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剛經過葉愛身旁,她又出聲,說着站起來走到女子身前,靜靜的盯了她兩秒。
“啪”的一聲,女子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連頭都在犯暈,看葉愛卻似乎只是隨手一揮,毫不費力打的竟然這麼疼。
“可惜了一副好皮囊,讓狗糟蹋了。”打完葉愛還幾不可聞的咋舌嘆息一聲。
“滾。”她飽滿小巧的脣瓣輕啓,清冷吐出一個字。
那女子驚恐的哭哭啼啼往外跑。
宋祁呆愣的看着這個和自己結婚快五年的女人,那張精緻的臉柔弱嬌豔,但今天看起來卻散發着一種別樣的凌厲。
可等她轉頭看他,他已經換上了一副嫌惡的表情:
“別想用一張照片威脅我,你知道我學什麼出身,打官司我在行。”
他早就想踹了她,只不過一直挑不出刺而已,今天正好,不用他開口了。
葉愛輕輕的一扯嘴角,心底卻哧鼻:你所學的出身,不還是我供出來的麼?
但她嘴上卻說着另一茬,只是伸手從包裡拿出兩張紙:
“條款你可以再隨意添加。我知道!你想迫不及待的簽了它,實在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麼久,現在,如你所願。”
紙張上四個大大的黑體:離婚協議。
說完她出了房間,沒再看一眼那個結婚將近五年的男人,步伐顯得尤爲輕快。
第二天離婚協議就再次出現在了葉愛手中,宋祁加了兩條:
1、所有儲蓄存款以及現居住的房子都歸葉愛所有,他淨身出戶。
2、不進行法律訴訟,直接賠償葉愛十五萬離婚費用。
葉愛只是看了一眼,諷刺的扯了一下嘴角,又恢復了她一貫的安靜,眼裡的內容沒人看清。
而看到這樣的協議,陳夢然一見就火了:
“他算哪根蔥,還房子歸你?他知道你有幾棟別墅麼?十五萬?夠你塞牙縫麼?你說你奉獻了十來年青春,一年還沒兩萬呢!”
當然更讓她哧鼻的是,他的第一條款。
葉愛只是笑看了一眼陳夢然:
“他已經夠可悲了,你就饒了他吧,他連家裡有多少存款都不知道。”
是的,忘恩負義的宋祁不知道的事情很多,還自以爲慷慨,那些東西葉愛根本不屑,她守了這麼些年,只是想給自己的愛情一個結局,也就在他添加條款的同時,她也終於能夠放下了,一個連她的基本情況都不知道的男人有何好留戀?
兩人坐在湖邊的茶間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陳夢然看着情緒平靜的葉愛:“那以後你怎麼辦?”
葉愛喝了一口濃濃的香茶:
“怎麼辦?過我自己該過的生活。”
陳夢然只是點頭,早該如此,她卻偏偏要忍受這麼多年的委屈才想通。
陳夢然拿過她的包替她把簽署妥善的離婚協議放進包裡,卻拿出了另一樣東西:
“你這蝴蝶刀都用多少年了,怎麼還跟新的似的?”
葉愛轉首看了一眼,不置一詞,即便她嫁人五載,也沒有人知道,她是退役特工,那是唯一看似普通,卻用以內部識別身份的標誌。
這是她從不離身的防身工具,就如身體的一部分,用的相當順手,眨眼能頻繁出刀,飛刀速度不比槍慢幾分。
組織當初以她戀愛以及年齡超過22歲而讓她退役,但直至現在也沒有幾個特工能趕上她。
不說她的刺探、搏鬥、反追蹤能力,光是她嬌嫩的外貌和窈窕的身子,安靜的脾氣,也沒幾人能想到她,或是猜到她的這層身份,身邊朋友知道她是葉愛,也知道她是五年內突然冒出來的女首富,卻沒人知曉,這個身份。
這也是爲什麼她一個看起來如此柔順,卻還總喜歡往各種拳館跑,週週都去練靶,至今還是那個世界飛鏢紀錄的神秘保持者的原因。
不過現在葉愛在想,她已經成了離婚女人,又是個退役特工,孑然一身!看來以後只能每天坐在家裡遙控公司運作、去拳館、去練靶,卻少了家庭主婦這一身份了。
茶館遠處雜亂的車流中卻有幾輛巧妙形成的隊形,駕駛者耳邊都掛着藍牙,低沉的聲音從藍牙傳至每個人的耳朵:
“葉愛,國內神秘女首富,已婚,愛好研究中藥與拳術,擅長飛鏢,身手不比退役前差,千萬謹慎行事。必要時,只達目的,不計手段。”
幾人只聽完便收了線。
而市裡一幢大廈內,剛傳達命令完畢的黑衣男面前是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只聽他滿眼得意道:
“敢跟我搶生意!難怪那什麼組織都不保她!”
……
出了茶館,葉愛把蝴蝶刀放進包裡,看了一眼陳夢然說:
“夢然,伯母最近身體是不是不太好?”
陳夢然有些愕然的看着葉愛,頓了頓才說:“你怎麼知道?”
她習慣的一笑,美麗的臉上滿是‘看穿你是小菜一碟’的表情說着:
“能讓你分心的只有伯母的身體,這樣吧,反正我最近想散散心,也順便給你放個假,多長都行,我隨你去,去呼吸呼吸鄉里的新鮮空氣。”
陳夢然不說話,感激的看着她,感動着她的細心,好一會兒才揚起滿臉笑意,就知道她會這樣,公司裡的員工待遇好到員工們恨不得對她以身相許!
“那就這麼定了,我去開車,你等我!”
葉愛點點頭,站在茶館外的路燈杆下。
夜幕降臨,茶館外的街道來往車輛不多卻也不少,葉愛卻微微皺起了眉,環視了一週,更加肯定了她的想法,不就一單生意麼,還真惹來殺身之禍了?想着嘴角卻微微扯起,眼裡是白天從來不會出現的穩操勝券。
不消幾秒,幾輛車有規則的停在三面的街道上,車門打開,各下來兩個黑色西服的男人。
葉愛輕輕一笑,爲搶生意買兇,一次買六個,就太高看作爲女總裁的葉愛了,若是爲她特工身份,那又太小看了她!
思緒間,只聞幾枚飛鏢瞬間迎面而來,葉愛敏銳的一掃目,手伸入包內流利的取出蝴蝶刀,將包一揮,擋開所有攻擊,動作一氣呵成!
來人微微一愣,轉爲徒手進攻,個個冷麪狠絕。葉愛也不出刀,只用刀柄快速點擊他們的穴位,出手速度在夜色裡快得幾乎看不清,力道柔中帶剛,幾人立刻感覺身體各穴疼痛不已,扶着車身氣喘吁吁。
葉愛看了他們一眼道:
“回去告訴你們老闆,沒了生意不說還傷了和氣,不值當。”說完她就撿起地上的包準備離開。
“葉,你的功夫練得這麼出神入化了,可你怎麼從不參加考級啊,拿個獎留個紀念也不錯啊!”
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跟前的陳夢然,呆呆的看着臉上還未散去清冷的葉愛激動的說道。
葉愛卻微微皺起眉,敏銳的聽覺告訴她身後有人扣動了槍支保險,說時遲那時快,她只來得及對着陳夢然疾呼一句:
“夢然蹲下!”說着朝她撲過去,同時往後側旋身,那一刻她似乎已經看到子彈近在眼前,無法躲閃!
條件反射的,她伸手就像接飛鏢一樣去接子彈。
“嘭”一聲,倒地的瞬間,她知道子彈在她手中穿梭而過,是進了自己頭部還是穿過頭顱落於街道,葉愛已經不知道了,只知道她把陳夢然撲倒在地,“叮”的一聲,手裡握着的蝴蝶刀刀柄擊在地上。
莫名的,她卻看到了那幾個男人還未收起的手槍,呆呆的看着眼前接了子彈的葉愛,過幾秒纔回神,所有人一起驅車消失在夜裡。
而地上的陳夢然喊的聲嘶力竭,她沒見過別人受傷,沒見過別人流血,更沒見過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街道上卻是安靜的出奇,只有陳夢然無措的臉,滿是淚,只有躺在路燈杆下的她闔目無聲。
她竟也還能看到自己住進了國際高級病房,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病房裡除了醫學儀器的滴滴聲,就只剩無邊無際的安靜,牀邊趴着哭睡過去的陳夢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