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天降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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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悟的祖父,曾經是大明萬曆年間朝廷的一名武官。
可惜,後來遭人誣陷,被朝廷定下重罪,抄家砍頭。
從此,他陳家直接淪落到連普通百姓都不如,他父親也因爲祖父的緣故,無法入朝爲官。
一身武藝只得到碼頭上扛包,掙取那微薄的工錢,養家餬口。
他母親本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從小體弱,後來更是一病不起。
但即便是他家貧如洗,他父母從未放棄對他的教育,父親教他習武,母親教他認字,他曾發誓總有一體要重振陳家門楣。
前年,他加入朝廷官軍,可朝廷官軍的黑暗,澆滅了他一腔熱血,他這才深切感受到官軍中的黑暗。
隨後,因爲他的不合羣,很快就被踢出了官軍,心灰意冷的陳明悟沒臉回家,四處遊蕩。
恰好聽到白龍軍血戰韃子的戰績,抱着試一試的態度,他加入了白龍軍。
隨後,陳明悟便知道自己,做出了一生中最正確的決定。
白龍軍中要想晉升,最主要的就是功績,其餘的方面,雖然也有參考,但都不算太大。
在這裡,陳明悟沒有見到此時大明官軍那隻暮氣和黑暗,依照他的本事,是要不死,未來在白龍軍中絕對有一番作爲。
所以這次,他毫不猶豫的從戚威手裡,申請到了突擊隊的一份名額。
他急了立功,手裡的兩把戰斧,早已經磨的鋒利無比,就等着痛飲匪兵的鮮血了。
“亂匪已經登上城頭了”一名親兵提醒戚威。
“我看到了。”
戚威平靜的回道:“吹喇叭,升燈籠,讓他們給本將狠狠的打。”
戚威終於下達了出擊命令。
衝在最前面的一名匪兵,一口氣爬到了城頭,那個匪兵眼睛裡發出冷漠的光芒,他雙手按在城頭,往上一躍,已經跳了上去。
“咚咚咚!”
就在這個時候,靜謐的夜空裡,突然響起一陣激昂高亢的鼓聲,緊接着漆黑的城門樓的旗杆上,突然升起了三盞紅燈籠。
那是戚威定下的規矩,紅色燈籠代表出擊的命令。
“殺!”
早就等着出擊的信號的陳明悟,看到信號之後,立即就跳了起來。
正好看到一個亂匪,剛剛登上城頭,就被陳明悟的一聲大吼,嚇了一大跳。
就在那個匪兵失神之間,陳明悟卻已經衝到了他跟前,揮起斧頭,高高躍起,然後向着這名亂匪狠狠的劈下去。
陳明悟手裡那一對精鋼打造的戰斧,狠狠的劈在這個亂匪的腦袋上,直接將這個反應不及的亂匪的天靈蓋劈碎,紅白之物飛濺。
“第一個!”
陳明悟用力拔出斧頭,然後擡腿一腳,將這個被砍碎腦袋的匪兵屍體,踹下了城頭。
隨着陳明悟劈砍死,這第一個匪兵,就此拉開了這場黎明之前的戰鬥。
戚威指揮白龍軍,在闖賊亂匪即將攻上城牆,也是他們最爲鬆懈的時候,打了他們的一個措手不及。
就像當頭一悶棍,讓剛剛還在興奮着,馬上就能拿下汝州城的匪兵們,一個個如墜深淵。
城牆上,突然冒出去無數的白龍軍士卒,他們穿着打着銅泡釘,前後鑲着銅護心鏡的棉甲,頭上頂着八瓣明盔,精銳的盔甲是那麼顯眼。
即便是汝州城原有的官兵,裝備也是極爲不錯的,雖然比不上白龍軍,但至少人人有甲,舉着盾牌,鋼刀晃晃。
白龍軍的士卒們,領着其他官兵,舉着盾牌,拿着銀光閃閃的腰刀,或者舉着長槍,就那麼突然的冒了出來,很快便站滿了城頭。
好不容易剛剛攀着雲梯,即將爬上城頭的匪兵們,卻發現他們頭頂冒出了一根根鋒利的長槍。
此時,他們距離汝州南城牆,就差那麼短短的距離,近在咫尺,可也咫尺天涯了。
“吃你爺爺一槍!”
另外一個方向,一個白龍軍伍長同樣不甘落於陳明悟後面,衝過來擡手就是一槍,直接扎進那名匪兵的心窩子,然後將其挑落城下。
陳明悟望他不遠處那名黝黑伍長看了一眼,臉上露出微微笑容,那是和他一什的一個伍長,也是他晉升最大的競爭對手。
陳明悟不怕挑戰,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他左手舉斧擋住一名匪兵的劈砍,右手掄起鋼斧,砸了下去。
斧子直接砸在了那名,剛剛衝上城牆的匪兵的腰眼上,巨大的力道,讓那匪兵慘呼一聲,直接被陳明悟一腳踹下了城牆。
陳明悟故意朝着另一邊那個黝黑漢子,笑着高聲喊道:“這是第二個了。”
汝州南城頭這邊的近身博戰一開始,箭樓上的火槍手和弓箭手們,也已經做好了射擊前的準備。
相比於突擊隊的近身博殺,阻擊匪兵涌上城牆,火槍手和弓箭手們站在箭樓裡射擊,可就安全多了。
四層的箭樓,就座落在城門上方,每層都留有許多射擊箭孔,他們透過箭孔,就可以射擊城下的敵人,敵人卻很能攻擊到他們。
砰砰砰!嗖嗖嗖!
激烈的如同炒豆子般的槍聲,還有呼嘯的箭鳴聲,同時響起,對準城下密集的匪兵展開射擊。
特別是,每一處雲梯下面,都是火槍手和弓箭手們重點照顧的地方。
實在是,因爲亂匪們一個個急着爬上城牆,可是雲梯數量有限,他們只能一個個待在雲梯下面等待,一個個往上爬。
這下子倒好,他們這麼密集的站位,箭樓上的弓箭手和火槍手們就算是瞎子,只要會往下開火,基本上就不會空槍。
“來人,將投擲鐵殼雷,炸死他們。”戚威大喝道。
這個時候,城下各處雲梯下,站着密集的匪兵,要對付這種情況,使用鐵殼雷無疑是最高效的。
聽到戚威的喊聲,後面一名親兵對後面一揮手,指揮着一羣城內青壯,把幾個大木箱子,搬了上來。
打開木箱子之後,裡面露出一個個的黑乎乎的鐵疙瘩,正是鐵殼雷。
白龍軍的鐵殼雷,現階段主要有三種類型,按照重量來分的,分別是兩斤的、三斤的,還有五斤的。
五斤重的鐵殼雷,威力最大,但也粗大笨重,就跟一小酒罈似的大小,裡面不但有提純的顆粒火藥,而且還有許多破鐵片鐵釘等。
這種五斤重的鐵殼雷,因爲重量太重,根本扔不動,因此這種五斤重的鐵殼雷,只能用於城防。
在伊陽的時候,徐魏不敢讓人往下投擲五斤重的鐵殼雷,因爲怕威力太大,來他幾下,會將伊陽的城牆炸塌。
可是,這點問題,在汝州城下,便不是問題了。
汝州城身爲大明州城,即便是也已經十幾年沒修繕了,但是使用青磚修砌而成的高大城牆,哪怕是用炮轟,都不容易轟開。
五斤重的鐵殼雷的爆炸,根本不會對其造成多少影響。
“先來三斤的‘甜瓜’,給亂匪們嚐嚐鮮。”戚威冷笑着,喝道。
現在城下到處是一堆堆的亂匪,這些人剛越過汝州城外的護城河和濠溝,現在都擠在城牆下,正是鐵殼雷最有用的時候。
“將軍,準備好了。”
很快,一名親兵就抱着一個已經插好引線的,三斤鐵殼雷,到了戚威身邊,喊道。
“引線都計算好了吧。”戚威又問了句。
“一切都準備好了。”
那名親兵自信的,回答道:“我已經讓工匠,按汝州城頭的高度,設計好了引線長度,可以讓鐵殼雷,在落地後三秒後爆炸。”
戚威想了下,說道:“待會點燃鐵殼雷後,不要急着讓士卒們扔出去。
你們延遲一下,差不多就是連喊三四個數的時間,然後再扔出去,這樣差不多可以讓鐵殼在剛落地,甚至還未落地的時候,就發生爆炸。
這一點是將軍跟我說的,根據將軍的說法,這種鐵殼雷落地爆炸威力,不是最大的。
在離地兩到三尺的時候爆炸,對敵人造出的殺傷,纔是最可怕的。”
讓手雷凌空爆炸,破片濺射開來,對敵人的殺傷力當然更大些。
“好,屬下知道了。”那名親兵聽後,也是眼睛一亮,應道。
“投吧。”戚威點點頭。
那名親兵抱着一顆三斤重的鐵殼雷,後面還跟着幾十個新兵,手裡也都抱着一個鐵殼雷。
不過,那些新兵一個個有的手都在哆嗦,因爲他們之前也是見識過這些鐵殼雷爆炸威力的,生怕這玩意會突然爆炸。
即便是白龍軍的士卒們,已經跟他們說了一萬遍,這鐵殼雷不點火不會炸,引線不燒完,不會炸。
可是這些新兵依舊對鐵殼雷,本能的畏懼。
“所有人聽令,待會點燃引線後,聽完喊數,我說扔,你們就給我往城下人多的地方扔,我不說扔之前,誰要是扔出去了,軍法論處。”
這名親兵看着不少新兵顫抖的雙手,臉色陰沉,給這些新兵提提醒。
要不是白龍軍的士卒實在是太少,都要用在最關鍵的位置,這名親兵真不想用這些新兵。
“點火!”
這名親兵大吼一聲,旁邊拿起火把新兵,立即點燃了他手中的鐵殼雷引火線,‘哧哧’的冒着火花燃燒着。
“一,二……”
這個親兵大聲喊着數,沒有急着拋下去,要等引火線燃燒了一小截之後,再往下拋。
本來這個親兵打算喊四個數後,再說扔的,可是當他只喊到‘二’的時候,就有一個新兵忍不住,對着城下扔了下去。
看到有人扔了,旁邊的好些個新兵也紛紛效仿,也將手裡的鐵殼雷扔了出去。
“媽的,三,扔!”
看到這一幕後,那名戚威的隨身親兵,怒罵一聲,也只得提前看出三,然後直接喊扔了。
拋鐵殼雷,就跟拋個磚頭或者一個西瓜似的,得雙手抱着,然後往城下一拋。
不足四丈的汝州城頭,並不高,鐵殼雷很快就落了下去。
雖然投擲的時候,不盡如人意,但大多數鐵殼雷,都是在即將落地的那剎那,突然凌空爆炸的。
一聲聲巨響後,伴隨着漫天硝煙,鐵殼雷的破片,四處濺射開來。
緊接着,城牆下面便傳來了成片的慘叫聲,戚威站在箭樓內,通過箭孔後往下望去。
不過,他只看到一片白煙,但卻能聽到下面此起彼伏的慘叫。
“看來效果不錯。”
戚威就算看不清具體情況,但光是聽着那一陣陣慘叫聲,他就在心裡估算着,下面的匪兵肯定傷亡不小。
戚威讓人扔了幾支火把下去,火油火把落地,火焰驅開了煙霧。
這時,戚威都終於看到,剛纔這裡擠了一堆等着登梯的亂匪。
而現在,卻倒下了一大片,除了少部分一動不動的,其餘的全都抱着身體某個部位慘叫。
“好,這一輪至少幹掉上百亂匪。”戚威笑着說道。
“不過,將軍留在汝州城的鐵殼雷並不多,都帶到伊陽去了,接下來不能這樣大手大腳的使用了。
張明,待會你帶人,專門城下雲梯處扔雷,儘可能多的殺傷匪兵。”
戚威對自己的親兵頭子張明,說道。
在戰爭時候,直接戰死的士卒,其實只佔很少的比例,多以受傷居多。
而往往一個士兵受傷,就失去戰鬥力,又沒死,反而需要別的士兵照顧,甚至還得消耗藥品,更會打擊士氣。
白龍軍的突然殺出,不僅讓爬上城牆的匪兵,到了血黴,現在連下面的亂匪也遭了殃。
張明隨後便帶着人,在城牆上箭樓上,專門往下面人多的地方扔鐵殼雷。
隨着每一聲巨響,都有數名匪兵,甚至十幾名匪兵被炸傷,那些爆炸而飛濺出去的鐵片、鐵釘,根本就是防不住的。
“啊啊!我的腿,我的腿呀!”
一個亂匪就在剛剛的一個鐵殼雷爆炸時,被一塊飛濺過來的鐵片,扎進了大腿中,大腿上立即血流不止。
不管這個匪兵用手怎麼捂,可傷心的鮮血都止不住,而且巨大的疼痛不斷傳來,讓那個年輕的匪兵,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如果有醫生在這裡,就會看得出,那塊飛濺而來的鐵片,明顯割破了這個匪兵大腿上的大動脈,纔再次止不住血的。
在這種情況下,割破了大動脈,基本上就宣告這個匪兵的死刑了,只不過是個死緩而已。
“啊!我的眼睛,我看不見了,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就在旁邊,還有不少倒黴的傢伙。
其中一個匪兵一雙眼睛,滿是血水流出,射過來的鐵釘傷到了他的雙目,讓他徹底失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