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除了讓吳永林吃驚之外,更是讓他堅信,三皇子對劉英男確實是不同於常人的,但事情既然已經揭過了,今天這一出一出的又是在幹嘛呢。
吳永林絕對想不到,雖然三皇子不想委屈小丫頭,捨不得擡她進府受委屈,但自己潛意識裡對小丫頭的霸佔欲,他還是有着一分執念的。
不得不說,聽到小丫頭要給別人做飯,要被別人娶走,三皇子吃醋了,還吃得挺彆扭的,只是他自己不清楚而已,自然是把別人也弄得雲裡霧裡的。
也正因爲些,這份醋吃得太隱晦,以三皇子和劉英男兩人之間的關係,他自是不能直接地表達出來,吳永林也就成了被炮灰的那一個。
“你們慢慢吃着,想聊天也成,吃完了再好好聊,省得菜要涼了,吶,一人只有一杯酒的定量哈,多了不供,好歹也是我的院子呢,喝多了讓人笑話。”
劉英男端着燙好的酒壺,給三個大男人各斟了一杯酒,也不管吳永林在自己身後唧唧歪歪的,說她摳門兒,拎着酒壺轉身就要出門去。
大男人們吃飯,她到底不好陪着,在自己的院子裡也是不行的,就算是三個男人都是很親近的人,也不合規矩,她已經叫周輝進來侍候了。
“你手怎麼了?”因爲有金方業和吳永林在,三皇子自然也不好把小丫頭留下,卻在小丫頭轉身要走的時候,他猛地一把把人給薅了回來。
“沒怎麼沒怎麼。”劉英男被薅得一個趔趄,卻掙扎着要把手從三皇子的手裡抽出來,結果自然是徒勞的。
金方業和吳永林都刷的起了身,不知道三皇子怎麼突然就動了手,可當他們看到劉英男被舉着的那隻手時,都沉了臉色。
劉英男還想藏着手呢,結果早被三皇子抓着手腕給舉了起來,只見劉英男的左手的手背靠上的位置,纏着厚厚的紗布,明顯是傷着了,三皇子的臉色陰沉如墨。
她剛剛倒酒的時候,就故意把手藏在了袖子裡,哪想到,這臨了臨了都要出屋了,還是被三皇子給看到了。
金方業看到閨女手上的紗布,也是嚇了一跳,閨女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如果是個小傷口,她完全就不會當回事兒,這麼纏着紗布,肯定是傷得不輕啊。
想着閨女受傷了,金方業立刻就心疼得不行,一迭聲地詢問着,“怎麼還傷着了呢,快給爹看看。”也沒顧着閨女的傷手被三皇子抓着呢,直接就動了手。
他是大夫,上手也利索,幾下就把閨女手上的紗布拆了去,只見白皙嬌嫩的小手上,手背上半部一溜小小的水泡,四周已經紅腫了,看着很是瘮人。
“這是炒菜濺到油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金方業捧着閨女的小手,心疼地訓斥着,看到傷處只是用紗布包裹着,並沒做什麼處理,更是急了。
趕緊把閨女的小手又放回到三皇子的手心裡,讓三皇子繼續捧着,因爲心急,倒是完全忘了尊卑,“別動啊,爹去給你取藥膏來,這要是落了疤可不得了了。”
金方業邊囑咐邊往屋外走,卻聽三皇子說到,“不用去取了,吳二身上有。”因爲吳二這次出去辦差,所以這藥肯定是會帶在身上的,三皇子對下屬從不吝嗇。
吳永林趕緊從身上把珍白去腐生肌膏拿了出來,這是進貢的聖藥,三皇子這裡也不是很多,但每次自己出京辦差,三皇子都會給自己備着,吳永林自也是感激的。
劉英男看到這個瓷瓶,她太熟悉了,當初受了三皇子妃身邊崔嬤嬤的鞭刑,可全靠了眼前的珍白去腐生肌膏,還有溫玉去疤膏,才讓自己的傷勢快速恢復,皮膚也是恢復到從前吹彈得破的柔滑嬌嫩,自是知道它的好用。
“有藥就好辦了,又不是多重的傷,我自己去抹藥,你們趕緊吃飯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可別到時候又怪我的手藝不好。”
劉英男伸手就要去接那瓶珍白去腐生肌膏,三皇子卻是先她一步把藥膏抓進了手裡,捧着她傷手的那隻手,還抓着她的指尖扽了一下,“老實呆着,我看你這手是不疼呢。”
怎麼會不疼,被三皇子扽了這一下,劉英男疼得身子一顫,屋子裡的四個男人都看到了,除了三皇子依舊陰沉着臉,其他的三個人男人,都是表情一緊。
周輝更是下意識地邁前了一步,他保護縣主已經成了下意識的行爲,可這一步邁出去,也想起來剛剛作怪的是三皇子,這步子不停也只能停了,只是眼神再不肯離了縣主。
三皇子懲罰似地扽了那一下,看到小丫頭疼得一顫,自己也是心疼得不得了,後悔得不行不行的,託着傷手的那隻大手,不由得放柔了力道。
“跟我過來。”劉英男怕再被他抻着,趕緊乖乖地跟他去了一邊的椅子上,三皇子拿了一個軟墊放在扶手上,然後小心地把小丫頭的手放在了軟墊上面。
“別動啊,我給你上點藥膏,可能會有點兒疼,你忍着些,塗了藥就能好得快了,等到明天這幾個大的水泡裡出了水兒,就讓你爹幫你挑破,再重新塗藥,就會很快好了,不然容易落疤。”
雖然三皇子的臉上陰沉如墨,但語聲卻是十分的溫和,好像是怕嚇着小丫頭一樣,又或者,他是心疼,卻沒辦法直接說出口,總之這表情和聲音的對比,一個冷厲一個柔和,讓人感覺很是怪異。
“雖然說還有溫玉去疤膏呢,但總是要小心些纔好,那藥到底不是萬能的,女孩子的手可是得着緊着些呢。”溫玉去疤膏再好用,三皇子還是擔心會癒合不好。
手和臉是女子的門面,如果小丫頭的手背上留下疤痕,他肯定會自責的,到底是因爲給自己做菜,這纔會傷到的,如果治不好,三皇子不會原諒自己的,心情不由的更糟糕了,“以後不許再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