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琴聽罷已經安靜的退下,卻在思量怎麼與兩位王爺回話,與常人交流還好,與皇室就要有些技巧,不過四王爺墨燁漓對於秋婉從來就毫不吝嗇。
而這一頭的琉百葉終於睡得安穩,每一次到燕語芳樓留宿,總是要比宿在尚書府都安心,只因爲這裡是她自己的地盤。
清晨醒來時,子琴已經讓人備好清水洗漱,棉柳枝沾着生鹽,琉百葉披散着髮絲,慵懶的走到水盤邊安靜的望着水裡的人影好一會兒。柳眉輕輕蹙了蹙,改了這麼些東西,她就忘了改裝牙刷了!
洗漱完,早膳已經擺在面前,但是很不幸,子琴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她的表情琉百葉便知道有事,也就放下碗筷等着她說話。
“飄香居的早膳還真總是無福享受呢!”她無奈的嘆了氣,微微側首撫了撫髮絲,熟稔的繞了一個髻,伸手用指間挑了件外衫罩上,隨性的轉身道:
“說吧。”
子琴滿臉歉意,最知道她早晨起來時的狀態,唯有睡覺、沉思和甦醒時厭煩有人打攪,可這事兒她也沒法阻攔,只得硬着頭皮說話:
“子琴無意打攪宮主早膳,只是尚書府那邊催的急……”
琉百葉皺了皺眉,微微側目看了她,催的急?在她印象裡,似乎除了七夫人可沒人找她,兩位兄長偶爾過問兩句,但多數時間在朝廷裡忙活。
腹誹猜着,她也示意子琴繼續往下說。
“尚書的兩位公子一早到小姐院裡,說有人想見小姐。”子琴說道。
“嗯。”琉百葉只是稀有若無的發了一個音節,看了看子琴,手頭已經收拾好,結好腰帶將粉色面具一疊別進腰裡,拍了拍手微微一笑點頭出了房間。
尚書府大公子柳惲在文殊院當職,向來都是皇家貴族欽點的御師,教授達官貴族之子,十足的一個謙謙君子,斯文涵養,琉百葉遠遠見過他,但沒說過話。
二公子柳隱走的是武路,跟在三王爺墨燁驕身邊當職衛將軍副手,也擔
着皇家幾萬軍隊的權力。
不過要說這兩人,琉百葉或許更傾向於與大公子交流,因爲性格相似,柳隱外向但卻也缺少些許沉穩,不如柳惲般有頭腦。
好在,聽聞這兩位公子對柳蔓這個妹妹無條件的疼愛,即便她被外人傳的多麼刁蠻不堪,也正是因爲這點,琉百葉纔會撇下飄香居美味早膳趕回尚書府。
她剛翻牆躍進尚書府,飛雨已經着急的走上前來:
“小姐可算回來了!這一夜可把飛雨急壞了!”
琉百葉輕輕笑了一笑,邊往臥房走邊回頭隨口問着:
“聽說大哥、二哥找我?”顯然她有些疑惑,因爲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她,中毒那段時間也就偶爾過來問候兩句,只到門外,也見不到人。
飛雨點了點頭,而後又微微搖頭才說道:
“大少爺派人過來了一趟,不過……聽說四王爺在府上。”
“墨燁漓?”琉百葉蹙眉問了一句。
見飛雨點頭,她眉頭蹙得更緊了些,還真是哪都有他呢,昨晚見了兩面,這會兒怎麼還跑到府上來了?難道是她哪裡露了馬腳,讓他發現什麼端倪了?否則,一個柳蔓什麼時候值得他跑一趟了?
一知道是墨燁漓,琉百葉的精神降了一度,也不搭理秀髮了,只慵懶的往椅子上一靠,悠悠的說了一句:
“就說我最近不見客,上次中毒身體還未完全痊癒呢。”
飛雨愣了一愣,剛剛還精神氣兒十足呢,一聽是四王爺,怎麼就直接回絕了?
不過小姐做什麼自然是有道理的,飛雨也不用,只是點了點頭,想着措辭出了北苑。
尚書府客廳裡,正廳立身而坐的就是當時當今四王爺墨燁漓,深邃的眼低垂,正專注的抿茶,兩側的便是柳惲、柳隱兩兄弟。
兩位公子看到來的只有飛雨,柳惲不免挑了挑眉,思忖着最近琉百葉的反常,安靜內秀了不說,難道連四王爺都想見了?總感覺哪裡不對。
“大少爺、二少爺。”
“四小姐呢?”柳隱看了看她身後,直截的問了一句,英俊的臉上倒是帶着笑意。
飛雨低了低身:“小姐讓飛雨給四王爺賠個不是,她今兒身體不適,不便見客。”
飛雨這話一出,客廳裡的三人都愣了愣,不便見客?
可這客也不是普通客呀,柳隱轉眼看了依舊低眉喝茶的墨燁漓,四妹這回算是出氣了,平日都追着王爺跑,今兒還拒了人家!
安靜了片刻,只聽茶盞輕輕置於桌上的聲音,飛雨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正廳方向的墨燁漓方向。
見着他放下茶盞,穩穩的撫了撫衣襬,繼而起身,低低的聲音不帶起伏的道:
“在下是聊表柳小姐救命之恩,如若柳小姐身體不適,在下倒也聽聞尚書北苑可是景色怡人!”
飛雨看了大公子柳惲一眼,北苑自從小姐回來,養花種藥,院前一刻大海棠,的確十分怡人,但顯然小姐極不願見四王爺,這可如何是好?
沒想到,大少爺接到飛雨的眼神卻沒動靜,反而淡笑幾分對着墨燁漓道:
“令妹不懂事,王爺莫怪,飛雨帶路吧!”
飛雨無奈,硬着頭皮往外走,但身後的柳惲卻淡然無色,心底卻在淡笑,就只因爲琉百葉拒絕四王爺這一出,這次中毒後她的確改變不小呢!
不過提議飛雨帶路也是在替她緩解,如若他沒猜錯,現在的四妹若是想拒絕四爺,一定不會只是讓飛雨傳革話。
果然,幾人剛走到北苑,小院門口便看到了筆直而立的守衛。柳惲勾起嘴角默然的一笑。
身後的柳隱卻也放了心,看了他大哥嘴角的笑意,自己也跟着一笑,這一笑卻正好被轉身看來的墨燁漓看了正着,只是後者沒說話,挑眉往前走。
“大少爺、二少爺!”幾人剛到門口,守衛微微躬了下身子,顯然是‘不認識’漓王爺。因爲小姐沒有告訴他倆,來的是誰,只說一律阻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