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橋從陳學文家出來便飛快的跑回家,與家人共進了一頓端午節豐盛的午餐。
二郎因爲上午貪嘴兒,糉子吃的比較多,一下子難以消化,所以在衆人都津津有味兒的啃着排骨,吃着肥雞肥鴨的時候,他只得摸着肚子,羨慕又有些悔恨的看着他們。
林小橋看着他時不時的流露出的哀怨小眼神兒,內心一陣兒狂笑,手上的骨頭啃得更香了……
端午節過後,李氏又找了個機會,開了一次家庭會議。會議的主題,便是林家二房以後的生計大事兒。
自從他們從林家老宅淨身出戶以後,家裡頭一畝田地兒也沒有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說他們一家子的口糧問題,光是看着林二牛一個地地道道的莊戶漢子,每天閒在家裡卻不得下田兒的着急樣兒,林小橋覺得不管咋樣,都得給自個兒老爹買上幾畝良田,讓他找點兒事兒做,要不自家的地面兒都得被他轉悠塌嘍。
再說,如果不置上些田產,他們一大家子的口糧也是一個問題,現在自家吃的米麪兒糧食,一半兒是姥姥孫氏給帶過來,一半兒是林二牛去鎮上糧食鋪子買的,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每回看着林二牛去鎮上買糧食兒的模樣,就像有人拿刀子要割他的肉似的,買完回來以後也是一副抓心撓肺的模樣。
上回蓋完大房子,置辦了傢俱,買完牛之後,家裡頭總共也就只剩下三百五十兩左右的銀子了。
林小橋覺得,他們家現在第一重要的事兒,便是買上些田地,一是爲了解決自家的口糧問題,二則是爲了他老爹林二牛不再每天的瞎轉悠,閒的手腳都難受。
這一想法,獲得了全家人的支持,尤其是林二牛,看着林小橋的眼神兒,頗有一種“知我心者,俺小閨女是也”的感覺。
第二天,林二牛早早的起牀,匆匆吃完早飯,便坐等着太陽何時升起。
其實,他是巴不得半夜就去里正家裡頭敲門的,但是最後的理智讓他沒有如此做。
轉悠了一會兒,看着時辰也差不多了,林二牛便打算去里正家裡頭,打聽打聽自家要買地兒的事了。
現在正是初夏季節,再過一個大半個月,田裡頭的稻子便要成熟,等待收割了。
這種時節,若不是有些什麼特殊原因和無法度過的困難,一般農戶人家是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賣掉田地兒的。
果不其然,林二牛興致沖沖的跑到里正家裡頭稍稍打聽了一下,便聽到里正說道:“二牛啊,你咋選擇這個時候買地咧?這個季節,一般都沒啥人家要賣田地兒的。你看是不是過上個把子月再買,那時候田裡頭的稻子也收完了,我估摸着會有些田地兒要賣,到時叔給你多留意留意,一旦有了賣主就通知你,咋樣?”
林二牛聽了只得點點頭,告辭離開回家。林小橋看着他爹那掩都不用掩飾的失望,心知是買田地的事兒沒有辦成。
對於林二牛來說,這一天沒有田地下,沒有活兒幹,他全身的筋骨都閒的難受,這心口啊,也不踏實,或許這就是典型的農家漢子的追求吧。
對於林二牛這樣的人來說,錢多不多,無所謂,但是能夠下地幹活,纔是他最爲熱衷的。
瞧着他很是失望的模樣,林小橋有些不忍,便走上前去拉着他的大手,說道:“爹,咱上山砍些主子唄,你給編些竹筐,竹籃啥的,咱家新搬進來,筐子籃子都不夠使的,你要是編的多了,咱還可以去鎮上趕集賣錢咧。”
林二牛聽了,面上的失落之色微減,覺得這個主意也不錯,便帶着林小橋上山砍竹子去了。
其實所謂的編竹筐,純粹是林小橋看不過去林二牛過於失望,所以絞盡腦汁的給她老爹,找些事兒做,這樣他也不至於太過失落。
父女二人在山上折騰了將近兩個時辰,林二牛砍了許多竹子,林小橋則是在林二牛附近不遠的地方瞎轉悠,看看有沒有啥子新鮮的東西,可惜遺憾的是沒有啥子發現。
或許是因爲她不敢走遠的緣故吧,畢竟山裡頭危險多多,她一個小姑娘,膽子着實算不上大,不敢往裡頭闖,只敢在林二牛百步之內轉悠轉悠。
父女二人下山的時候,林二牛肩上扛着大堆兒的竹子,林小橋手裡頭也拎着一隻灰撲撲的野兔子,那兔子還在拼命的不安分的掙扎中。
說起這兔子,林小橋真想仰天長笑了,這可不是他們有意抓來的,而是它自個兒一頭撞到竹子上頭。在此兔子,還是一副頭暈迷糊兒的狀態下,被林小橋“順手牽兔”得來的。
李氏和林小溪乍一看見林小橋手上拎着的野兔子,有些微微的驚訝,後來聽說這兔子還是自個兒送上門來的,又是一陣兒欷歔。
李氏瞧着自個兒小閨女兩眼放光的看着那隻可憐的兔子,便知曉她是饞那兔子肉了,便爽快的說道,今兒個晚上桌上加菜——紅燒兔子肉。
這話兒正如了林小橋的意,便高高興興的指派她老爹林二牛趕緊去把兔子收拾了,那野兔好似知道自個兒要被宰了吃似的,掙扎的越發厲害了。
林小溪站在一旁,看着此景心裡倒是挺不落忍的,看着姐姐面上的不忍之色,林小橋內心突然涌起一些小小的罪惡感,只得感嘆一句:她的姐姐真是傷不起啊,對着一隻野兔子都能如此不忍心,自個兒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啊?可是,想着香噴噴的紅燒兔子肉,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擺平了自個兒肚子裡頭的饞蟲再說吧。
晚上,林家的飯桌上,理所應當的便多了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紅燒兔子肉。
毋庸置疑,這道加菜,受到衆人的熱烈歡迎,大家都吃的一臉滿足,滿面油光的,就連下午還對着野兔兒露出不忍之心的林小溪,那手裡頭的筷子也是夾得不停,吃的倍兒歡啊。
吃完飯後,林小橋便拉着姐姐林小溪和往常一樣,一起到書房找大哥二哥識字兒,說來她們姐妹倆這些天也認了幾百個字兒了吧。
尤其是林小橋,那認字兒的速度,可謂是驚人的快速,惹得大郎二郎一陣兒驚歎,俱說真是可惜了他們的小妹不是個男子,否則一定會考取功名的。
林小橋心中腹誹:姐好歹前世唸了十多年的書,不比你們十年寒窗苦讀輕鬆多少。就這些繁體字兒,對她來說,還不是小意思兒。她要是亮出真水平出來,還不得嚇死你們喲。
再說林家二房買田地的事兒吧,原本他們都覺着最近沒啥子指望了,林二牛也暫時歇了心思,在家裡頭一心一意的編着竹筐兒。
可是,說來也巧,老天爺總是會安排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今兒個上午里正卻突然登門,告訴他們好消息來了。
原來這村裡頭村尾的地界,那裡有一戶人家,那家只有一對兒老夫妻和一個常年臥病在牀的兒子,那兒子已經病了十多年了,吃了不少藥,可是卻一直不見好。
這回,據說他們從一個遠房親戚那裡,打聽到他們那邊有個醫術較爲高超的郎中,好似曾經治好過像他兒子這樣的病例。
但是人家那郎中卻是不會千里迢迢的奔波主動尋上門來,專門給他們兒子治病的。
於是,那對兒老夫妻反覆商議了一番,便想着把家裡的田地兒賣了,帶上兒子一起去那遠房親戚那裡看看病去,畢竟這兒子是他們老兩口唯一的命根子。
聽說,這回要賣田地的那戶人家,以前還算是比較富裕的,可是這幾年爲了給兒子治病買藥,已經陸陸續續的賣了好些田地兒。
這回,一聽說兒子可能有治好的希望,便啥也顧不得了,只想早些帶着兒子過去治病,老兩口連地裡頭快要成熟的稻子,都沒有心思收了。
林小橋一家人聽完這麼個事兒,眼眶都有些紅紅的,心裡感慨着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林小橋覺得能幫還是幫一下吧,於是便問了里正他們家有多少田地要賣,還有他們家的田地是在哪個位置?
林小橋特別不希望那些田地和林老子他們的地兒靠的過近,所以便着重問了這個問題。
里正告訴他們,那家人如今只剩十畝的田地了,他們打算這回一次性賣掉,投奔他們的遠方親戚去,不管兒子能不能治好,以後都不回來。
那十畝田地,都是連在一塊兒的,在村尾那邊,臨着上林村那條蜿蜒曲折的小溪,灌溉也是頗爲方便的。
因爲賣的急,這田地的價錢嘛,也有些貴,還要找個買主一次性買了,畢竟他們急等着銀錢兒上路……
看着里正面上那有些爲難的模樣,李氏心裡清楚里正估計也是受了別人的委託,笑了笑說道:“都是鄉里鄉親的,聽了他們家的事兒,咱這心裡頭也不好受,能幫的自然是要幫的。若是他這價錢不是太貴的話,咱就一起買了。”林二牛也是點頭,表示同意李氏的意見。
里正知道他們一家子都是實誠的人,便也不來啥子虛的,一口氣報出了那戶人家給的價錢,要十二兩銀子一畝,十畝便是一百二十兩,連着地裡頭的稻子一起這在這一百二十兩銀子裡頭。
這價錢還真是有些貴了,一般人家上等的水田也就十兩銀子左右。
但是,想到這戶人家爲了自個兒生病的兒子還得遠走他鄉,也着實有些可憐,林小橋便沒說什麼。
李氏和林二牛此時也是同樣的想法,大家都沉默着沒有言語,思索了一會兒。
李氏看了下自個兒的丈夫和兩個閨女,見他們都點了點頭,便對着里正說道:“這價錢咱也不壓了,下午讓二牛去看看那塊田地,若是不錯,咱便把它們買下來了。”
里正聽了欣然點頭,都是鄉里鄉親的,又都是些同姓的人家,受了人家的請託,里正自然是打心眼裡想幫幫他們了。
看着他們一家子都沒有趁機壓價,答應的這麼爽快,便一連聲兒的說他們一家子心善,實誠。
這樣的價錢,又是一次性出售這麼多的田地,這一般的莊戶人家還真沒幾個能買得起的,何況他們出手的那麼急咧,若是碰上一些難纏的買家,定然是會死死的壓價的。
下午,林小橋姐妹倆也跟着林二牛去看了那戶人家的田地,好似還是挺不錯的,林小橋只曉得地裡頭的稻子都是金燦燦的,長勢很是喜人,而且這片田地,離着林老爺子他們的地兒還是挺有一段距離的,這點是林小橋最爲關注的。
看着她老爹林二牛在田地之間不停的來回巡視走動着,面上顯出的高興和激動,應該也是對於這塊田地心中滿意的吧!
接下來,便是付銀錢辦地契的事兒了。
里正看見林二牛一家人付錢也付的爽快,他也加快速度,用了三天時間辦好了地契,送到林家二房來了。
那戶賣地兒的老夫妻,也曾親自登門道謝,感謝林小橋一家人的心善大方。
其實他們也曉得自家定的價錢有些高,內心一直是比較忐忑的,知道林二牛一家不壓一分價錢的買下他們的地,也是出於一片兒善心,心裡自然是感激的。
看着這對兒老夫婦一臉誠懇的道謝的模樣,林小橋覺着這次真是沒有幫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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