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惠妃勝券在握的臉,桑晴慌忙跪倒在地:“娘娘,不關玉妃娘娘的事!是奴婢思鄉心切,纔會偷溜出宮的。”
“好個‘思鄉心切’。本宮看你是去私會情郎吧!”惠妃微笑着看着她:“宮女是不得私自出宮的,你已經犯了一重罪。拒不交代是第二重。晴兒,如果你如實招來的話,本宮會饒你一命的。說,你是出宮做什麼?玉妃到底有什麼詭計?”
“娘娘,此事玉妃娘娘確不知情啊!請娘娘恕罪!”
“看來不用刑你是不會招了。難道你覺得本宮不敢動你嗎?來人啊,先把這放宮女出宮的侍衛亂棍打死,然後再收拾這小妖精!”惠妃咬牙切齒的說道。
幾個身材魁梧的太監很快就走上前去,架走了呆若木雞的侍衛。侍衛癱倒在地,拼命的呼喊:“娘娘,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惠妃看了桑晴一眼,饒有用意的說:“你醒悟的太遲了。私自放宮女出宮就是死罪一條,本宮也保不了你。”
板子,很多板子,重重的打在了侍衛的身上。他大聲的呼喊着,淒厲至極。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他呼喊的聲音越來越輕。鮮紅的血從他的身上慢慢滲了出來,紅的觸目驚心。
桑晴滿臉淚痕的爬到惠妃身邊:“娘娘,這不關他的事啊!你爲什麼要這樣對他?他會死的!”
“死個侍衛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而且害死他的不是我,是你啊!如果你沒有出宮爲玉妃辦事,也不會連累這個侍衛了。怎麼,快把玉妃交代給你的事說了吧。不然這個侍衛就快死了哦。”
“玉妃娘娘真的沒有交代什麼事情!請相信我!”桑晴百口莫辯。
惠妃笑了:“看來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接着打!”
板子啪啪的打在侍衛的身上,也打在桑晴的心上。她拼命的哀求着,可是惠妃只是冷冷的笑着。後來,侍衛的呼聲越來越弱,很快就沒了聲音。
一條人命,就在桑晴眼前那麼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她無力的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搖着頭:“不,這不可能……惠妃娘娘,你爲什麼這麼殘忍……”
“呵呵,本宮殘忍的還在後面呢。”惠妃笑着捧起了桑晴的臉,用她的黃金護甲輕輕劃過她的臉頰:“晴兒,你真是一個清秀的佳人呢。這麼美的容貌,若是被火燒,一定很可惜吧!怎麼,難道你還要爲玉妃隱瞞下去嗎?”
“娘娘,玉妃娘娘真的沒有任何企圖!沒有!”桑晴絕望的喊道:“難道要我去誣陷她嗎?惠妃娘娘,你到底想得到什麼答案?”
“放肆!”惠妃大怒:“看來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好,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會硬到什麼時候!來人啊,把她帶到暴室!”
她身旁的侍女有些顧慮的輕聲提醒道:“娘娘,這丫頭畢竟是玉妃的人,這樣恐怕不好吧。要不要先和玉妃打個招呼?”
“好啊。就和我那不問世事的玉妃妹妹打個招呼吧。我倒要看她有什麼膽子來救這奴才!”惠妃陰冷的說道。
桑晴被帶到了一個昏暗的房間中。
太監
們面無表情的把她的雙手雙腿固定在一個類似於十字架的木板上。浸過水的牛筋把她緊緊的捆綁着,手腕腳腕都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桑晴難受的轉動着手臂,驚恐的問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麼?你們到底要把我怎麼樣?”
沒有一個人回答她。房間裡升起了熊熊的爐火,溫暖而明媚,照亮了每個人的臉龐。
惠妃端坐在中央,慢條斯理的品着茶笑道:“怎麼,沒有聽說過暴室嗎?你說到這兒來是爲了什麼?這裡啊,就是給不聽話的人準備的呢。”說着,她微笑着從架子上取出一根皮鞭:“你看,這條鞭子上有小勾子,可以把你細嫩的小肉一條一條的撕下來呢。不知道塗上辣椒水又會如何呢?一定更疼吧!對了,你看這個烙鐵的圖案漂亮不漂亮?若是印在你的臉上,你一定更美呢。”
“惠妃娘娘……您饒了我吧,晴兒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私自出宮了!”桑晴無力的說道。
“饒你,可以啊。只要你把玉妃交代給你的事說出來,本宮立馬放人。”
“娘娘,玉妃娘娘究竟哪裡得罪您了?您爲什麼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她真的沒有指使我做任何事啊!”桑晴滿含着淚水的看着她。
望着晴兒那雙有些熟悉的眼睛,那麼純潔的眼睛,惠妃心中一愣。她在一瞬間想起了那個人來,一時失神,大叫了出來:“哪得罪我了?你知不知道,我看着她那張臉就噁心!”
桑晴詫異的看着她。看着玉妃的臉就噁心……玉妃在宮中對她並無妨礙,塔塔究竟爲什麼非要把她置於死地?難道她真正記恨的是我嗎?爲什麼會這樣!
惠妃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冰冷:“好了,本宮不和你廢話。你到底招是不招?”
桑晴倔強的搖搖頭:“我不會誣陷娘娘的。”
“有骨氣!本宮倒要看你能撐多久!”惠妃怒氣衝衝的說道。
鞭子火辣辣的落在了桑晴的身上。一下兩下三下……她只覺得渾身都好像被火燒起來了一樣。她的嘴巴越來越幹,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塔塔……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以前那個天真活潑的你呢?你爲什麼會變得這樣……我若說出我是印雪,你會如何?是相信,還是更加憤怒?
“塔塔……”她的神智越來越模糊,低低的叫出了聲。
惠妃一愣。她的閨名在宮中已經很久沒有人叫喊了,連她聽起來都覺得那麼的陌生。這個小宮女是從哪兒得知的?竟然敢直呼我的名諱嗎?可爲什麼她喊我名字的時候,我會想起印雪來……
想到這,她更加惱怒:“竟敢直呼本宮的名諱,真是大膽!給本宮往死裡打!”
更多的鞭子如潮水一般的襲來。在一片淚水中,桑晴什麼都看不清了。
“玉妃娘娘,皇上已經睡下了,您還是明天再來吧。”一個太監睡眼惺忪的說道。他的心中已經把打擾他睡眠的玉妃罵了千百遍,但臉上還是帶着得體恭敬的笑容。
“不行!皇上不去的話,晴兒一定就會死了……公公,麻煩您
通告一聲好嗎?”玉妃站在宮門外,苦苦的哀求道。她身上還穿着寢衣,頭髮就那麼亂亂的披散在肩頭,別有一番楚楚可人的味道。
“娘娘,皇上安寢後任何人都不得打擾,您是知道的。請不要讓奴才爲難了!”
“公公,這可是一條人命啊!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靈犀忙拉住玉妃,悄悄的說:“娘娘,我們還是回去吧。晴兒姐姐是不會有事的。您不要爲了一個宮女得罪了惠妃娘娘又得罪了皇上啊!值得嗎?”
玉妃把靈犀的手甩開,堅定的點點頭:“值得!晴兒雖然是個宮女,但她的家中也有父母兄弟等着她回去團聚!你們是我的丫頭,也和我的妹妹一般。如果你出事了,我也同樣不會坐視不理的!”
靈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玉妃。宮中等級分明,宮女太監的命一向是比螻蟻還要輕賤的。想不到,玉妃娘娘真的會爲個奴才如此犯險?慢慢的,她的眼中飽含着淚水:“娘娘……您真是好心!以往……以往靈犀對您多有不恭,還請娘娘恕罪!”
“唉,大家都是苦命人,誰也不比誰高貴些。公公,就請您看在晴兒家中父母兄弟的分上通報一聲吧!”玉妃哀求着說道。
見狀,太監也不由得動容了。他咳嗽了一聲,低聲說:“好吧。奴才爲您通報一聲。皇上願不願意就不是奴才能說了算的。”
“謝謝公公!”玉妃感激極了。
過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房內還是靜悄悄的。玉妃有些焦急的等着,心急如焚。
靈犀安慰道:“娘娘,皇上疼愛您,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但願吧。”玉妃輕輕一嘆,目光還是死死的盯着緊閉的宮門。
就在這時,門開了。
允文身穿明黃色的龍袍走在最前面,滿臉的怒氣。他望着玉妃,有些陰冷的問:“你的小宮女被惠妃抓去暴室了,是真的嗎?”
玉妃慌忙跪下:“皇上饒命!晴兒年幼不懂事,還請皇上恕罪!”
允文不耐煩的說:“是誰給惠妃這個膽子的?暴室是審查要犯的所在,沒有朕的命令誰敢擅入?”
玉妃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有些惶恐的看着他。望着玉妃怯生生的臉,允文長嘆一聲:“難道是朕平日來把她給寵壞了嗎?唉……來人啊,起駕!”
“多謝皇上!”玉妃欣喜若狂,慌忙跟在允文的身後。
靈犀輕輕說道:“娘娘,皇上對您真是恩寵的緊呢!居然會爲了一個小宮女……”
“是啊!皇上宅心仁厚,真是蒼生的福氣!”
她們並不知道,允文的恩寵並不是因爲玉妃的求情。他的心已經飛到那個叫晴兒的丫頭身上去了。想起她可能受到的非人折磨,允文暗暗的握緊了拳頭,心莫名的疼了起來。
塔塔,我一直以來對你心存愧意,纔會容忍你在後宮肆無忌憚。難道是我錯了嗎?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噗!”冰冷的水把昏迷中的桑晴潑醒了。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想睜開眼睛,卻發現她連這個力氣都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