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纏綿

150纏綿

一切都靜下來了。

但屬於新婚的旖旎也已蕩然無存。

新房重新被收拾過,大紅喜燭仍然高照,原本該是一個春情蔭然的時刻,但此時,不任是邱燕竹還是紫蘇,都只感覺到說不出的累。

紫蘇盥洗一番,重新梳了個簡單的纂兒,抹了香脂,換上了件簇新的水紅色中衣,青青上前將撒滿桂圓花生紅棗的牀鋪收拾乾淨後,屈膝福了福,便退了下去。

不多時,邱燕竹也換了件青色的杭綢道袍走了進來。擡眼看了已經換了一身衣裳的紫蘇,邱燕竹略一猶豫,便輕聲道:“早些歇了吧!明天一大早要起來祭竈,拜祭祖先,認親,還要招待親戚朋友,不比今天輕鬆!”

紫蘇點了點頭,看了看寬大的足夠容納三人的寬的大牀,輕聲道:“你睡裡面還是外面?”

“我睡外面吧。”邱燕竹一邊說着一邊上前,柔聲道:“你夜裡要喝水要起夜什麼的,我就近起來方便些。”

紫蘇點了點頭,自動的爬到了牀的裡側。

初秋的天,牀上被青青留了兩牀薄薄的大紅錦被,紫蘇顧自鑽進了裡面的那條,到得此刻,她才緩然有種新婚的感覺。一時間,三分忐忑七分不安,倒使得往常端莊沉穩的她不由自主的有了幾分慌亂。

“睡吧!”

邱燕竹將大紅的帳縵放了下來,一時間便只看到一室的暗紅的光,目光不經意間的撩到正擡眸朝他看來的紫蘇,邱燕竹只覺得心頭“轟”一聲,似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什麼滋味都有。卻又茫然的抓不住其間的重點!

見邱燕竹朝自己看來,紫蘇一怔之後,恍然回神,連忙翻了個身,臉朝裡側,留出了三分之二的位置給他,同樣輕聲道:“嗯,睡吧。”

邱燕竹看着那空出來的三分之二的位置,眉梢微揚,給了自己一個說不清的笑,掀了被子,輕手輕腳地在楠木牀上躺下。

屋子裡燈火通明,落針可聞,隱隱能聽到響起了三更鼓聲。

紫蘇卻是了無睡意。

她瞪大眼看着帳縵上繡的並蒂蓮,腦子裡想了很多,卻又什麼都不想。

她一動不敢動,聽着身後邱燕竹綿長均勻的呼吸聲。

想着,這就是以後要同她一起過日子的人了!有心想要說幾句,打破這片沉靜,卻在幾次張嘴後,最終又默然了下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紫蘇悉悉索索的翻了個身。

原以爲會驚醒邱燕竹,但在她對上燭光下,邱燕竹平靜安諡的面孔時,由不得便長長的吁了口氣。正等紫蘇想要舒展下僵得快硬掉的骨頭時,耳邊卻響起邱燕竹輕聲的話語聲。

“怎麼,睡不着?”

“呃……”紫蘇先是一怔,續而便是飛快的擡眼,待對上邱燕竹含笑的眸子時,不由便澀然一笑,輕聲道:“嗯,我有點認牀。”

“那……我們說說話吧!”

紫蘇點了點頭,再度翻了個身,輕聲道:“說什麼呢?”

邱燕竹便也跟着翻了個身,學紫蘇一樣,平躺着,目光看向帳頂上的並蒂蓮,輕聲道:“舅媽被舅舅讓人送回邱府。”

“嗯,”紫蘇點了點頭,稍傾又道:“明天是她們一早過來,還是我們去那邊呢?”

邱燕竹便譏誚的挑了挑脣角,給了自己一個嘲諷的笑,聲音微啞,說道:“舅母的意思,是我們年紀輕很多事都不懂,她便留在這指點指點我們。”頓了頓,呵呵一笑道:“眼下,鬧出這樣一場鬧劇,她怕是再沒心情指點我們了,凡事還得靠我們自己了。”

紫蘇默了一默。

之前邱燕竹就說過候氏欲與他們同住的意思,因着候氏對邱燕竹的養育之恩,不管怎樣,他們明面上是不可能拒絕的。而一旦,候氏與她們住在一起,按着候氏對邱燕竹眼裡不容沙子的意思,他們少不得要打起千般精神應對。

眼下,因着陳季修,因着邱杏娘,雖說新婚的喜慶少了,但送走了這尊大佛,到可說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了!

紫蘇想到被氣得當場暈倒的候氏,不由便“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輕聲道:“真是搞不懂她們!”

“嗯?”邱燕竹側頭看了她。

紫蘇便揚了眉梢道:“那個陳季修其實我從前到真是見過他一面的!”

邱燕竹聞言不由便蹙了眉頭,目色間有着一抹一閃而逝不惱色。不待紫蘇細看,他卻已經斂盡那抹惱色,笑吟吟的道:“怎麼沒聽你說起過呢?”

紫蘇便將當日與海棠去藥王廟的事說了一遍,末了輕聲道:“誰曉得他竟然還會跟你繞上了點親!原以爲躲着他便是了,便生坐在家裡禍事還會從天而降。”

邱燕竹想起邱杏娘,眉宇間劃過一抹鬱色,沉聲道:“大表姐這些年來行事越法的沒個章法了。上次舅舅就懲罰她沒得相請,不得隨意回來。想不到,她不吸取教訓,還變本加歷了。”

紫蘇嘆了口氣,幽幽的道:“我就不明白她們這些人了,我們又沒招她又沒惹她,何苦好好的親戚不做,便要做仇人!”

邱燕竹張了張嘴,想告訴紫蘇,一切皆是因他而起。但到底不想讓紫蘇心裡太難過,最終,只是笑了笑,輕聲道:“她們的想法我們怎麼會懂,我們要是懂了,豈不就同她們一樣了!”稍傾,一臉驚恐的搖頭道:“與其像她們一樣,我們還是不要懂的好。”

紫蘇看他那樣一本正經狀試驚惶的樣子,脣角便越的翹了起來。

她何曾不知,邱燕竹這是有心安撫!

“那個陳季修……”紫蘇想起被打得怕是爹孃都認不出的陳季修,沉吟着說道:“陳家會不會找我們的麻煩?”

“不會!”邱燕竹篤定的道。

“爲什麼?”紫蘇側身探頭看了邱燕竹道:“難道陳家的人除了陳季修外,其它人都是識禮知儀的?只有他陳季修是個異數?”

“不是。”邱燕竹探手將紫蘇滑下去的被子拉了拉,柔聲道:“蓋好,這初秋的天,很容易凍到的!”

被他修長的手指劃過,紫蘇似觸電般,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而邱燕竹在感覺到隔着薄薄一層睡衣下的肌膚時,手不由便僵了僵,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更是歷害,正想順勢再做些什麼,擡眼,卻見紫蘇已經躺好,將被子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瞭如玉的臉,一對眸子灼灼的看着她。

燭光映在那如玉的臉寵上,使得那對如秋水般的眸子越發的清澈湛湛,在那片湛湛中跳躍着兩族金色的光芒。一管玉削似的鼻子正微微的翕動着,一張如桃花新綻的粉脣微微翹着看向他,似是在邀請他去品償採擷。

邱燕竹無端的便覺得心口一緊,一股熟悉卻又陌生的酥麻感,自心底向腳底漫延。隨着這股酥麻而來的還有突然而至的口乾舌燥。

“蘇蘇……”

他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那樣暗啞,那樣充滿着情慾!

紫蘇早已經被邱燕竹染上了情慾的氤氳的眸子給駭得四腳發軟,手腳無力。

這是他們的新婚夜,她自是知曉,會發生什麼。但因着,出了陳季修的事,她無心,他亦無力。不想,現在他卻……她雖活了兩世,可是對於男歡女愛,她所有的經驗僅限於觀摩,而沒有實戰!

“睡……覺吧,”紫蘇突的便裹緊了被子,翻了個身,將背留給了邱燕竹,“明天還要早起呢!”

邱燕竹乍然看到眼前那片如瀑布一般的長髮,不由便怔了怔,便在他失笑,想要探手過去時,目落卻對上紫蘇白皙柔軟的耳垂,圓潤、飽滿一看便福澤深厚之相。

“蘇蘇……”邱燕竹他輕輕地呢喃,慢慢地探身。

紫蘇感覺到了“危險”,但對於這種“危險”,她卻無能爲力。

腦海裡滿滿的是邱燕竹白皙如玉的臉,是他溫文爾雅的笑,是他……紫蘇的心裡頓時亂糟糟的,有種事到臨頭的惶然,又有一種隱隱的期待與渴望。

猶豫矛盾中,一具火熱發燙的身子已經自身後捱了上來。那種滾燙溫熱似乎能燃燒盡一切!“翁”的一聲,紫蘇覺得自己腦袋像是被什麼撞了一樣,一下子便懵懵然一片空白。

偏生邱燕竹已經含住了她的耳垂,一邊輕咬舔舐,一邊探了手朝她的衣底下摸去。紫蘇如遭雷擊,身子一陣酥麻,她咬着脣,逃避般地側過臉,輕輕地推了邱燕竹一把。

邱燕竹卻是手臂霍然一陣用力,便將她翻了過來,四目相對,紫蘇大驚失色,慌張中雙手一把抵了邱燕竹的胸,“燕竹,不要……”

邱燕竹看着身下臉紅的似新剝的蝦子一樣的紫蘇,笑了笑,順從的放開了她,卻是緩緩的俯了身子,趁着紫蘇說話的功夫,含住了她的脣。

“嗚……”

他的舌靈巧有力,似矯龍入海,在她的天地裡馳騁。

紫蘇只覺得自己便似溺水的人一般,身子一沉一浮間,不知道何處是岸,她只能憑着本能,緊緊的攀附着邱燕竹。

便在她以爲自己要窒息而死時,邱燕竹卻已經放開了她。

紫蘇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染滿情慾的眸子懵然的看着同樣也大口大口喘着氣的邱燕竹。邱燕竹的目光卻是深幽莫測的落在了她劇烈起伏的胸脯上。

“蘇蘇。”沒有等她緩過氣來,邱燕竹已再次俯身,一手攬着她軟得如水的腰肢,把她緊緊地按向他,舌尖靈活地探入了她的脣間輾轉吮吻,那隻原本就滑進了她的衣襟手,摸索着握住了她的酥胸,彷彿在撥弄琴絃似的,一下一下的挑撥着,揉弄着,挑逗那枚粉紅的櫻桃,而大身下更似有個硬物正在挨擠着她。

紫蘇被這樣陌生的激情而嚇到了,她感覺到自己一瞬間似是燃燒了起來一樣,全身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而一直抱着她的邱燕竹,此刻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蘇蘇……”聲音自脣間溢出,顯得有些支離破碎微,更透露着不容錯識的激動與興奮。

紫蘇無力的看着正目光灼灼朝她看來的邱燕竹,那句“不要”在喉間反覆卻是怎樣也說不出來。

“蘇蘇,這是一件很美妙的事!”邱燕竹的手已經抽開了她的中衣,脣似膜拜一般自她的額頭開始往下游移。

那般的小心,那般的珍重,仿似,她是他的掌心寶一般。

紫蘇在這樣的輕柔如羽翼撫過一般的吻中,一種陌生卻強烈的酥麻從她身體的深處一波又一波地涌向她的四肢百骸。

紫蘇感覺到不僅是自己的衣襟散開,衣服一件件的被剝離,便是邱燕竹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將他自己剝光了。

她已身無寸縷,如玉般的身子被大紅的燭光打上一層聖潔的光芒。嬌嫩的酥胸似帶着幾分青澀的水蜜桃,羞澀地挺立着。

邱燕竹眸子裡閃過一抹激烈的光芒,下一刻,他便埋下頭埋下頭,將那如含苞未放的花骨朵般的蓓蕾吞進了口中,肆意地吮吸、噬咬着。

紫蘇倒吸一口涼氣。

慌亂之下,她一把抓住了邱燕竹的肩。

“燕竹,燕竹……”她慌亂的喊着他的名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穩下自己慌亂的心。

邱燕竹擡起頭,漆黑似寒星的眸子裡有團火在跳躍。

紫蘇看到自己胸前的蓓蕾因着他的吮吸、噬咬正散發着嬌豔的光澤。

她不自覺的便舔了舔乾燥的脣。

邱燕竹染滿情慾的眸子一下子變得似子夜般深沉。

便在紫蘇想着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邱燕竹卻是毫無預警的,雙手按了她的肩,猛的便沉了身子下去。

“嗚……”

紫蘇死死的抵住了邱燕竹的胸,以期能緩解那種被撕裂的痛。

“蘇蘇,蘇蘇……”邱燕竹一邊輕吻着她的耳垂、頸,一邊輕聲呢喃道:“蘇蘇,很快就好的……”

紫蘇拼命的搖頭。

不,她不要這種痛,她怕自己會死在這樣的痛中。

“蘇蘇,寶貝……”邱燕竹捧了紫蘇的臉,一遍遍的吻着她的眼,她的脣,“乖,寶貝,很快就好的……”

紫蘇想要拒絕,想要讓他走開。但在睜眼看到他汗出如漿的額頭,看到他隱忍的眸子,那種痛苦想要前行,卻又痛惜她的痛苦的神色,驀的便覺得心頭一軟。她探手撫去他額頭上的汗。

“燕竹,是你嗎?”

“是我,寶貝。”邱燕竹俯身,吻上紫蘇乾燥的脣,不同於之前的猛烈,這個吻他吻得小心而纏綿。他一邊吻着她,一邊手指四處遊移着,試圖尋找到她的敏感區,“蘇蘇,我愛你!”

待感覺到身下人的身子再次柔軟下來後,他慢慢加快了自己的動作。

紫蘇的身子在他的進攻下,漸漸的被打開,當最初的生痛緩緩消散後,取而代之的便是酥麻與溼潤。

“蘇蘇……”察覺到她的異樣,邱燕竹停了下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如朝霞的紫蘇,脣角微綻,給了紫蘇一個淡淡的笑,下一刻,他便將她越發的按向自己,猛力一搗,穿過層層花瓣,直達花心……

紫蘇一聲悶哼,白皙的額頭上汗珠如雨水般沁了出來,又酸又脹的感覺卻被另一種不可抑制地火熱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