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蕭然放眼望去,種的最多的應該是土豆了。現在已經是農曆九月中旬了,土豆也差不多成熟了。
不看不知道,原來這不大的田地裡,還有這麼多時令蔬菜呢。如果現在是在京城,陳蕭然也許看不上眼這些東西。但因爲是在山上,她能選擇的範圍就是這麼少。終於有除了蘿蔔、白菜,其他的東西了,陳蕭然哪裡還會挑剔,差點要哭出來了。終於可以做一些她喜歡吃的東西了,不用再吃蘿蔔、白菜和喝藥膳了。
陳蕭然採集了所有可以找到的蔬菜,有青菜、萵筍、花菜、土豆、茄子、秋葵、辣椒、豆角。應該可以做出好幾道的菜了,陳蕭然十分高興。當陳蕭然從地窖裡找到黃豆、紅薯粉和麪粉的時候,更是高興地差點蹦起來了。
有了黃豆,就能做豆腐這類的豆製品了。山上的師傅都是吃素,從來不吃肉,沒有動物蛋白攝取,要想攝取微量蛋白,保證人體健康,這俗稱素蛋白的黃豆就是極好的東西了。有了它們,陳蕭然就能做出更多的美味來。
正在陳蕭然歡欣鼓舞地又回到了院子裡的時候,迎面就看見了從外面走進院子的小茹。小茹也沒有想到小姐今天竟然出了屋子,還跟她面對面撞個正着。
公子昨夜說有急事下山,小茹當時就自告奮勇要留下來照顧小姐,但被公子當場就否決了,不但留下她在山上還禁止她去接觸小姐。公子說他會第二天中飯前趕回來,不需要她去照顧小姐。小茹當然知道公子還是不放心她,怕她在小姐面前說些不該讓小姐知道的事情。既然公子不同意,小茹只能乖乖閉嘴。
但小茹也不會真的挺公子的話,乖乖地在屋子裡不出去,公子前腳剛走,小茹就起了個大早,進山裡“探險”去了。
這些日子,她可是早就吃厭了蘿蔔青菜了。她又不是和尚,又不是不能吃肉,爲什麼要和那些和尚一樣天天吃素啊?在小茹看來,只要他們離那些和尚遠點,偷偷吃些肉,不讓他們知道就行了。但公子卻完全不同意她的說法,反而讓龍一監視着她,不讓她出門。今天好不容易,公子和龍一都不在,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小茹還不徹底放飛自我?
小茹如重獲自由的小鳥一樣,在靈覺寺後山放飛自我。渴了就喝山泉,餓了就打點野味烤着吃。雖然沒有小姐做的那些菜好吃,但也比和尚做的青菜、蘿蔔有滋味多了。好久沒有這樣大塊吃肉了,小茹吃飽喝足才從山裡回來。
要不是公子昨夜說今天中午就回來,小茹現在還真不想再回到窯洞這裡。但沒想到,小茹回來第一眼不是看見公子和龍一,而是和小姐面對面打了照面。她原本以爲公子已經回來了,一般這個時候,正是公子和小姐吃中飯的時候。
小茹先開始有些不自然,但突然意識到自己又沒有做什麼錯事,只不過是偷跑出去然後吃了點肉而已嘛。於是,便恢復了平日裡的樣子。蹦蹦跳跳跑到小姐身邊“小姐,你怎麼出來了?公子終於捨得放你出屋子了?”
小茹說着俏皮話,自認爲自己表現得十分自然。但陳蕭然一眼就看出了小茹偷吃的事實,滿嘴油光,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陳蕭然趁着小茹還沒有被戒虛師傅看見,連忙拿出手帕將小茹的嘴巴和手擦乾淨。“偷吃也不知道擦乾淨嘴巴”
小茹沒想到被小姐這麼快就揭穿了自己偷吃的事實,不好意思起來,看到後面的戒虛小師傅一臉狐疑地看向她們兩人,便呵呵傻笑道“小姐,我剛纔爬樹了,弄髒了沒注意”
原來是擦身上的髒東西啊,戒虛以爲剛纔陳蕭然在給丫頭擦拭,就沒有再將注意力放在了她們身上。
“女施主,這些東西,放在哪裡?”戒虛擡了擡受傷端着的一大盆的東西,有菜地裡新鮮的蔬菜,也有地窖裡的黃豆、紅薯和麪粉。
陳蕭然這纔想起來戒虛手裡的東西,不好意思地說“啊呀,不好意思,戒虛師傅趕緊放在地上吧,到時候這些東西我還要用水洗乾淨”
戒虛依言將東西放下,此時,他還都不確信陳蕭然到底是不是真如她所說會做飯,廚藝不錯。不過,他還是知道出家人要做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小姐,你怎麼找到這麼多的蔬菜,是要下廚房了嗎?”雖然剛纔已經在山裡吃了肉,但想到小姐一手精湛廚藝,還是感覺口腔裡不受控制地分泌了口水。
“怎麼?不是我來做,難道你來?”陳蕭然看小茹吞嚥口水的樣子,打趣她。
“小姐,這輩子我是與廚房無緣了,不過,我可以幫你打下手啊,只要你讓我吃就行了”小茹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關鍵是小茹知道小姐吃這套。
果然如小茹預料一樣,陳蕭然本身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人,真拿小茹這無賴樣子沒有辦法,只能點着小茹的額頭說道“你啊!”
然後朝廚房走去,她剛纔在廚房裡看到過有一方石磨,正好可以研磨豆漿。回頭說道“還不快跟上來,不是說要給我打下手的嗎?”
雖然,陳蕭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小茹立馬就知道小姐說的是自己,於是,歡呼地端着東西跟上了小姐。
“小姐,我們現在要幹什麼?”小茹興奮不已。
“還能幹什麼,打水洗菜,然後磨豆漿,做豆腐。你剛纔說了給我打下手,粗活累活,我可都交給你了。龍一不在,只有你來幹了”想起以前在西南的時候,當時粗活累活都是龍一的。現在龍一和蔣毅都沒有回來,如果小茹不在,陳蕭然還真的不知道要幹到什麼時候呢。
也許這豆漿、豆腐也不做了,只炒兩個蔬菜算了。
小茹沒有二話,連聲應和,只要不是讓她幹些精細活,她出力可是一把好手。“沒問題,小姐,有什麼髒活累活交給我吧。在家裡,不也是我來乾的嗎?”
陳蕭然聽小茹的話,點了點頭,就開始準備起來。
廚房裡的石磨看樣子也好久沒人用過了,堆放在角落裡,已經黑漆漆的髒的不得了。
“首先,先將這石磨洗乾淨,我準備先做豆腐”陳蕭然現在纔有一點過去健康時候的感覺。她做飯,其他人幫她打下手,院子裡炊煙裊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