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鄉親們聽完了,林小橋姐妹倆聲淚俱下的一番控訴,紛紛對着林老爺子指指點點,更有甚者,站出來大聲的說道:“這個周氏向來不是個好相與的,沒想到心腸那麼歹毒咧,居然毒害自個兒的兒媳婦和未出世的孫子。二牛那媳婦,平日都是和和氣氣的,我好幾次都看到周氏對她怒罵呵斥,她都從不曾還嘴的!咦,周氏人咧?該不會做了虧心事兒不敢出來了吧。”
衆人聽了此話,有些還在持着觀望態度的鄉親,更是對林小橋姐妹倆兒的話又深信了幾分,更是指指點點的議論個不停,林家的小院裡頭一片喧囂指責之聲……
有些平時跟李氏有些熟悉的大嬸,還關切的走到李氏屋子裡頭去看看她,看完之後出來,她們都紛紛搖頭嘆息:“這可憐兒的,平時裡本本分分的一人兒,現在卻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那臉兒都白的跟紙似的了,還不曉得活不活的成咧。真是作孽哦,好好的一個人就被害成這樣了,要是人家親爹親媽瞅見了,不得多心疼咧!”說完,她們都用憐憫的眼光看着林小橋姐妹兩個。
院子裡的衆人聽完這些話,便更加篤定了周氏毒害自個兒兒媳婦的事兒是真的了,畢竟一個好好的人兒,怎麼突然就流產了咧?
更有一些喜好伸張正義的人,已經不滿足於私底下的議論譴責,更是正大光明的站出來,指責林老爺子不該助紂爲虐,應該讓周氏出來當面對質。
林老爺子眼見着場面兒越來越不受他控制,心裡急的就如熱鍋之上的螞蟻,無奈之下,只得讓他的大兒子去把周氏叫出來,給衆人一個交代。
心裡暗怪林小橋姐妹倆的同時,也在默默的祈禱着,希望周氏千萬要頂住壓力,不要輕易承認這檔子事兒!
周氏此時正龜縮在她的屋子裡頭,她早就知道李氏流產昏迷不醒了的事兒了,也曉得外頭髮生了很大的爭議,所以她才更加不敢出去,只是指望林老爺子能夠幫她把事兒擺平了再說。
可是,眼見着外頭的場面兒,越來越不受林老爺子控制,她只得咬咬牙,硬着頭皮跟着大兒子出去了!其實,她早就想好了,面對衆人的質疑,打死也不承認,一口咬定那是補藥,看他們還有什麼話兒說。
於是,周氏出來的時候,臉上便少了幾分心虛,多了幾分堅定。
林小橋姐妹倆現在看着周氏,目光如刀,心頭都是萬分仇恨!林小橋想到正躺在牀上人事不省的李氏,就恨不得衝上去在周氏身上捅上幾刀子,讓她也出出血,以此爲自個兒的親孃李氏報仇。
院裡衆人看到周氏出來,都紛紛把指責的對象轉向於她。
周氏聽着衆人難聽的話,心裡憤怒的不得了,她瞪了瞪站在一起的林小橋姐妹兩個,嘴裡頭也咕噥了幾句,估摸着是咒罵之類的話語吧!
然後眼神轉向人羣,掃了衆人一眼,隨後便作勢抹了把眼淚兒,然後突然大聲哭道:“哎喲喂,我這是做了啥子孽哦,活到了這把歲數,被人這樣指指點點的啊,這還讓不讓我活了啊。我好心好意的給兒媳婦抓補藥,卻不料錢也花了,力也出了,可是卻沒得到一聲好哦。老天爺啊,你爲啥子總是冤枉好人啊?”
衆人起初被周氏如此突兀的行爲,有些搞懵了,而後聽着周氏的哭詞,都有些疑惑了,咋地一個說是補藥,一個卻說是流產的藥咧。
有個膽兒大的婦人,上前對着周氏,問道:“周嬸兒,你兒媳婦現在躺在牀上人事不醒咧,這是咋回事啊?”
周氏聽了此話,立即跳起來說道:“她自個兒喝了我的補藥,虛不受補才流產的,我咋知道那是咋回事兒啊?你們咋能聽個小丫頭片子胡謅,就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咧!我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啊,你們是不是成心想逼死我老婆子啊?”
林小橋聽了,暗自腹誹:怪不得是幾十年的夫妻咧,連藉口兒都找的是一模一樣咧。
那婦人聽了,又大聲的問道:“我們咋聽你的小孫女說,那是流產的藥,不是補藥啊,你們咋說的不一樣的咧。這姐妹倆平時都很乖巧勤快的,應該不至於會撒謊騙人的哦!”
衆人聽了紛紛點頭,表示周氏應該給個合理的說法。
周氏聽了,當即想都不想的回道:“那兩個小丫頭片子說的話兒,哪能當真咧,她們小孩子家家的,看到自個兒親孃突然流血暈倒,一下子慌了心神兒,口不擇言了咧。我那藥,確實是給兒媳婦抓的補藥了咧,大家想想,我二兒媳婦爲我生個大胖孫子,我歡喜還來不及咧,我咋會禍害自個兒孫子咧,這不是要遭天譴的嘛。”此話兒說的衆人的心有些動搖了。
林小橋看着衆人的臉色不似剛剛那麼不忿了,好似已被周氏的話兒給動搖了,這樣發展下去她們還怎麼爲李氏伸張正義啊,姐妹倆個此時都有些着急。
於是,林小橋緊了緊眉頭,然後似笑非笑的看着周氏說道:“奶奶有沒有做過禍害自個兒兒媳和孫子的事兒,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不算,大家說了也不算,但是有人能說了算。有些人不要以爲做了虧心事兒,就能瞞天過海,羣衆的眼睛可是雪亮雪亮的咧。”
然後,接着看向人羣,大聲的說道:“各位伯伯嬸嬸,我也不想污衊自個兒的奶奶,畢竟她是小橋的長輩,小橋一直都很尊敬她的。可是,剛剛村裡頭的李大夫過來給我娘看病的時候,我就把奶奶今兒個下午熬得藥渣子給他瞧了瞧,他說那裡頭的藥就是用來流產的藥咧,大家不信的話就去問問他,我相信李大夫是不會騙人的咧。”
林老爺子在一旁聽着,暗道不妙,於是他立馬反駁道:“你個小娃子,瞎說啥咧,李大夫沒有說那是流產的藥,他只是說,裡頭有一味用來活血化瘀的藥材。好了好了,你就別亂說話了,快進去守着你娘吧,今兒個,我看在你們也是一片孝心,擔心你孃的份上,也就不跟你們這些小孩子計較了啊。要不這污衊長輩的罪名,也不是你們小丫頭片子能擔待的起的!”說完還威脅性的瞪了林小橋姐妹倆一眼,示意她們別再找事兒,趕緊乖乖閉嘴!
林小橋心知,他們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真以爲自個兒是個八歲的小女娃子,會被他們嚇住,拿她們沒辦法了,是吧。
於是,她定定的回視了林老爺子和周氏一眼兒,然後面上又換上一臉委屈的樣子,說道:“既然爺爺非要如此爲奶奶袒護,那我們也沒有啥子說的了。”
林老爺子和周氏聽到此話,都有些得意,心想,再能折騰不也就是個啥都不懂的女娃子,還把鄉親們拉過來,就以爲能成事兒了,真是異想天開。
周氏甚至心裡忿忿的想道:當時李氏懷着這個孽障的時候,她真該也買上一副藥,把這個禍害也給流掉,否則哪裡會有今兒個的麻煩事兒啊。
但是,林老爺子畢竟是一家之主,他聽到這兒,心裡鬆上一口氣兒的同時,還是得在外人面前,裝裝臉面的,所以他隨即便用他自認爲比較和藹的語氣對着衆人說道:“哎,早就該這樣了,看看你們兩個折騰的,還勞動這麼多的鄉親,真是不好意思啊,看這家裡頭亂的,今兒個也就不留你們吃飯了啊。兩個丫頭,這次的事兒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啊。”
可是,他的話音兒剛落,林小橋便接着大聲的說道:“爺爺,我也不想隨便冤枉人的,所以早就請了鎮上的郎中了,待會兒咱問問他,都聽聽鎮上的郎中是咋說的,就曉得奶奶是不是給我娘喝的補藥了。若是,奶奶確實是給咱娘抓的補藥,我就和姐姐兩個人跪下給爺爺和奶奶磕頭認錯兒,隨便爺爺和奶奶怎麼處置。但是,我就是希望奶奶別打我的頭,我上回受傷,那腦袋還沒好全咧,也不要打我的背了,奶奶今兒個下午爲了讓娘喝上”補藥“,下死力的對着我的背又打又掐的,我的背上一直都火辣辣的疼痛咧!還有上回奶奶輕輕的拍了我一下,好似把我背上的骨頭兒都打錯位了,我現在每天都不能躺着睡覺咧,擱的可疼了,其它的地兒隨您咋打。哦,還有別打我姐的臉蛋,我聽我姥姥說,我姐過兩年就要說親了咧,這臉蛋可得好好的保養着咧!奶奶下手好似總是沒有輕重的樣兒……”這一番話,聽得衆人引起了無限的遐想……
林老爺子乍一聽說林小橋請了鎮上的郎中,那心口就是猛地跳了幾跳,又聽到後面的那些話,整個人更是氣得快呼吸不過來了,只見他指着林小橋,瞪大眼睛,嘴裡頭念着:“你,你,你……。”,看來,是氣的連話兒都說不出來了咧。
而周氏聽了也是十分氣憤,她沒想到這個小孫女居然會去請鎮上的郎中,不過想想,那郎中有那麼好請的嗎,到時候請不到郎中,看她回頭怎麼收拾她,真是幾天不打,就翻了天了,哼……還有,居然當衆把她平日教訓她們兩個的事兒赤裸裸的告知衆人,這些話說的她很是下不來臺!
周氏眯着眼睛陰陰的瞅着兩個站在一邊手拉着手的小人,真的沒有想到從前任打任罵的兩個小丫頭,今兒個居然如此大膽,看來還是平日欠缺教訓了,否則哪裡還會如此膽大妄爲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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