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郝滋潤的宿舍洗澡換了衣服,收拾妥當後,我隨着郝滋潤上街買禮物去了。
儘管我有的好東西數不勝數,可是地球人不識貨啊,我又說不清楚,還不如不送。
郝滋潤帶我去的是潘家園,這裡就是古玩多,按照郝滋潤的說法,雖然張爺爺李爺爺的嗜好不同,可是他們兩位老人貌似都有一個共同的喜好,喜歡“玩意兒”。當然,甭管是真是假,只要東西看着古意十足就行,老爺子都喜歡這個。
“小弟,你不是想考古麼,機會來了。”郝滋潤笑呵呵的打趣道。
暈,我就是說說,你還當真了。
“呃……老姐,貌似我還沒開課呢,現在我哪懂這個啊。再說我也就是那麼一說,考古是跟歷史有關,歷史系畢竟不是考古系。”
郝滋潤笑罵道:“你啊,先吹了再說,不着調。”
跟她說說笑笑着挑着攤子上的古玩,我倆都不懂,也瞧不出個真假來,無非是找順眼的挑選罷了。
本來我們也沒指望能找到真貨,可是沒想到,在這一堆“破爛”中,還真叫我發現了一件特別的東西,一個破碗。
郝滋潤見我翻來覆去的擺弄着那破碗,禁不住取笑道:“呵呵,小弟,你拿着這破碗幹什麼?裝內行啊。”
我當然不是內行,可問題是,這破碗給我的感覺跟攤兒上的其他東西完全不同。倒不是說有什麼魔法波動,可是它好像一個呆在一堆白棋中的黑子,讓我覺得是那麼的扎眼。
因爲什麼不一樣呢?想了好一陣也沒想明白,無奈,我放棄繼續思考這個問題。不過東西我看上了,當然要買下來。
“哥們兒,你真是好眼力,這可是件好東西啊,知道是什麼年代的麼……”
“得得得!”我阻止了攤主的亂侃:“我沒啥好眼力,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古董。就是覺得這破碗夠土氣。說吧,多少錢?貴了我可不要,大不了我自己捏一個碗在土裡埋幾個月。當然,你要是覺得這玩意兒是真的,自己留着玩兒吧。”
攤主也是老油子了,知道我們雖然不懂,可也看出來我們不是那種專門套弄好玩意兒的人,加上其他幾件挑選的東西,要了一百塊。
“嗯,有這幾樣就行了,你那破碗就甭拿出來了。走吧。”
我笑道:“別啊,滋潤姐,好容易來一回,再轉轉,貨比三家,也許有更好看的東西呢。既然老爺子們喜歡這個,多買點,對了姐,你親爺爺喜歡不?喜歡給他老人家也送一份兒好了。”
“行,你小子有孝心。不過你也別花錢無度,雖然那錢你來的容易,可我跟你說,養成這種大手大腳的習慣,等你沒錢了……”
我趕忙一本正經的表態:“放心滋潤姐,小弟我絕對不可能……沒錢!算命的說了,我是大富大貴之命。”
後半句說完,郝滋潤仰頭翻了個白眼,一副暈菜狀的樣子:“我還以爲你保證什麼呢,行,你行。”
轉了幾圈後,別說,還真讓我又找到了幾件同樣特別的東西。這讓我分外奇怪,難道說,這些東西之所以給我特別的感覺,是因爲都是真古董?有可能,其實拿在手裡,我並沒有感覺它們有什麼特別的,可是往其他古玩堆裡一方,立時就感覺不一樣了,奇哉,怪哉,邪門哉……
逛夠了,我們也滿載而歸,整整挑了幾十件物件。不過俺有的是力氣,這些東西,小意思,一個手指都能搞定。
郝滋潤看着我拎着的這大包小包,苦笑道:“小弟,你這兒哪像送禮的?整個一收破爛的。得,還是先跟我會宿舍挑挑再說吧。”
“不用。”我把頭湊過去,小聲道:“姐,這不是人多麼,等會兒到沒人的地方,我把它們都變沒了不就結了。你不會忘了小弟的本事吧?”
到了張爺爺家門口後,我倆左右看看,沒人,郝滋潤指着樹蔭下的旮旯:“那兒,到那兒變去。”
留下幾件我倆精選的玩意兒,拎着進了張峰陽的家。
張爺爺的家是個普通的四合院,從他親自給我們開門來看,他家裡就他自己一個人。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張爺爺不像李爺爺那樣,家大業大還開着武館熱鬧的很,他老人家獨具一人,雖然子孫滿堂,不過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所以寂寞的時候,張爺爺就去幾個老兄弟家串串門。
老爺子看到我們拎着的禮物盒子,搖頭道:“你倆來了就好,還買這些東西幹什麼,待會兒拿走,要不然就別進我的門。”
郝滋潤笑道:“別呀張爺爺,這可不是一般的禮物。”
“不一般?難道還能是賄賂?我又不是領導幹部。”
呵呵,這老爺子還挺逗的。
“不是領導就不能受賄了?嘿嘿,這是我小弟送您的一點拜師禮,這可是規矩啊,您不會不收吧?放心吧張爺爺,他一學生能送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表表心意。”
張爺爺微笑着看了看我,點頭道:“收不收的,咱們等會兒再說,別在門口站着了,跟我來。”
來到客廳後,老爺子捋着鬍子正色道:“小霍啊,你有心學微雕,這很好。不過我雖然答應了收你爲徒,也得先考察一下。有天分呢,最好,如果你不適合學這個,我也一樣教你,不過師徒直說就談不上了。你還叫我張爺爺,咱們就算是長輩教小輩點手藝。至於你的所謂拜師禮,我老頭兒對這些規矩沒興趣,我教你,是因爲我喜歡微雕這種藝術,乃是結緣。禮物也好,學費也罷,免談。”
喲,看來這拜師還不是十拿九穩的事啊。既然他刻意將“教授”和“授徒”分開,說明我能否學到絕活還是兩說呢。
“晚輩聽憑您老安排。”
張爺爺點點頭:“嗯,其實你的眼力已經附和要求了,不過這不重要,靠顯微鏡輔助,完全可以彌補眼力的缺陷。我要看的是你的耐性如何,還有手眼配合,以及定力,最重要的,是悟性方面。”
他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又道:“所以我要先考考你。耐性嘛,學功夫的人都扎過馬,否則下盤不穩。能適應枯燥的扎馬,你的耐性不用考了……”
哇,好懸啊。我這人的耐性可不怎麼樣,一般般吧。我哪扎過馬步啊,也就是體質超常,加上與內力相似的星力,雙腿的力量很大罷了,靠的可都是運氣。
就聽他繼續道:“而手眼配合,這個也可以磨練,所以也不考了。我要靠的是定力和悟性。”
可能是我臉上的疑惑之色太明顯,張爺爺笑道:“你一定覺得耐性和定力差不多吧?其實不然,而且我說的這個定力,指的也並非是面對誘惑的那種‘定力’,而是武學中的入定之定,教你醉拳的老師有沒有跟你講過這個?”
“沒有。”我搖頭答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在武俠小說中看到過。”
張爺爺呵呵一笑:“不錯,跟武俠小說中的解釋差不多。就是那種打坐入定,其實,就是進入一種‘無我’狀態。事實上,微雕並非一定需要擁有入定的功夫,可是能夠入定,對微雕創作可謂事半功倍。我的微雕技藝,也是跟一位不會功夫的普通人學的,但是我可以敢說,在微雕這一行中,就創作的時間和效率上來說,沒人能超過我!不是因爲別人的雕刻功力不如我,而是他們不能做到‘無我’,當進入‘無我’狀態後……嗯,我也無法形容那種感覺,總之你到了,就明白了。”
“好玄啊,不明白。”郝滋潤吐了吐舌頭,接着問道:“張爺爺,那您怎麼考這個啊?”
張爺爺笑了笑,起身帶我們去了一個房間。這房間內除了一個蒲團什麼都沒有,顯然這蒲團也不是爲了修道、拜佛用的。
他一指那蒲團:“你在蒲團上打坐,靜心凝神,驅除雜念。我教你一套呼吸吐納的口訣,照做,過一陣我過來看看你的情況。”
郝滋潤忍不住插嘴道:“張爺爺,內功修煉我也聽說過,第一次很難的。再說霍悠賢的年紀也過了,再練這個肯定不行,您這麼考不大公平吧。”
“呵呵,你這丫頭,我什麼時候說過教他練內功了?不過是一種呼吸吐納的方法罷了,有助於入定。何況我也沒指望一次就能成功,但是有沒有這方面的天賦還是能看出來的。進入‘無我’狀態,最重要的還是看其定力如何,這一點,光靠努力是不行的,還得看,心,能不能靜下來,這是性格問題。”說完,他帶着郝滋潤離開了。
暈了,心靜?我這人能靜的下來麼?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做吧。反正成與不成他都教我,我本來也沒打算能做出什麼藝術品類的微雕作品,關鍵能製作微型魔法陣。
按照張爺爺教的呼吸吐納方法做了一陣,沒啥感覺。轉念一想,不知道魔法的冥想修煉是不是他說的入定?試了一下,結果,我認爲跟他說的入定肯定不同。冥想沒那麼難,無非是一種專注於魔法的精神修煉法,我記得當初學會這個並沒花多長時間,只要感悟到魔法元素,冥想就很簡單。
驅除雜念?可誰能做到不思考呢?唉,這玩意兒太玄了,貌似修真小說裡纔有這種玄乎乎的功夫。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呼吸吐納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誰知呼吸吐納了一陣,我發現這方法有點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