良,連連搖頭。
有時候,現實比想象中的更殘酷。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