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議論,琉百葉卻沒聽,但身旁的墨燁漓卻幾不可聞的勾脣,牽着她一直往麗蕤殿而去。
麗蕤殿是專門爲琉百葉準備的宮殿,是太后與皇太后精挑細選出來的,位處後宮北側,相鄰與東側皇上的上書房,即乾坤殿,西側便是後宮奢華的後花園,再往南便是私廚、林子,宮牆。
終於到了殿內,琉百葉終於鬆了口氣,接下來的活兒都不用她了,只管等着晚上洞房了。
一想洞房,她便想着如何才能避免,兩個半陌生的人如何洞房?即便接受過現代教育,她也還沒如此開放。
“安心呆着,朕晚間過來。”這是墨燁漓出麗蕤殿前最後一句話。只是平淡的告知。
坐在牀邊的琉百葉點了點頭,規矩的坐着,等他出了門,掩上門才鬆了口氣,輕輕活動筋骨。
等飛雨進去時,她已經只着婚服中衫,外衫平整的放在一邊,發冠擱置在梳妝檯上,一眼便能見到豔麗的紅色中,那一張精緻得更加美豔的臉蛋,只是帶上了少許疲憊。
也因此,飛雨沒要求小姐把衣服穿戴好,反正皇上不到晚上回不來,洞房也不一定了,小姐可不像會安分完成洞房,真的成爲人妻的模樣。
“你餓嗎?”飛雨慵懶的坐在牀邊,斜靠着牀柱問着飛雨。
見她搖頭又點頭,目光示意着桌上的美味佳餚,以及牀榻上鋪好的上等堅果道:
“吃吧,吃完再弄弄,也看不出來。”反正這會兒不吃,晚間也不可能再吃,何必餓着虧待自己。
飛雨是跟了她好久的人,猶豫了小會兒便開動了。
但是好一會兒,飛雨都不見牀邊的人有動靜,反而看着她忍不住的打着瞌睡。但是牀上那麼多堅果,顯然不能睡好。
“小姐?要不到偏廳睡會兒,飛雨看着這兒,來人了再喊小姐?”
琉百葉睜了睜眼,卻還是作罷了,的確困,但是周身都不對勁,手心依舊在冒汗,但飛雨卻穿的比自己還少,卻沒有一絲寒意。
她伸手
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這才後知後覺的皺了皺眉,低低的對着飛雨道:
“我發燒了。”
“什麼?”飛雨一聽就差跳起來,大婚的日子怎麼會發燒了呢?
疾步走過去摸了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確定是發燒了,她更是焦灼:
“這可如何是好?咱們還人生地不熟的,又找不到皇上,御醫也不知道可不可靠,找飛雪又不方便……”飛雨自己絮絮叨叨,一臉的着急。
但是牀邊的琉百葉卻不着急,發燒而已,要不了命,她連子彈帶偶能自己取,而後昏睡兩天自己醒過來,心智在便什麼都不怕。
“算了,我睡會兒就好,飛雨不用擔心,你看着別讓人闖進來,我睡會兒。”這次,她什麼也顧上,揮手將牀上的堅果都掃到一邊,直接躺了上去。
飛雨還未來得及說話,她已經合上了眼,微微蜷起身沒了聲響。
今日的陽光很豔麗,照着皇宮裡的雞血熠熠生輝,飛雨悄然退出大殿,到了院中,麗蕤殿院裡的積雪被掃得乾乾淨淨,院裡的佈置倒是頗合小姐心思。
時間過得快,聽着前頭熱鬧的人聲,一轉眼已經沒了陽光,只剩蠟黃的餘光半束灑在天邊。
皇宮裡亮起了萬盞燈火,人聲漸漸變小。
差不多的時間,飛雨進屋又看了一次,小姐也就在午間醒過一次便一直沉睡,除了早膳還什麼都沒吃。
“小姐?醒醒,已經正辰時了,皇上差不多該過來了。”
睡得迷糊的琉百葉只是微微眯眼,好一會兒才反應着她說的辰時正點便是晚間八點了,她竟然睡了這麼久。
但是剛要起身卻又覺腦袋暈眩,只好用手扶着捏了捏眉間。
飛雨見了便知曉定是發燒沒好,擔心的皺眉看着她:
“要不飛雨去請個御醫吧,就這麼一個皇宮怎麼也能找着。”
琉百葉都沒聽她說話,只是隨意揮了揮手,飛雨便疾步出了大殿。
她想着路過的宮女、太監隨意問一
個總該知道太醫院的位置,可惜,她一路焦急的走着,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漸漸靠近熱鬧的地方,飛雨猜着那應該是擺設婚宴的地方,便循着聲,望着燈火往那頭走。
老遠便能見到一身紅衣的皇上,只是不知該如何走近,只好接着一個在尚書府見過的公公。
只是公公還沒上前呈遞飛雨的意思,那頭卻已經有個宮女急急的湊了過去在墨燁漓身邊說了幾句什麼。
飛雨以爲是宮女發現了小姐生病,先於自己一步彙報。
但是皇上略顯焦急的起身之間,往她的方向看來,那目光裡是疑惑,表明他並不知曉,這讓飛雨更加着急。
可是卻眼看着皇上離席,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飛雨顧不得其他幾個閃身到了那邊,堵了那個通報的丫頭急急的問着:
“唉唉姐姐,我是太后宮裡的,一會兒就該洞房了,皇上怎的離開了,一會兒可沒法和太后交代呀!”飛雨學得有模有樣的。
那丫頭一聽飛雨是太后宮裡的,也就沒有計較,忙着走的空蕩對着飛雨三兩句的解釋:
“宮外有人來信,說芳樓裡那位病得嚴重,茶飯不思,讓皇上務必去看一眼。”那丫頭說完話,立刻便沒了影。
飛雨一聽也便明白了八九成,樓裡那位自然就是芳樓裡的瞿秋婉了,卡在這個快要洞房的時候上演苦肉計,她還真是老套!
可氣憤歸氣憤,飛雨的當務之急是必須找人給小姐看病,大婚之日宮裡守衛季度森嚴,否則一聲口哨一定能將飛雪喊來。
“飛雨姑娘,你怎麼在這兒,不該在麗蕤殿嗎?”忽然出現在飛雨身後的人是曾經的太子墨燁卿。
只見他眉宇之間微微的陰影,似乎喝了不少酒,味道很濃,但話語裡卻滿是擔心與關懷。
飛雨剛要說話,卻猛然想起如今的親王與皇上之間的緊張關係,何況她也知道親王對小姐的心思,也便覺得再急不該與他說這事兒,否則小姐日後便難在宮裡行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