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前幾步,輕輕撫摸了一下咪咪的秀髮。
咪咪身體顫動了一下,原來她真的沒睡着,或者說她已經醒了……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我什麼也沒說,事實上我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撫摸着她,讓她感受到我在她身旁。不大工夫,咪咪的身體顫抖的越發劇烈,強忍着的低微哽咽聲在這寂靜的建築羣中顯得那麼突兀。
忽然,咪咪扭身抱住我,將腦袋死死的擠進我懷裡,我則順勢將其從米開朗基羅雙臂中將其抱過來,頻率均勻的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而我已經透過衣物,感覺到了胸前的溼……
“乖,咪咪乖,乖……”此時我感覺自己嘴笨的要死,以前的貧勁兒也不知道飛到哪去了,除了重複這一句,別的都不會了。有心衝老媽和自在妹妹使個眼色,老媽倒是走近幾步,一副要說話的樣子,可是張了張口,嘆息一聲,啥也沒說出來。
自在妹妹可憐巴巴的看着我,緊繃的嘴脣,小臉憋的通紅,神色中有點愧疚,她愧疚什麼?哦,明白了,這丫頭不會是覺得自己想不出安慰嫂子的話,而讓我失望了吧?
我笑了笑,指指嘴巴,擺了擺手,意思是說沒關係,老哥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安慰咪咪好。
自在妹妹愣了一下,雙眼一亮,忽然張開嘴巴:“啊……”
她唱歌了,不過這歌聲只有一個“啊”的音,完全是哼唱,然而就是這一個輕柔的“啊”的音,給我的感覺是那麼美,那麼舒心,那麼溫和……
這丫頭誤會我的意思了,估計她是以爲我讓她說不出來就唱出來,不過貌似歪打正着了,隨着自在妹妹的輕柔哼唱,咪咪有了些反應,她抱着我的雙臂越來越用力,好大力氣!哦,天啊……骨頭,骨頭要斷了!
還好,當咪咪發力到我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她開始收力了,可能是自在妹妹的歌聲起效果了,咪咪的身體逐漸鬆弛下來,好一陣子後,她的抽泣聲也止住了。
咪咪緩緩擡起頭,淚眼朦朧的注視着我:“老公……你會不會不要咪咪?”
我笑着撫摸着她的腦袋道:“小傻瓜,這怎麼可能呢,你是我老婆啊。”
“你保證?”
“我保證。”
“哦……”咪咪好像鬆了口氣,扭頭又衝老媽道:“媽媽,你會不會不要咪咪呢?”
老媽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不會!絕對不會!”
“你保證?”
“媽保證!”
就這樣,咪咪將這一套問話又問了自在妹妹,包括後來趕到的老爸。
“嗯。”咪咪吸溜了一下鼻涕,衝自在妹妹又道:“自在妹妹,咪咪想聽你唱歌。”
自在妹妹連連點頭,又開始了清唱。
我對老妹的歌聲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太牛了,過去只知道她的歌聲很能引起聽者的共鳴,調動人們的情緒,沒想到對於安慰心靈創傷也這麼管用。這不,剛纔還悲傷的讓人不知道如何開口勸慰的咪咪,如今已然緩緩的睡着了,這一次肯定是真的睡着了,我完全感覺的出來。
當然,不是說自在妹妹現在的歌聲是催眠曲,而是好似春風拂面般輕柔,令人心神安定,很放鬆,很舒服,很有安全感……沒錯,連我都清晰的感覺到了,好像現在什麼問題都沒有了,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連米開朗基羅的死,在我感覺中都好似不是什麼不好的事,看着他那微笑的臉龐,就像是他揹着行禮跟我們打招呼:“白白,俺去天堂那噶嗒嗨皮嗨皮。”
我甩了甩腦袋,心說我怎麼會產生這麼古怪的幻覺?
可能是自在妹妹的歌聲殺傷力太強了,最後老爸老媽手拉着手,牽着自在妹妹走過來,坐在地上,與我靠在一起,我們一家人就這樣聽着自在的歌聲,默默的沉浸在這安詳的氣氛中。
……
異界時間過去了三天,地球……
“小弟,這位可愛的小妹妹是……”郝滋潤詫異的看着我身邊的咪咪問道。
我有點尷尬,不過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老婆,你弟妹。”
“哎喲喂!”郝滋潤興奮的咋呼了一聲,搞的我被驚了一下。
就見她興奮的用左臂拍拍牀沿,招呼道:“來來,弟妹,過來坐,讓姐姐好好看看,嘖嘖,這姑娘長的,太水靈了,好可愛哦,你這臭小子運氣好的冒泡了。”
郝滋潤歡喜熱情的眼神我沒看出一絲虛假,嗯,是我多心了,不過稍稍的也有點失望,咋就沒吃醋呢?嗨,我還真賤,剛纔還怕她會不高興,現在又……霍悠賢啊,你還真夠自戀的。
咪咪倒是從來都不認生,坐在病牀邊,乖巧的叫了聲:“姐姐好,我叫咪咪,你受傷了哎,咪咪給你治一下吧。”
沒錯,此時的郝滋潤形象實在是……有點慘,腦袋纏着繃帶,右臂打着夾板吊在胸前,左腿則打着石膏被病牀上方的帶子斜吊着。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異界時間的這三天,咪咪的情緒逐漸好轉了一些,可是我們都看的出來,她還是很傷心,因爲她的笑容少了很多,而且好像成熟了一點,當然,僅僅是一點。
儘管知道再刺激她不合適,然而米開朗基羅的葬禮是必須進行的,此乃人倫大事,不能不做。米開朗基羅的屍體已經找不到了,據糖球說,米開朗基羅進入靈魂封印前就下令銷燬掉他的屍體,什麼目的嘛,猜也沒什麼意義。沒辦法,只能將他那個魔偶“雕像”當作屍體棺槨成殮了,可是咪咪卻不同意,她想經常的可以看到父親。那麼我們只好搞了個衣冠冢,葬在了龍島的主峰之上,而陵墓上矗立的,就是米開朗基羅的魔偶雕像。
鑑於咪咪心情不好,笑容少了,爸媽建議我帶着咪咪散散心,最好是帶她會地球,也許地球的與衆不同能夠幫助她儘快從陰影中走出來。
只是之前設計的計劃實施步驟受到了些影響,不過也不太大,搭拉目前還沒有找到光明教廷關於封印的文獻,而收服空間系魔法師方面,則只能再延後一下了,家人最重要,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咪咪恢復精神。
不過會地球也好,一來可以幫咪咪分散一下注意力,二來抽空還可以順便解決一部分地球這邊急需搞定的難題。至於之前對於咪咪到了地球可能會產生的意外,嗨,無所謂了,債多了不愁,反正我在地球上搞的轟動事件也不少了,何況咪咪的破壞力雖然恐怖,但俺老婆一向以乖孩子自稱滴,應該出不了什麼無可挽回的狀況。
而異界那邊,我暫時是顧不上了,我的家人會繼續各項工程的調度安排,而且光是消化龍島的收穫就需要一段時間了。說起來,東東倒是在咪咪情緒恢復一些後收服了他,過程很簡單,只要咪咪從大門走出去就行了。暫時也沒他什麼事,我讓咪咪命令東東休“病假”,先進基地內讓糖球把他修好再說。至於其他的一些需要東東才能解答的問題,可以暫且延後,反正他又跑不了。不過近距離接觸東東後,我到是從東東身上發現了一點線索,楊七郎竟然在他身上留字了……
回地球前,我帶着咪咪先去了一趟秘營,取回了之前留在這裡進行強化的小老虎,準備回地球后給滋潤姐送過去的。誰知回到地球后給滋潤姐打電話時,我才知道,郝滋潤竟然受了重傷,目前住院中。
那麼,我自然要來醫院探望郝滋潤了,於是也就發生了剛纔的一幕。
“呀,弟妹你還會治傷呢,你是醫……”郝滋潤忽然頓住了,好像想起了什麼,複雜的看了我一眼,而後笑道:“咪咪真了不起呢。”
咪咪對郝滋潤的誇獎倒是挺受用,難得的咧嘴笑道:“嗯,謝謝姐姐誇獎,咪咪很乖呢。”
聽了咪咪這天真的話語,郝滋潤看我的眼神更怪了,語氣有點玩味的道:“咪咪啊,告訴姐姐,你今年多大了?”
咪咪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知道哎。”
見郝滋潤看我的眼神愈發的不善,我趕忙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問了,同時岔開話題道:“滋潤姐,你這是怎麼弄的啊?哪個混蛋搞的,告訴老弟,我去給你出氣。”
“暫且先饒了你!”郝滋潤用目光回敬我,而後道:“嗨,沒誰,交通意外,出車禍。”
我奇道:“不會吧滋潤姐,你的車技小弟我可是見識過的,印象賊深刻!您也會出車禍?”
郝滋潤神情無比鬱悶:“別提了,我要是開車就不會出車禍了,我是被車撞得。好在老孃命硬的很,沒被撞死。”
“肇事者呢?”
“唉……”郝滋潤往身後的靠枕上一靠:“肇事者沒責任,我是看一小屁孩兒要被車撞到了我才跑過去的,結果……反正這事不怨人家司機。”
“哦……老姐,佩服啊,女中豪傑!”我一翹大拇指拍個馬屁先。
郝滋潤很配合的笑道:“沒什麼,人民警察爲人民嘛……”
就在這時外邊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吱呀一聲,門敞開後,走進來一個抱着小孩兒的女人,這位進門便激動道:“大妹子,恩人啊!我給您磕頭了……”
沒等她抱着孩子跪下,我飛快的從戒指中招出手槍指着她喝道:“別動!別說話!否則要你腦袋開花!”
那女人驚慌道:“您這是……”她說下去了,因爲我的槍口已經頂住了她的腦門:“你再說一個字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