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謝謝你!”朱棣卻是沒有理會桑晴的出爾反爾,表情分外感激的望着她:“那本王以後可全都靠你了。你放心,本王會付你工錢的,不會讓你吃虧。”
不,不是這樣的啦!桑晴拼命搖着頭,但是朱棣已經樂呵呵的把她送出了門口:“你先回去收拾下行李,會有侍衛把你帶到新的住所的。”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又莫名奇妙的成了女傭了?桑晴目瞪口呆的被兩個侍衛架走了,感覺所有的事情都好像發生在雲裡霧裡一樣。
朱棣眼見桑晴遠去,臉上的笑容方慢慢逝去。他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桌上。晴兒,你怎麼成了這樣?你不能說話了,臉上又受了傷!天,你到底吃了多少的苦?爲什麼我總是讓你受傷呢?我真是太沒用了!我發誓,以後一定把你緊緊的留在我的身旁,我一定用盡全力爲你救治,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傷害了!我發誓!
“晴兒你說什麼?燕王陛下要你當侍女?這是真的嗎?”駱風驚愕的問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桑晴低垂着眼睛,都不敢看他,只是很無奈的點點頭。
“王爺爲什麼要你做侍女?你究竟做了什麼?”
桑晴嘆着氣在紙上寫道:我也不知道。駱風,我以後不能在你身邊了,你自己保重。
“那你答應王爺了嗎?”駱風很緊張的問道。
桑晴點了點頭。連日來的災難與磨難讓她豁然開朗。她現在分外珍惜與愛人相處的日子。朱棣,我想在你身邊多一天,只要多一天就好啊!我不要你認識我,也不要你寵愛我,只要你能開心的生活下去就夠了啊。
駱風見狀,定定的望着她,最終長嘆了一聲:“晴兒姑娘,我尊重你的選擇。只是伴君如伴虎,王爺的性子又喜怒無常,你還是當心點好。”
桑晴想起了愛發脾氣的朱棣,脣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臉上也涌起了一絲紅暈。她的這種神情,是駱風從來沒有見過的。駱風望着她通紅的臉頰,心沉到了谷底。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和王爺原來就相識,對嗎?”晴兒,不要承認,不要承認!就當給我一個最美麗的夢吧,好嗎?
桑晴驚慌的望着駱風,猶豫了很久,終於點了點頭。
望着桑晴無奈的神情,駱風一下子釋然了起來。晴兒,原來你早就心有所屬了啊。是我太傻,妄想與你白頭偕老……我早該知道,你千辛萬苦的過來就是爲了他吧!爲什麼當我提及他的名諱時你會反應那麼強烈,爲什麼你千方百計的來洛城,還在軍營辛苦勞作?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他吧!呵呵,爲什麼我的心裡會那麼苦澀呢?
桑晴見駱風神色不對,有些擔憂的寫道:駱風,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我怎麼會生氣呢?”駱風強忍着心痛笑道:“你又不是不見了,我們以後還可以經常見面呀!王爺是個正人君子,也不會欺負你的。就是小林要哭鼻子了呢。”
駱林聽到這,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晴兒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不要你走!”
駱風有些氣惱的衝駱林吼道:“小林,你身爲男兒怎麼和姑娘家一樣的愛哭?晴兒姐姐又不是離開我們了,能爲王爺效勞可是莫大的光榮!不許哭了,知道嗎?”
桑晴看着這對兄弟,心也酸楚了起來。駱風駱林,我又註定負你們了啊!唉,爲什麼我的出現只會給大家帶來悲傷呢?難道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嗎?
第二天一早,朱棣就派人將她請入軍帳中。桑晴換上了朱棣特地差人在鎮上買來的華美的綢緞衣衫,頭髮也紮了起來,看起來精神也許多。只是她的氣色不佳,臉上還有道長長的傷疤,看起來與她嬌美的面容甚是不符。
“姑娘,老朽是太醫院的太醫,讓我爲您把下脈好嗎?”
桑晴有些驚恐的看着朱棣。她在一瞬間想起了爲了治嗓子所承受的一系列的痛苦。朱棣衝她溫和的笑着,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不要怕。李太醫醫術高超,一定能把你的臉和嗓子治好。”
朱棣的手傳達着令人放心的力量。桑晴也不知道爲什麼,緊張的心情逐漸平復了下來,將手緩緩的伸出。
太醫細細的看了她臉上的傷疤,又讓她伸出口來看,有些遺憾的搖搖頭。
“太醫,這位姑娘怎麼樣?治的好嗎?”朱棣緊張的問道。
“回王爺,姑娘臉上的傷口不礙事,只要除去疤痕即可;但她的嗓子恕老朽無能——老朽也不知道她吃了哪些毒物,不敢妄加醫治呀!”
“毒物?”朱棣危險的眯起了眼睛:“你說她吃了毒物?”
“對。照症狀來看,大概是一兩月前的事情了。姑娘,你是不是吃了些什麼?”
桑晴猶豫的搖搖頭。她實在不想再多加事端了。若是如實以對,恐怕朱棣一下子就能猜出我的身份了吧。
“哦……那老朽先給姑娘開些除疤的藥物,不敢說能讓姑娘的面容光彩如昔,也大概能將傷疤淡個八九分。只要姑娘堅持服藥,不出半月便有成效。”
恢復了容貌又有什麼用?平添事端罷了!桑晴又心灰意懶的搖搖頭。
朱棣見桑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和顏悅色的說:“姑娘,要聽太醫的話,知道嗎?女兒家最注重的就是容貌,況且李太醫醫術高超,一定能把你治好的。你以後乖乖吃藥,知道嗎?”
又吃藥?我纔不幹呢!桑晴又想搖頭,卻見到朱棣一副忍住火氣的即將發怒的臉,心中一怕,忙啄木鳥一般的點頭。
朱棣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他給了太醫賞金就請他出了帳篷,微笑着看着桑晴,看的她的臉都紅了起來。桑晴下意識的摸摸臉上的疤痕,自慚形穢的低下了頭。朱棣,你不要這樣看着我好不好?我知道我現在的容貌就像夜叉般的難看,請不要再看着我了!
“姑娘,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桑晴沉思了一會,在紙上寫了她的本名——桑晴。
“原來是桑姑娘啊。那我可以叫你晴兒嗎?”
桑晴一愣,然後點了點頭。
“呵呵,真是巧呢。本王的一個愛妾也叫晴兒。”朱棣
若有所思的走到她的身旁:“她和你一樣的美麗。”
我美麗?你是在開玩笑,還是在挖苦我?桑晴的臉色暗淡了下來,有些氣惱的看着他。
朱棣見狀,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一時之間沉默了起來。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分外尷尬。
最後,朱棣藉故出了帳篷。桑晴呆坐了一會,就開始打掃了起來。她非常賣力的拖地掃地,好像用盡渾身的力量。
咦,這是什麼?她在朱棣的枕下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髮梳。這是她以前最喜歡的象牙蝴蝶髮梳,潔白剔透的就好像一汪湖水一樣。髮梳上還留着縷縷的青絲,似乎能聞到主人身上那股誘人的香味。她想起了他們以前對鏡梳妝時候,朱棣就是用這個髮梳梳着她如絲的秀髮。此情此景還在眼前,但誰想到已經物是人非了啊。
她渾身一軟,眼淚就那麼的涌了出來。朱棣,你沒有忘記我,我真的好高興呢!是我不好,不相信你的感情,總是猜測懷疑。可現在後悔已經遲啦!你已經不認識眼前這個醜丫頭了吧!我們的感情,只能到此結束了!
朱棣白天忙着練兵,桑晴倒也落得清閒。朱棣在帳篷內隔了一個小隔間作爲桑晴的睡塌,供她晚上休息使用。桑晴睡在距離朱棣五米遠的地方,聽着他熟悉的呼吸聲,每晚都有些難以入眠。而她最爲鬱悶的是,朱棣這傢伙每天都拿着苦苦的藥逼她吃,不然就不讓她睡覺,簡直就像惡魔一樣。
“晴兒,你的藥涼了可以吃了哦。”
唉,爲什麼藥都是苦的呢?她很苦惱的望着面前那晚黑漆漆的不明物體,實在不忍下口。
“乖,張嘴。不要本王餵你吃吧。”
桑晴心中一寒,強迫自己張開了嘴巴。她望着那碗藥許久,終於一咬牙想將它悉數吞下。
好難喝……她忍不住吐了剛入口的藥汁。這藥不知道是拿什麼做的,苦澀的讓人難以想象。每當她喝這藥的時候,都有種到了地獄的感覺。
糟了,我把藥吐了王爺一定會生氣吧!她怯怯的看了朱棣一眼,發現他竟是如此的平靜。
好奇怪啊!他怎麼不朝我發火呢?朱棣的脾氣真是比以前溫柔多了啊!唉,我這個侍女做的還真是開心,每天吃吃睡睡,王爺的脾氣又好的嚇人。我怎麼以前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呢?這個朱棣,現在真是溫柔的讓人害怕啊!可爲什麼我總覺得他有什麼陰謀呢!
“晴兒,這藥很苦,你不想喝對不對?”朱棣輕聲問道。
桑晴的腦子飛速旋轉着,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不是有蜜餞下口嗎?還是很難喝嗎?”
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桑晴有些氣惱的在紙上寫道:有本事你自己喝喝看。
“好,本王喝給你看。但是本王喝了以後你的也要喝哦。”說着,他吩咐了幾句,他們的桌上很快又多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
“本王喝了哦。”朱棣死死的盯着藥碗,心中也有些掙扎了起來。他望了一眼桑晴臉上的傷口,最終一咬牙把所有的藥汁都喝下腹內。真的好難喝呢!怪不得晴兒每次喝藥都喝要了她命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