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青不顧形象的跳腳哭喊道:“爹!她一個身份不清不楚的野種憑什麼嫁進司家啊!?她個什麼都不懂的鄉野村婦,哪點比我強了!爲什麼讓她去不讓我去!?”
“易青青!你太過分了!她是你親姐,你怎敢沒大沒小的罵你姐姐?沒有教養的東西!”
“瞧瞧你現在這副樣子,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就你這副撒潑無賴樣老子也不能放你出去給我丟人!”易裕祥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
易青青不敢對易裕祥發脾氣,便紅着眼睛怒視易簡。易芳芳和易菲菲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得出來,幾人都對易裕祥的這個決定心懷怨氣。
聽完了這一切的易升臉色蒼白,目光時不時地偷瞄易簡。
易簡突然就不想把這樁婚事往外推了,她纔不成全她們!
你越嫉妒我,我就越讓你得不到!
她勾了勾嘴角,帶着滿面的笑意說:“爹,幾位妹妹年齡都太小,如此一看的確只有我最合適。
但青青妹妹所言也有理。我一介鄉下女子,確實是沒有什麼能拿的出手的技藝。若是嫁到平常人家,只會個洗衣做飯也就夠了,可是要嫁給督軍府的少帥,自然是要會很多技藝才能入了司家眼的,不然也爭不過別家的女兒。”
“哼,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一旁年紀最小的易菲菲看向易簡不服不忿地陰陽怪氣道。
“閉嘴!還沒輪到你一個庶女說話!”易裕祥絲毫不留情面地懟道。
“爹,你,你,你…!”易菲菲抹了一把眼淚,又氣憤又委屈地轉身跑出了書房。
“你給我回來!…”易裕祥被氣的太陽穴青筋突突直跳。
“爹,無礙的。您別生氣,氣大傷身。”易簡走上前動作輕柔地給易裕祥撫背。
“一羣忤逆不孝之女!讓你受委屈了小簡。”易裕祥咳嗽兩聲。
易青青輕蔑不屑地白了她一眼,易簡的笑容更深了:“不過無礙,爹,那些我不懂不會的禮儀規矩和技藝,我都可以學。”
易裕祥擡頭看着易簡,哈哈大笑兩聲:“好!小簡,既然你有這份心,爹必定盡全力助你!”
“晚會時間定在了下週二。你喜歡什麼衣服,爹給你錢,你出去置辦置辦。期間你有什麼不會的,也抓緊去多學習學習,爹給你找幾個老師來家裡培訓也行。”
“好,那就先謝謝爹了。”易簡明顯感覺到身旁有一道炙熱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自己。她微微轉頭,卻看見旁邊的易升正目視前方。
難道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
她也沒當回事,就沒多細想。易裕祥讓易芳芳把易菲菲給叫了回來,然後遞給幾人資料:“你們幾個拿的,都是司家二少帥司振清的資料;升兒拿的,則是司家三小姐司蘭筠的資料。你們先看看,有什麼不太清楚的可以問我。”
易裕祥越想越開心,笑着補充道:“司二少帥喝過洋墨水,是司家人裡文化程度最高的。他是司家的寵兒,是未來最有可能子承父業,繼承司督軍位置的。”
他頓了頓,繼而又道:“不是我說把你們誰嫁進去,就能進的去的!
都知道司家還有個精明睿智的老爺子吧?得先入了老爺子的眼,得到他的首肯,你們纔有機會能進一步的接受司家的考察。
這次還得你們自己爭取!不過芳芳和菲菲的年齡有點過小,還是庶出,想給二少帥當正妻有着不小的難度,除非你們當晚能技壓羣雄得到他們的青睞。”
“機會我給你們了,話我也提前撂在這兒,選不上,你們可別怨我這當爹的!”易裕祥瞥了一眼幾個女兒。
易簡無語地扯了扯嘴角:這架勢,快趕上皇帝選妃了!
易升隨意翻了幾下手裡的幾頁紙,瞬間面色就變的更加蒼白了。
怪不得他也要被叫進書房之中。原來不止是她,連他自己也是!
“爹,我,我還不想這麼早就……”易升斗膽試探性地開口。
“不想這麼早就什麼?結婚?還沒到那一步呢,只是打算先給你把婚事訂下來,等兩年再讓你們完婚!我還盼着你小兔崽子早點給你爹我生個乖孫子出來呢!”易裕祥捋着鬍鬚瞪了他一眼。
“不是,爹,我,我的意思是,不太,不太想娶司家女。”易升不高興地嘟囔着。
“你不想娶司家的女人?那你想娶哪家的女人?!這天底下,你不想幹的事可多了去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豈能任由你胡來?”易裕祥鐵青着臉說道,語氣不容置喙:“你十六歲,這司蘭筠也十六歲,門當戶對,正好合適!行了,就這樣吧,都各自回房間去!”易裕祥大手一揮,幾人都掛着不同的臉色各自離開。
易簡手裡緊捏着幾張紙,一進屋就疲憊不堪地倒在牀上。
“不過一個多時辰的工夫,你這是又怎麼了?”杜澄見易簡心情不好便小聲詢問道。
“你識字嗎?要是識字就自己看吧。”易簡將拿回來的檔案資料平鋪在桌子上。杜澄跳上去,看見一紙的繁體字直搖頭。
“看不懂繁體字?”易簡看見杜澄對着資料直搖頭便好心的問道。
橘貓舔舔爪子:“司振清…這是,易裕祥給你的?”
得到了易簡肯定的回覆後,它心下了然:“他這是想要拿你去聯姻吧?易簡,你什麼想法?”
“現下我還沒有具體可行的計劃,不過我是不會讓他得逞的。我打算先‘以退爲進’。”易簡神色複雜地嘆氣。
“‘以退爲進’?什麼意思?”杜澄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
“易家人個個心懷鬼胎。在這座公館裡只有我勢力單薄孤軍奮戰,這樣下去我在此難此立足,遲早要被其他人坑害死。
而且我放棄這個機會,就會被別人奪去。我想着,不如先借着這個機會,暫時依附司家的權勢,這樣一來我查案取證也能方便許多,不然辦事束手束腳的。等擺脫掉了這個局面,易家、司家還有其他的某些勢力,對我來說根本不足掛齒。”易簡微微勾了勾嘴角。
“簡單來說,就是先給你自己找個靠山?”杜澄反應過來。
“笨貓,這會兒才明白。”易簡彈指輕敲了下橘貓的小腦殼笑道。
“嘁。”杜澄佯裝不屑地撇過了頭。
易簡咂咂嘴,輕哼道:“嘖嘖…易裕祥,膽子當真是大。”
杜澄轉回頭看向易簡,語氣裡滿是疑惑:“這話從何而來?”
“澄澄我問你,司家,是不是有司振庭和司振清兩位少帥?”易簡挑了挑眉。
“是啊,這個你不是知道嘛。”杜澄不解地說。
“少帥,可以有很多個。”易簡狡黠的目光望向窗外,勾脣笑笑,“但是大帥,只能有一個!”
“這是一場豪賭。易裕祥同所有打着和司家聯姻算盤的人都是其中的賭徒,而他們的賭注,就是各自的前途。”
“你是說……”杜澄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易裕祥說,司二少帥是司家的寵兒,未來很有可能子承父業,繼承司督軍的位置。”易簡靠坐在牀頭,閉上了眼睛。“所以,去參加這次晚會的家主們,不會只是想與司家聯姻那麼簡單。
這就和押寶一樣,幾乎所有的‘賭徒’都將未來押在了司二少帥的身上。”
“可一旦輸了,他們必將萬劫不復,無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