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濮陽皓琨爲太子舉辦登基大典,舉國參加。在登基大殿之上,濮陽皓琨笑着說,如果謝婉君肚子裡的是個女孩兒,不如將來就嫁給太子做太子妃好了。
皇帝本就有意拉攏蘇青,正愁三年之後沒有辦法挽留他,一聽濮陽皓琨的建議,覺得很有道理,當下就放出了聖旨,將謝婉君肚子裡的孩子賜婚給太子。
謝婉君本來想要拒絕,可想着肚子裡的孩子也不一定會是個女孩,也就沒有太放在心上。就這樣,太子的登基大典之上,舉國上下呈現出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
又過了半年,謝婉君終於到了臨盆的日子。這可把蘇青急壞了,親自跑到宮裡頭,將太子用輕功給拎回來了。雖然謝婉君之前已經生過宮樾了,可他還是忍不住緊張。
聽聞謝婉君馬上就要生產了,皇帝和林清婉紛紛趕來,就爲了在第一時間看看自己未來的兒媳婦。蘇青也沒有心思去注意他們兩個人,只在產房在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濮陽皓月本想上前寬慰他兩句,可看到他紅着眼睛,一副像是要跟人拼命的樣子,被嚇得將到嘴的話又給吞了回去。還是林清婉直接,反正她本來就不太怕蘇青,一把拉過濮陽皓月,直接怒氣騰騰地懟道:“瞪什麼瞪,又不是他讓謝婉君痛苦的。”
一句話說得兩個人都有些尷尬,濮陽皓月拉了拉林清婉,示意她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口無遮攔地講出來的。林清婉意識到失口,也有些訕訕地後退了兩步,不再說話。
不過她的話也有些道理,讓謝婉君痛苦的人確實是蘇青。想到這兒,他不由得痛心疾首起來。他深情地望了一眼產房,想着只要她生下來這一胎,以後就再也不要她生孩子了。
因爲是生第二胎的緣故,所以生產很順利,只用了大約四五個時辰。當聽到孩子的哭聲之後,蘇青再也忍不住衝動,一把衝進了產房中。
邊產婆抱着一個皺巴巴的娃娃,看着如風一般衝到謝婉君身畔的蘇青,忍不住責備道;“哎呀,王爺你怎麼能進產房呢?快出去快出去。”
蘇青不爲所動,躲在謝婉君的牀側,緊緊握住她的手。她慘白的小臉轉向了孩子,問了一句所有父母都會問的話:“男孩還是女孩?”
產婆立刻裹着孩子上前一步,笑嘻嘻地回答道;“是個女孩兒呦,王爺好福氣哦,兒女雙全。”一邊說着,就將孩子遞到了蘇青的手中。
正好皇帝站在門口,聽到了產婆的話之後,喜出望外,激動之餘忍不住抱着林清婉的手興奮地叫道:“太好了,是個女兒。清婉,你聽到沒有,謝婉君生了個女兒。”
他轉念捏着下巴,略一沉思,旋即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爲她加封郡主,並賜名爲何樂,宮和樂,如何?”
聽到皇帝的賜名之後,謝婉君並沒有意見。雖然他是從政治角度爲自己的孩子取名,但是和樂之意,也是一個美好的祈願,用在女孩兒身上並無不妥。
蘇青抱着孩子,放到了陳深淵的身側,然*着謝婉君的手含情脈脈地凝望着她:“娘子,辛苦了。”說吧之後,他竟然蹭着謝婉君的脖子,兩下之後,便似個得到糖葫蘆的孩童一般,露出了十分滿足的笑容。
望着這樣的蘇青,謝婉君也很是無奈。她摸了摸蘇青的發旋,表情有些迷離:“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等以後你卸甲歸田的時候,我們去遊山玩水,好不好?”
聽到謝婉君的願望,蘇青擡起頭來,眼角似有什麼晶瑩的東西在閃爍。他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但是他想謝婉君應該可以聽到他的心聲的。
方纔在外邊,聽到謝婉君因爲生產而發出的哀嚎,仍舊曆歷在目。他發誓不會再讓謝婉君受這等苦,哪怕再也沒有孩子了也無所謂。她唯一的願望不過是想同他一起遊山玩水,逍遙世間,他又怎麼會捨不得答應呢?
看着如此恩愛不疑的兩個人,皇帝有些猶豫。他雖然很想留住蘇青,可是他也明白,強留只會兩敗俱傷。低頭看了一眼身側溫順的林清婉,他忍不住有些感慨,況且當初他能和林清婉在一起,也多虧了蘇青和謝婉君的幫助。
嘆了口氣,便不再多說話,帶着林清婉默默離開了王府。反正知道謝婉君生的是個女兒,他以後還是有理由可以找蘇青的。心滿意足地牽着林清婉,彷彿就像是牽着稀世珍寶一樣。
三年後,蘇青任期已滿。皇帝捏着蘇青的辭呈,久久不能言語。半晌後,他才擡起頭來,盯着蘇青堅決的臉,生啞地發聲問道:“非要離開不可嗎?這大好江山,你真的忍心捨棄?如果你留下來,我們可以一同來治理的。”
許以半壁江山,願卿留下來助我一臂之力。望着皇帝滿含希翼的目光,蘇青只微微一笑,淡然開口說道:“皇上,你應該懂得我對謝婉君的感情,她最大的願望是想同臣一起遊山玩水,恣意人間,我又怎麼捨得拂了她的念頭?”
見皇帝低頭沉默不語,蘇青繼續說道:“就像你對皇貴妃的感情一樣,哪怕不要江山,我也要換取美人一笑。你我皆是同道中人,何不成全於我?”
良久後,只聽到皇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些年來蘇青做得已經夠多了,朝野上下基本都是他的人了,也不用時刻擔心會有人來謀反。民間也是一片歌舞昇平的繁榮景象,而他也不過是這個國家鼎盛的象徵而已。
“也罷,便遂了你的願。”皇帝勾脣苦笑,留不住的總是留不住,哪怕想法設防,只要沒有抓住他的心,留個空殼子也是沒什麼用了。反正這個國家太平,暫時也不需要他了。
得了皇帝的允許,蘇青很是激動。但他並未急着離開,而是留下來珍重地向皇帝行了一個臣子之禮。當了攝政王這麼久,向來不把人放在眼裡,哪怕皇帝也沒有真心跪拜過。今日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真心實意地行這一次跪拜之禮了。
做完最後一步之後,蘇青便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尚書房。出了宮,他恨不得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給謝婉君。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之情,蘇青在衆目睽睽之下,用輕功飛回了王府之中。
謝婉君早就知道他一早幹什麼去了,可是看到他如此激動地飛回來之後,還是忍不住驚奇。而蘇青一回到家,二話不說就抱起謝婉君轉圈圈。
直到被轉的頭昏眼花,謝婉君拍打着他的肩膀,嬌嗔道:“快點兒放我下來,一會兒被下人看到就不好了。”一邊說着,臉頰上還升起了兩抹可疑的紅雲。
蘇青高興的緊,也不管她的話,依舊轉了兩圈兒之後,才依依不捨地兩謝婉君放了下來。謝婉君站不穩,一個趔趄倒了蘇青的懷裡。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謝婉君嘟嘴悶聲問道:“你是不是故意轉暈我然後吃我豆腐?”
對於這樣可愛的謝婉君,蘇青忍不住偷笑,不過一個小動作就能輕易被她察覺,果然知他者非謝婉君莫屬。不過他仍舊存着僥倖心理,抱着她略帶撒嬌地說道:“纔不是呢,我只是高興,忍不住多轉了幾圈兒而已。”
兩個人會心一笑,誰都沒有再多說話。第二天,他們就收拾東西,一起回到了桃花村。剛進村口,就遇到了來傳聖旨的公公,一見到蘇青兩口子,那太監趕忙上前來,諂媚道:“王爺和王妃都在啊,正好咱家來傳達聖上旨意,可要一起?”
謝婉君見他笑眯眯的樣子,便一目瞭然。應該是皇帝託人來爲陳家平反冤案了,想到這兒,謝婉君不禁有些激動。她下意識地上前一步,卻被蘇青給拉住了。
明白他的意思,謝婉君只點頭示意自己不會衝動。等陳家三兄弟都到齊了之後,果然那太監就宣旨了。確實是爲陳家平反冤案的旨意,而且聖旨上明確陳家是無辜的,將陳父官復原職,並且賜了忠孝的諡號。
激動之餘,兄弟三人決定在皇城裡開創陳府,然後將陳家所有的靈牌都請到皇城裡,藉此來光耀門楣。蘇青覺得可行,便將之前典當的金山拿出來供謝婉君揮霍。
謝婉君準備家宴,礙於蘇青的面子,京城裡頭的許多達官貴人都來了,這讓謝婉君很是激動。最讓她激動的是,遠在深宮裡頭的林清婉也來了,而且還帶動了許多皇城貴婦都來參加了陳家的家宴。
爲了不被衆人看清,謝婉君同陳陽一起,早早就將宴會的每個流程都安排好,而且爲了效果顯著,謝婉君還在宴會之中加入了不少現代因素。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就等着宴會開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