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也只比他早出生幾分鐘,但他們兩完全不同。她完全看不出來是爪哇國的長相,反而和母后一樣,黑眼睛黑頭髮,和大龍朝人長相一樣;而八哥和其他幾個哥哥一樣,都是繼承了父王的長相,藍眼睛,金頭髮,五官深邃。
雖然他們兩是異卵同生,但她從懂事以來就不願意跟他親近。雖然解釋不清楚,但她每次和他接觸的時候,就感覺他看她的眼神都是怪怪的,沒有像五哥他們一樣,溺愛妹妹的溫柔眼神,反而是一種帶着男女之間慾望的眼神。
但她不敢往那方面去想,他們可是親兄妹。她也不敢對任何人說這些事情,所以她一直都在逃避跟八哥單獨相處的機會。
這次她央求五哥,偷偷的帶她出宮,一方面是爲了尋找蔣哥哥,另一方面也是爲了逃出那個有他的地方。但現在,他竟然也出宮,還來到大龍朝找到她了,她從心裡感覺害怕。尤其是現在,雖然八哥笑着對她說着話,但她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她相信他不是說着玩的,他真的在想怎麼處罰她。
“八哥,我錯了,我不該瞞着你們,偷偷跑出來的,但我不是一個人出來的,我是求五哥帶我出來的。”上官玉鳳回答得小心翼翼,她怕有所隱瞞會遭到他更猛烈的炮火,所以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連上官宇峰也被她毫無猶豫的出賣了。
上官玉珩十分滿意妹妹現在這樣的態度,但他還是怒火中燒,誰也不知道那天當他知道五哥帶着她離開皇宮的時候,他的心就像跟着她一起走了一樣,他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失去她。他發瘋似的派人尋找她,如惡魔般處罰了她宮裡的那些人,是他們,都是那羣死奴才在她旁邊挑唆纔會讓他的妹妹離家出走的。
他暴怒、失控,直到現在,她如想象般那番美好的站在他的眼前。他想上前將她抱進懷裡,但他忍住了,他知道她不願意他的親暱和接近。
上官玉珩望着上官玉鳳,思緒飄遠。
從他出生睜開的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她,那皺巴巴的小臉,嘹亮的哭聲,黑白分明的眼睛。沒有人知道他記得,從出生就有記憶,她的一顰一笑,從呱呱墜地、蹣跚學步、奶聲奶氣地叫哥哥,她所有的一切,他都是見證者。
他喜歡看她笑,彷彿她的笑就是全世界最美好的事物。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抗拒他的接近,拒絕與他親暱,他的世界放佛崩塌了,他的公主不再屬於他,他被她拋棄了。他不願意,他拼命的在她面前找存在感,但她的眼裡只有她的父王、母后和其他7個哥哥,唯獨沒有他,最後,她竟然整天跟在了蔣毅的身後。
他遠遠望着他們,看着她對蔣毅露出曾今他以爲只有他能看見的笑容,他妒嫉、,發瘋般的妒嫉一切接近她的生靈。既然他不能再讓她眼裡只有他,那他不在乎她恨他、怕他,只要他們不在形同陌路,他不允許!
所以,自此以後,她喜歡的他就全部搶過來,他欺負她、捉弄她、嘲笑她,他終於讓她見到他就哭,看到他就躲,他樂此不疲,所有人都以爲他是在吃醋,嫉妒她搶走了所有人的寵愛,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她每次哭的時候,他的心都在痛,他不是嫉妒她搶走了所有人的寵愛,而是嫉妒所有人搶走了她的目光。
她開始學會反抗,學者和他抗爭,變得恃寵而驕,囂張跋扈,他欣喜若狂,以爲這樣,就不會再有人跟他搶奪她,但沒有想到因爲蔣毅的一番話,她徹底改變自己,學過去最不喜歡學的東西,學着母親一樣,讀書、練字、學規矩,拼命學大龍朝的語言,就是因爲她的蔣哥哥是大龍朝的人。
他遠遠看着她慢慢安靜下來,就像一個風箏一樣,她越飛越高,離他越來越遠,但風箏的線早已經不在他的手裡。
她出落得越來越美麗,美的完美,看着她每次出現都引起其他男人的追逐,他恨不得挖了那些男人的眼睛。但他不敢表現出來,他怕他的禁忌愛戀讓她噁心,他可以不在乎其他任何人的鄙視、譴責,唯獨不能從她眼裡看到他自己是個變態的眼神。
所以,他逼迫自己,沉迷酒色,做個浪蕩公子,他有時都佩服自己,他成功地騙過了所有人,他們都以爲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父王、母后都已經對他徹底失望,不再對他寄予希望。
他麻痹自己,但他知道他愛她,從第一眼就開始,這份愛從來沒有停止過。但他不能放任自己愛她,他只要能遠遠看着她就好。
但那天,她走了,偷偷的走了。
他以爲是誰綁架了她,他雷霆手段教訓那些伺候她的人,原來根本就沒有什麼綁匪,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出宮的,和她一起的還有五哥上官宇峰。
他一直對上官宇峰有深刻的敵意,是他,號稱溫玉公子,一副溫煦如玉的樣貌示人,讓上官玉鳳從小就和他親近,也正因爲如此,纔會讓她認識了蔣毅,從此,對蔣毅戀戀不忘。
這次也是如此,他知道蔣毅父母在大龍朝黑木崖出事的時候,多高興,以爲蔣毅也自此消失了,但沒想到他竟然活了下來,只是下落不明。他痛罵那些土匪怎麼沒有斬草除根,讓蔣毅逃脫了出來。他聽說父王敵不過九兒的請求,已經讓五哥去尋找蔣毅了。他焦急萬分,派人偷偷跟在五哥派出去的人身後,希望能搶先一步找到蔣毅。
但事與願違,九兒這個傻姑娘求五哥帶她出宮了,打亂了他的計劃,讓他措手不及,所以,他對蔣毅,對五哥,怎能不恨,都是他們,憑什麼他們能獲得九兒的關注,他上官玉珩纔是第一個見到她的人。
上官玉珩陰沉沉的,看着蔣毅和上官玉鳳身邊的人,“小姐是主子,你們也是主子嗎?她做錯事,沒有人能怪罪她。你們不在身邊勸阻,還慫恿她離家出走。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今天我不好好治治你們,你們就不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了?”
上官玉珩特意用大龍朝的話對小薇和品如說,他知道因爲九兒自小苦學大龍朝的話,身邊的人,尤其是這兩個丫頭都能說流利的大龍朝話。他明義上呵斥兩個丫頭,實際上是指桑罵槐,對着約翰和蔣毅說這番話,他認識約翰,知道他是五哥的左右膀,而蔣毅更不用說,他就是爲了讓他們兩知道他對上官宇峰和蔣毅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