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嶗山

當晚,孔錚打坐修煉,分出三分精力觀察周身情況,卻是沒有發生什麼妖魔鬼怪來襲的情況。第二天一早,孔錚想起昨夜那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情況也不禁自嘲。如果到處都是鬼怪,這世上普通人還活什麼,大多數人一生還是普普通通吧,哪能那麼好遇到。

其實孔錚想錯了,他在縣城投宿,有城隍鎮壓,恰巧此地又沒有大妖作亂,纔沒有什麼危險。如果他投在郭北縣,那渾身的氣血就會像是唐僧肉一樣,引得妖魔來襲,就是那千年樹妖姥姥親自動手都不是不可能的。

吃完早飯,孔錚就向着嶗山而去,此去須拜得名師,如若不然, 只能當晚回藍星了,他可沒有信心能在這個世界的夜裡山林求生。

臨淄前往嶗山是有官道的,雖然朝廷烏煙瘴氣,但是這官道也是經常有人走,倒是平靜。孔錚飛速而過,那些準備劫道的山匪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過去了,留下許多暗自慶幸的盜匪。

晌午十分,孔錚已經到了嶗山底下,正是那“上神奇第一山,七峰環繞小江南。 八門演出十三景,九水洄成十八潭。 冬去冰消飛瑞雪,春來風勁綣狂嵐。 無波碧海觀魚躍,有道仙宮拜法曇。”

拾階而上,卻是一副仙家氣派,一座道觀矗立在嶗山之巔。可惜的是道觀卻是閉門謝客,孔錚無奈只能在外面等待,他知道這是道觀的道人對自己的考教。不管是道家還是佛家,還是武學門派,都有個“法不輕傳”的說法,想要入門須得經歷考驗。

孔錚已經到了先天巔峰,自然能聽到觀內是有人的,而且人數不少,人家閉門自己也不能高呼開門,所以大家就需要比耐心了。

時下已經是寒冬時節,在山頂尤爲寒冷,從海邊刮過來的風拂過臉頰猶如刀割一般。然而孔錚卻是修爲在身,寒暑不侵,倒是不在意。他也沒有像小說話本中一般長跪不起,男兒膝下有黃金,跪舔跪地跪父母恩師,現在門外卻是沒有必要。

於是嶗山上就出現一幕,觀內數位老道打坐修煉,數名年輕道士在議論門外人能否拜師成功,卻是些道心不穩之輩。門外一名青年盤膝而坐,風捲落葉卻是從他身周而過,彷彿那方寸之地有東西防護一般。

孔錚離開臨淄之時,讓店小二給自己備了不少乾糧肉食,餓了就拿出來啃一口,渴了就從水囊中小口微泯。

這幅景象倒是想仇人堵門,門內之人不敢出來。

白天很快就過去了,孔錚內心也沒有什麼可擔憂的,但到了晚上聽着山下傳來的陣陣獸吼獰笑,卻是有些忐忑,但爲了拜師也是準備拼一把,他賭道觀衆人不會看着有人在仙家之地門外被殺。

到了午夜時分,三道身影出現在孔錚身周,卻是那山中大蟲,看着大蟲體型比藍星那些變異獸兇狠許多,孔錚依舊靜坐原地,暗中真氣鼓動,如若大蟲攻擊自己,那必須反擊才行。

不出所料,三隻大蟲分了三個方向撲向孔錚,當時遲那時快,孔錚身邊樹枝到了手中,向三隻大蟲刺去,蘊含真氣的樹枝硬如金鐵,將三隻大蟲擊傷。孔錚考慮到仙家之地,沒有殺生,不然的話此時三隻大蟲已經掛了。

多給了幾下,這大蟲也是生了靈智,知道道觀門口這人與道觀內的人一般,不是可以下口的,然後就退了。

剛歇了一口氣的孔錚卻發現周圍格外陰冷起來,不是那種天氣冷的感覺,而是生物發自內心牴觸的那種陰冷,換言之陰氣。孔錚知道這是聊齋世界的鬼怪,應該是那種靈智不高的鬼怪,靈智高的能在道觀門口撒野?

暗運全身真氣,卻是從周圍的陰氣中感受到來自背後的陰氣尤爲深厚。孔錚看過小說知道此時不能回頭,回頭的話人的三柱陽活有可能被吹滅,換個科學的說法就是你回頭見到崢嶸面孔或者殘缺不全的面孔,發自內心的膽寒,膽寒一生,陽氣自然就弱了,那麼鬼怪就會趁虛而入。

此情此景,就算孔錚見慣生死也有點兒發虛,他想起了全真裡面學到的《道德經》,這是祖師王重陽遺留下來爲數不多的道經,包括王重陽在內的全真教衆人,乃至包括全真教衆人也沒有仔細研讀過。孔錚在藍星和小馬哥的世界中也見到過這經文,但是大家都當做平常典籍,沒有人認真誦讀過。

人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孔錚亦然,但此時既然想到了道德經,那就一邊運轉真氣護體,一邊誦讀吧,能不能成就看命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衆妙之門......”

五千一百六十二字的道德經伴隨着先天功的運轉而誦讀,周而復始。似乎是有了事情做,人的注意力集中了,反而不去關注那陰氣了,似乎那陰氣對孔錚的影響也少了不少。

至於這《道德經》具體什麼意思,孔錚也是不求甚解,一個是他沒有關注過這經文,二一個是所有的解讀都是那個解讀的人的理解,並不會代表正確。大家可以想一下,“少不讀水滸,老不讀三國,男不看西遊,女不看紅樓”當時很火,現在那麼多關於西遊陰謀論的解讀打了這句話的臉了吧,所以說解讀只是解讀人的理解,認同了可以不認同也沒有什麼對錯。

如此一夜就在孔錚專注誦讀和運功中過去了。第二天一早,道觀內響起了做早課的聲音,但是門依舊未開,孔錚也似沒有動靜,依舊在原地誦經練功。這一番經歷卻是給了孔錚驚喜,先天功大成境界有了不少的提升。

到了晚上,那大蟲沒有再來,而那鬼怪似乎沒有放棄,再次光臨,孔錚依舊不管不顧,誦經練功。那鬼怪也不知是何品種,沒有直接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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