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光三年六月我沒有等到我的懿哥哥,卻等來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大周的祭祀杜謙昭。
而且這個杜謙昭還帶來了一個讓我震驚不已的事情,我,婁敏居然被杜謙昭這個在世祭祀算出是大周惠帝慕容宇的真命皇后,可以拯救百姓於水火,可以挽救這個岌岌可危的大周朝。
本身來到這個亂世本已是十分不願意的事情,現在居然還和宮廷要纏上關係,什麼真命皇后,我不稀罕。但是這個杜謙昭似乎的確有些神的感應,對我的事情十分了解,說着那些話的時候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但是對於我自己的身世我根本不忌諱,就算是我的父親也一直是知道的,所以他的這些暗示是沒有任何效用的。原本我是想一口回絕的,但是在杜謙昭放出手中的信號彈之後村外的那一聲山呼,再回頭看着父親和村裡的其他叔伯,看着那些在無憂無慮玩耍的孩童,看着坐在門口安靜地納鞋底的老婆婆們我沉默了。
我心中急切的呼喚着我的懿哥哥,可是內心卻又是無比清晰的明白着,現在就算是懿哥哥在場也無能爲力吧。”讀到這裡的時候,我聽了下來,看着婁老空洞的眼睛,大概又在思念他死去的女兒了吧。
我翻過幾張繼續讀着。
“壽光三年八月今天國宴上的一幕真的是諷刺,我居然看見了我的懿哥哥。看着懿哥哥看到我的驚詫的眼神,聽着他向我和惠帝道喜地聲音裡濃重的鼻音,我真想撕碎身上的紅袍,爲什麼。爲什麼!我爲了家人和村民嫁給了這個惠帝,已經忍住內心地相思,決意永遠地躲開懿哥哥。爲什麼上天要讓我和懿哥哥在此時此地重逢。”讀到這裡,我真想在這裡寫下批註“蒼天無眼.ww,更新最快.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無情人卻要相守到白頭。”婁皇后的人生是在是太戲劇、太失敗了!
“敏兒,爹爹真地不知道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爹爹不應該讓我的傻女兒去犧牲的,什麼真命皇后。我婁老頭不稀罕,我只要我的女兒開開心心!”婁老聽到這裡已經是泣不成聲,青雲扶着自己地爺爺,眼中也噙着淚水。這個十四歲的孩子雖然沒有見過自己的姑姑,但是婁後的悲劇人生,任誰聽得都會落淚的吧。這樣的時代,在皇權的壓力之下,就算是新時代的女性也是無能爲力的。要是我在那個時候也一定會做相同地選擇的,只是那個杜謙昭怎麼可以這樣呢。在世祭祀怎麼能用武力脅迫人呢!
“婁老,要不今天就先不念了吧!”我看到婁老在知道女兒的這些事情地時候的傷心,我要是把這一本都讀下來。這個年邁地老頭怕是會暈厥過去地。
“不,米拉姑娘。你繼續念。我想知道敏兒的事情,我地傻女兒啊
接下去的幾張統統都是寫得婁後在後宮的落魄。不得志。不敢再見自己的情人,自己的丈夫一個月只能在十五三十見上兩面。我一邊讀着,一邊偷偷瞄向婁老,這個可憐父親一定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嫁進了皇宮做皇后,並沒有能夠享盡榮華富貴,過上幸福的生活。我翻開幾頁繼續讀着……“壽光四年月哪一個穿越人會像我這般落魄,自從上次婚宴上見過懿哥哥之後,我就沒有勇氣再去見他,我躲在自己的坤寧宮的角落舔舐着自己的傷痛,回想着自己和懿哥哥的一切,而我自己的現在的真命丈夫繼續在他的後宮花田酒地。
大周的女人是不可以干政的,我這個真命皇后只需要呆在自己的宮殿就可以了!杜謙昭的神話和我的入主後宮似乎成了惠帝的定心丸,朝廷的奏摺任由宦官批示,民間的暴亂他只會派部隊殘暴地鎮壓,從沒去想過自己政權的問題,看着後宮不斷增多的美女,看着那一幢幢聳起的宮殿,他的荒淫和殘暴已經到了神也忍無可忍的地步了。
整個大周朝並沒有因爲我的到來有任何改變。我時常在想到底我的真命皇后的職責是拯救百姓於水火還是要去拯救這個已經千瘡百孔,無藥可醫的大周朝。”我在讀到“穿越”兩個字的時候,聲音是囫圇在自己的嘴巴里面的。婁老知道自己的女兒是穿越的,可是楚寒可不能知道呀!婁敏確實很落魄,就算是現在的我穿越的境地也比她好上千倍。失去自己的情人,還要面對一個荒誕無情的丈夫。我看着婁老已經嘶啞地哭不出聲音的模樣,艱難的跳過幾頁繼續下去,繼續念下去。
“壽光四年十一月今天我看見懿哥哥了,看着一身黑衣的懿哥哥,我一直以爲自己是可以控制自己對懿哥哥的思念的,可是在真正見面的時候我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對懿哥哥的思念像是洪水撲來一般,在見到懿哥哥的那一剎那全部決堤,我們緊緊地相擁在空曠的坤寧宮中。
我看着憔悴不已的懿哥哥,我的懿哥哥一定也像我思念他一般的思念着我。懿哥哥說他決定放棄現在的一切,要帶我遠走高飛,離開這個牢籠。面對如此深情的懿哥哥,我拒絕了,聽說懿哥哥的父親護國公司徒大人剛剛去世,懿哥哥在過幾天就要世襲他父親的爵位了,我不想要懿哥哥爲我犧牲。更重要的是我已經決定要做一件真真正正有意義的事情了,爲了天下蒼生,我必須去執行了。
我抑制住內心的苦悶,推開懿哥哥,嘲笑着懿哥哥的天真,我說着違心的話,我要打消懿哥哥現在的念頭,我要他好好地生活下去。
懿哥哥不能理解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我還是那個他曾經深愛的敏兒。
我癲狂地笑着,拉着懿哥哥向鳳榻走去,我說着一刻值千金,說着放蕩形骸的話,其實這也並不全是我想刺激懿哥哥說的,我真的很想和懿哥哥留下點美好的回憶,只是我太笨,看着懿哥哥失望而去的身影,我癱倒在空曠的死氣沉沉的大殿內,淚流成河。”我讀着讀着覺得似乎這個婁敏是要做什麼大事情了,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的語氣,彷彿是在和他的懿哥哥訣別一般。帶着深深的擔憂,我翻開了書冊的最後一面。
“壽光五年二月我寫好留給懿哥哥和杜謙昭的書信,我會選擇在今天晚上動手,到時候這些書信應該剛剛到他們的手中吧,想阻止也來不急了。懿哥哥應該不會出賣我,杜謙昭也算是個爲天下蒼生着想的神人,我的決定寫得那麼清楚,我想他應該也是可以理解我的。一個晚上的時間,杜謙昭應該可以通知父親他們逃離。我會將這本日記留給我的父親,作爲一個女兒最後的禮物,雖然我不是你的親身女兒,但是在我的心裡,父親永遠都是我的父親。
如果有一天能夠有一個和我來自相同地方的人可以給我的父親念這本日記的時候,請對我的父親說上一句
父親,我永遠是你的敏兒,我永遠愛着您,我的過失也許會給家族帶來東躲西藏的不安定的生活,但是我相信不會太久,不會太久,我的懿哥哥一定可以帶給你們幸福安定的生活的!
不孝的女兒敏兒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