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英男自已也不知道許鎮長該用什麼自稱來面對自已,所以也就沒有糾正他,隨他去了。
反正他現在面對的是自已,稱呼上錯這麼一星半點兒,也不算是什麼大事,自已也不會挑他這點刺兒。
“周耀,你不用守在這兒了,有衛一他們在呢,不會有事情的,你不如先去趙輝的店裡看一看,也跟他敘敘舊。”
周耀知道主子這就是要有安排了,趕緊邁出來一步,跟主子抱了抱拳,“好的,屬下這就去見趙輝。”
劉英男點了點頭,“嗯,你跟他敘過舊,就管他那兒要了爹爹院子的鑰匙,我這邊洗漱完了,想要過去那邊院子。”
“離開鎮子有些時候了,好歹得去看一眼那邊的情況,不然這心裡總是惦記着,不踏實。”
周耀立刻領命出了門,一路奔了興盛街的那間涼皮鋪子,路上自然也是打了一溜兒的招呼,寧安鎮的鄉親們熱情着呢。
劉英男這邊,錢夫人也回到正廳裡來請人了,把縣主領到了後院的正房門口,很顯然,這是許鎮長夫妻倆住的院子。
別說劉英男來過這裡,就算她沒來過,也知道正房該是院子的主人家住的,劉英男怎麼肯給別人添了麻煩。
“這正院還是你們夫妻倆住着吧,我不過是順路過來住兩天,犯不着這麼折騰,而且好歹我也算是客呢,一個客院足夠我住的了。”
錢夫人又哪裡肯答應,“縣主,這可不行,您的身份是必須要住在正院的,既然進了這個園子,我們夫妻總得知些禮,不能讓人笑話了去。”
“再說了,我們也算是縣主調教出來的人,我們如果不知禮,可要連帶着丟了縣主的臉面了,那是萬萬不行的。”
看着實在擰不過,劉英男也只好進了正院,錢夫人跟在後面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接待貴人肯定是好事,但真是害怕錯了一步半步的。
“縣主,您就在這間屋裡歇息,正廳有高帽椅、茶几,大圓桌、小圓凳,可以用來接待客人。”
“往裡這個外間,設有軟榻,書案,屏風等等,您可以在這間裡小憩,小睡或者看看書畫都成。”
“再裡間就是臥房了,我已經讓人換了全新的被褥,連着牀帷、窗簾都換了全新的,您只管踏實地放心住着。”
“拐過牀帳的後面,是一間洗浴間,裡面已經讓人備好了熱水,縣主您先讓人服侍着洗漱吧,好歹先鬆快鬆快。”
“晚膳也已經讓人加緊做着了,等您這邊洗漱好了,正好讓人擺飯上桌,早吃好也能早點歇下,畢竟累了一路。”錢夫人安排得倒是妥妥當當的。
“謝謝錢夫人了,安排得很好,屋子裡的顏色我也喜歡,只是我這一來,倒是給你們添了這許多的麻煩。”
劉英男是真的挺喜歡錢夫人的眼光,鋪蓋和窗簾、牀帷,用的是深深淺淺的紫,上面的花色卻是各異。
鋪蓋上繡的是金色的大朵芙蓉,牀帷上則是滿幅的大紅不斷頭福壽雙字,窗簾則是在下半部分,用嫩黃的顏色繡着細細密密的迎春花,看着就清新舒爽。
“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都是家裡備着的東西,縣主不來,它們還沒機會見人呢,能得縣主喜歡,這是它們的福分。”
錢夫人一邊跟縣主客氣着,一邊又趕緊催着縣主進去洗漱,“縣主快進去洗漱吧,不然水涼了還得再兌,萬一燙到縣主可就不好了。”
劉英男點了點頭,扶着渲丹的手往牀後的帷帳走去,只是走了幾步,又想起件事來,停了腳步迴轉身。
“錢夫人,你們家小姐、少爺的見面禮原本都是備好的,剛剛在外面廝見,人多眼也雜,不太好拿出來,一會我洗漱完,就讓他們過來見見吧。”
錢夫人立刻把臉笑成了一朵花,“那感情好,縣主賞賜的見面禮,我可得讓小子、丫頭們好好謝過,金貴着呢,可不跟縣主您客氣了。”
劉英男揚揚手,“哪有什麼金貴的,不過是些小物件,錢夫人不嫌棄纔好,也希望少爺、小姐們能喜歡。”
錢夫人再次躬着身謝了,目送着縣主進了洗浴間,跟留在外間職守的孟流星打了招呼,這才滿臉笑容地去了後廚上。
把廚房上的事情安排妥當後,又趕緊去了幾個兒女的房裡,讓他們趕緊洗臉、梳頭、換衣裳,去正院候着跟縣主見禮。
許府裡自然又是一陣的忙亂,等劉英男洗漱出來,晚膳已經佈置好了,渲丹幫主子攪幹了頭髮,又重新梳了一個慵懶的垂楊髻,劉英男就坐到了餐桌旁。
錢夫人領着兒女們魚貫的進來,跟劉英男重新磕頭見禮,孟流星就跟在後面,拿出早就備好的見面禮,挨個地捧到他們眼前。
每人一個小盒子,裡面裝着的是些新奇的玻璃小擺件,女孩子是剔透的花朵或玩偶,男孩子則是剔透的水洗或硯臺。
可別不把這些玻璃製品當好東西,這個時候的玻璃製品,全是西洋的舶來貨,貴重得很呢,沒見幾個少爺、小姐都是滿臉的驚喜,小心翼翼地捧着麼。
這些禮物自然都是玲瓏在主子離開尚南城之前,幫着她準備的,要不然逃難出來的劉英男,哪有心思備着這些東西。
當初這些東西都是劉英男自已看着好玩兒,賞給玲瓏的,沒想到她倒是細心,幫自已準備了這些禮物,又好看又貴重。
“縣主,這些東西可是太貴重了,哪是給小孩子玩兒的,您還是收回去吧,賞些金銀錁子就成,讓他們買果子吃去。”
幾個孩子有大有小,但捧在手裡的東西都是有些依依不捨的,可母親既然說了那樣的話,孩子倒是懂事兒的,都趕緊伸出手來。
劉英男用手點了點錢夫人,“瞧你把孩子們嚇的,不過是些小物件,哪兒就珍貴了,不過是給孩子們玩兒的。”
又轉頭對少爺、小姐們說到,“給了你們就好好收着吧,沒你們母親說得那麼金貴,不過是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