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樹根舉在手裡的玉佩,被透過窗子照射進的陽光籠罩着,折反着熠熠的華彩,晃得人眼睛生疼,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說出的燦爛。
“樹根叔,你是說,這塊玉佩救了你們,真的有人認得它嗎?”當初劉英男拿到這塊玉佩,也不能十分地確定它到底是不是真的能代表自己的身份。
當時只是因爲聽說鄭樹根要遠走他鄉,還是去那些遙遠的邊陲,劉英男心裡多少是有些擔心的,這塊玉佩,是唯一所說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這纔拿了出來,她想着哪怕是避避邪也好啊,沒想到,它真的能救命。
“當然啦,這玉佩上皇家的標識呢,吶,這裡!”鄭樹根把玉佩往劉姑娘的面前挪了挪,伸手指向玉佩上的一處暗記,那處的標識並不是十分明顯,但卻很是獨特。
“官爺只看了這裡,就說這玉佩確實是皇家的,立刻就把我們從山上救了出來,這還不算完,還好好地招待了我們一頓呢,還說等着下次我如果再路過的時候,一定要去跟他打個招呼。”
劉英男伸手把玉佩接了過來,仔細地看了看那一處,然後看向周耀,周耀趕緊點頭,朝廷的各處官員,有認不全皇嗣的,卻沒有不認識身份玉佩的。
“縣主,這正是皇家的標識,每位皇家的子嗣都有一塊帶着皇家標識的玉佩,您既然被封了縣主,這玉佩自然是該當有的,只是,以後可輕易不要離身了。”
劉英男現在也明白這塊玉佩的重要性了,當初那麼輕易地就把玉佩遞了出去,確實是因爲她還不十分清楚這塊玉佩的真實作用。
鄭樹根把這塊玉佩拿出來,自然也是知道了它的用處,想着趕緊還回來,別看它是能救命的,如果不小心弄丟弄壞了,那也是能丟命的,還是遠着它的好。
等着下次上路,他讓劉姑娘幫他寫份文牒帶着就好,只要印上這個皇家的標識,就應該暢通無阻,那位官爺可是說了,皇家的這個標識,一般人是仿不了的,也不敢仿,一旦被發現,就是是死罪。
劉英男把玉佩仔細地收進懷裡,想着回府一定要讓玲瓏幫自己打一個結實的繩鏈,好把這個玉佩貼身戴着,誰知道它啥時候就用上了呢。
“樹根叔,您沒受什麼傷吧?”把玉佩收好,劉英男又關心起樹根叔的安危來,畢竟當時的場景相當於兩軍對壘了,要說毫髮無傷也不太容易。
“都是些皮外傷,倒是沒有多嚴重的,後來官爺也幫着請了大夫給我們上藥包紮了,連上路都耽擱。”長年在外奔波,受傷是難免的,這點兒小傷是真沒放在心上,只是當時打仗的時候有些驚險。
“那就好,真是被你嚇着了,之後呢,遇着這事兒之後,可還一帆風順?”劉英男示意如意幫忙換新茶,光聽故事去了,熱茶都變涼茶了。
“之後還真是挺順利的,再沒遇着什麼風浪,只是在採購貨物的時候,有兩回被欺生訛詐,也是劉姑娘這塊玉佩幫的忙呢,讓我們避免了不少的損失。”
“要知道,那些賣家他們都是地頭蛇,來了官府也沒見怕的,跟他們比起來,平時總是外鄉人吃虧些,但因爲這回我帶着縣主的信物,倒是都給秉公處理了。”
鄭樹根憨笑着搓了搓手,“這回要不是有了劉姑娘給的信物,我們這一回還真不知道是賠是賺呢,能不能有命回來都是兩說的。”
劉英男卻是擺了擺手,“只能說是樹根叔福大命大,就在你臨出京之前,我被封了縣主,這纔有了這個信物的,不然我拿什麼給你呢,還是樹根叔命裡沒有此劫。”
劉姑娘是怕自己太過領情,鄭樹根又哪裡聽不出,“劉姑娘,我這次帶回來不少的貨,您什麼時間有空我給您拉過來,您清點清點,價錢刨除我們所有的費用就成。”
並不是只爲了買縣主的好,鄭樹根是真的不想多要劉姑娘的,雖然白走了一趟,但能保住命回來,他還是挺知足的,兄弟們的勞苦錢得給一些,其它的利潤就都不打算要了。
這條路線是極好的,真像劉姑娘說的,跟揀錢差不多,京裡賣的上好的絲綢,在江南真不需要多少錢就能買上好多,到了廣州那邊,輕易就換到了大筆的銀錢,然後以物換物,更是換了不少車的東西。
雖然番邦的東西不知道在京城這邊好不好賣,但劉姑娘既然說有賺頭,那就應該差不了,反正也不用自己出手賣,只要劉姑娘滿意就好。
至於說遇上了山匪,倒不是多接受不了的事情,他以往去西域的方向,也是遭到過不少回的攔劫,哪一次不是舍了幾條命,去了無數的財,才換了平安的。
像這次只用一塊玉佩就把事情解決的,簡直是順當得不能再順當了,官府能站在自己這一邊,是鄭樹根以往想都不敢想的,所以他想用這次的無利潤,表達自己對劉姑娘的誠意,希望以後能夠長期合作。
“那可不行,你們走這一趟,不說被山匪劫持了,受了多少的驚嚇,就只說風裡來雨裡去,又倒車又行船的,這番辛苦就不是銀錢能衡量的,我可不能佔你們這個便宜。”
“再怎麼說,我也是拿這些東西賺錢的,萬萬不能虧了你們大傢伙,要知道,雖然樹根叔的商隊是姓鄭的,可沒有手下這些人捧着你,那又怎麼行呢,出門在外,也就是拼個辛苦,賺點銀錢好養家餬口。”
自己一家只是被人攔在路上,都損失慘重呢,鄭樹根一行被劫了上山,可想而知當時有多驚險了,若是讓這些漢子空手而歸,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樹根叔,你也別跟我客氣了,看你的樣子,這是一進了京,就直接奔了我這裡了,這樣,你去把商隊的人都接着,然後去縣主府歇着,可不能讓你們商隊的兄弟們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