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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璉連忙答應下來,讓司馬卉趕緊去前線,不要在她這裡耽擱了。
一時間,沉寂的大營變得忙亂不堪,號角一聲聲響起,所有人都進入了備戰狀態,馬蹄聲、士兵的號子聲響成一片。
即使楚璉待在營帳中,也能感受到外面氣氛的緊張。
問青問藍也同樣滿臉焦急。
“三奶奶,我們怎麼辦?”問藍蹙眉急問。
楚璉杏眸盯着微微飄動的帳簾,“我們待在大營裡,前線還在奮戰,整個涼州城沒有比後方大營更安全的地方了,況且還有司馬將軍留下的人馬。”
問青聽了也點點頭,兩人只好先按捺下來,但爲了以防萬一,問青還是出去叫來了李星李月兄妹,幾人商量着守着楚璉的營帳。
楚璉現在哪裡還有看話本的心思,明明之前圖渾人都採取拖的戰略了,估莫着至少是要與北境邊軍耗上一個月的,他們隱藏在雪山當中,又有足夠的糧食,而且圖渾人體質特殊,比大武朝人耐寒許多。
可是爲什麼會突然集結人馬進攻?
楚璉一雙杏眸微微眯了起來,她想到邊軍如今的處境,那麼造成這種狀況的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有人告密!
陸舟的事情軍中知道的人都是錢大將軍的親信,賀常棣被派出去做的事就連司馬卉都不知道。
只可能是錢大將軍最信任的幾個手下……
想到這裡,楚璉渾身就是一陣陰寒,邊軍本來處境就艱難,此時還出了內鬼,一旦錢大將軍處理不好,那整個邊軍恐怕等不來賀常棣的物資,就已經全軍覆沒了!
問青瞧楚璉瞬間臉色就變得慘白,駭了一跳,“三奶奶,你這是怎麼了!”
楚璉搖搖手,“沒事,我歇一歇就好了。”
想了想,又覺得只是這樣不行,讓問青取了筆墨來,她要寫信。
一刻鐘後,信就已經寫好,楚璉找了信封匆忙封上,換來外面守營帳的李星,讓他乘坐陸舟,立即將這封信送往宿城的方向給賀常棣,務必要快。
李星雖然不知道這封信代表什麼,但是卻一刻也不敢耽擱,他的任務就是聽楚璉調遣,所以不管做什麼他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整個邊軍大營到了傍晚兵士已經少了一大半,冷風吹着插在營地上的將旗,呼呼作響。
就連司馬卉的女兵營也只留下了一隊人馬照看着。
最後一縷微暗的天光也消失在地平線上,小雪又飄了起來,落滿了帳頂。
楚璉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麼了,心情就是莫須有的忐忑不安,雖然天已經黑了,但是她一點睡意也沒有,不但如此,她還在命令問青問藍收拾東西,好像這樣她就能放心一些一樣。
問青問藍知道自家主子不安,也不說什麼,就任由着她折騰。
她們早做好了準備,萬一要是邊軍敗北,她們拼命也要帶着三奶奶逃走,到時候路上需要的東西不能少,所以她們這樣收拾也是在做萬全的準備。
突然營帳外一聲響動,楚璉問青問藍都高高豎起了耳朵,隨後就聽到一個女聲:“鄉君,屬下有事稟告。”
楚璉長長鬆了口氣,原來是經常來給她守帳篷的一個女兵的聲音。
“進來。”
帳簾一動,那女兵就進了來,賬內燈光昏暗,女兵微微低着頭,整張臉掩藏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她的五官。
她聲音裡帶着焦急,喘息着道:“鄉君,方纔屬下收到消息,說是秦管事所在的營帳遇襲了!”
楚璉臉色一變,秦管事遇襲!
那邊的營帳可是裝着他們的物資。
一時間,她擔憂之下也沒有多想,吩咐道:“問青,你和李月帶人立即過去看看。”
問青應了一聲,取了武器裹了披風就立即隨着那女兵一同出去了。
楚璉有些失神的看着被掀開後因爲慣性微動的帳簾,剎那間,渾身猛然一僵。
她腦中回放着剛剛那女兵轉身離開營帳的一幕。
怪不得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原來是鞋子!
剛剛進來的女兵穿的是軟底的皮靴!
北境因爲寒冷,她們要跟在司馬卉身後上戰場,就算是女兵,靴子也磨損的厲害,所以不管是錢大將軍旗下的士兵還是司馬卉帶的女兵,穿的都是厚底的保暖靴子,靴子前面還特意鑲嵌了鐵片,就是爲了對敵中能對敵人造成更大的傷害。
這種厚靴雖然耐磨,也很實用,但是比一般的靴子要重的多,加上上面鑲嵌鐵片,走起路來會有輕微的“咣咣”聲。
而剛剛進來的女兵,腳落在地上根本沒有聲音,腳上的靴子也是易於跋涉的輕靴。
楚璉一把抓住問藍的手,臉色凝重,“問藍,我們上當了!快,收拾東西,我們現在逃開!”
問藍難掩驚愕,但是她本能就開始服從三奶奶的話,幸好剛剛本來就在收拾東西,她把緊急需要用的東西塞進楚璉懷裡,讓她收好,而後又用皮裘將她裹上,遞了一把小匕首給她。
問藍自己則背起包裹拿了劍就拉着楚璉往營帳外跑。
可是不等兩人出營帳,營帳已經被人從外面一把掀開,進來了三人。
來人穿了一身邊軍士兵的盔甲,高高的領子遮住了一半面容,只聽到微啞的聲音道:“鄉君,跟我們走一遭吧!”
問青和李月帶着十幾名護衛迅速來到了秦管事的營帳前,只見秦管事的營帳外篝火還亮着,外面站着兩名守營的士兵,雖然身體疲憊,但是他們仍然站的很直。
問青和李月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心裡咯噔一下。
李月一雙長眉緊緊蹙緊,“問青姑娘你帶兩人留在這裡看看秦管事,我帶人回去!我們恐怕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
李月握劍飛速離開,問青轉身尋找帶他們來的那個女兵,那個女兵卻早已不知道去哪裡了。
她懊惱的用力跺了跺腳,快步走到營帳前。
這時,秦管事好似也聽到外面動靜,披着衣裳掀開了帳簾,瞧問青滿臉懊悔怒意的站在他營帳前,奇怪道:“這麼晚了不守着三奶奶,到我這裡來做甚!”
問青將前因後果快速的說與他聽,秦管事臉色越來越黑,也顧不得自己衣裳沒穿好,就跟着問青回了楚璉的營帳。
等他們到時,只看到黑暗中的營帳和倒在旁邊的三四個女兵……
李月後悔的死死咬着脣,“鄉君被擄走了……”
問藍昏迷的躺在營帳裡,手中雖然還死死捏着劍,但是營帳裡並沒有打鬥的痕跡。就算是小几上那盤楚璉沒吃完的點心都好好的放着。
李月用冷水敷在問藍臉上把她弄醒。
問藍一醒來看到營帳中的這些人,愣了一瞬,立即激動喊叫,“快,快去追三奶奶,她被人帶走了……快去!”
問青將問藍攬在懷裡,好一會兒才把問藍安撫下來。
“問藍,冷靜點,你好好回想一下,當時是什麼情況,是誰把三奶奶擄走了?”
問藍總算是冷靜下來,她淚眼朦朧道:“那些人遮着臉,我分不出來他們是誰。”說着,她擦了一把自己的淚水,“他們說讓三奶奶跟着他們走,有一個人抽出劍要對我動手,那劍上還有血跡,三奶奶說讓他們放了我,她就跟着他們走,我怎麼能讓那些人把三奶奶擄走,拔了劍要上去拖住他們,剛上前一步,後腦勺一痛,就暈了過去。”
問青李月秦管事幾人聽了都明白是楚璉故意將問藍打暈的,那些人的目標是三奶奶,但是他們卻不想留其他的活口,問藍一個人根本就不是他們三人的對手,楚璉這麼做,完全是爲了保問藍一命。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李月問道。
秦管事想了想,“你們幾人先去帶人在大營中找找,他們不可能無聲無息離開,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說不定他們現在還藏在大營裡。我去尋唐大人,希望他能幫上忙。”
如今大半邊軍都已經趕去前線,就連錢大將軍和郭校尉也不在大營中,能求的人也只有唐言了。
楚璉被顛的渾身難受,終於痛苦的“嚶嚀”了一聲,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就是不斷往後退的馬蹄印,她動了動身子,立時被人用力困住,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馬背上……
直接被人像是麻袋一樣橫放在馬背上,楚璉被顛的差點吐了出來。
似乎騎馬的人也知道她醒了過來,只聽到那人冷聲道:“鄉君若是不想受苦,還是配合些的好。”
楚璉皺眉,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就是之前將問青和李月調走的那個女人的聲音。
當時在營帳中的時候,這些人就叫她“鄉君”,顯然,他們都是知道她身份的。
可這一路上,他們除了將她打暈外,並沒有做任何對她不利的事情,她感受了下,她現在身上甚至是披了一件暖和的皮裘。
這羣人的目的並不是殺了她。
得出這個結論,楚璉很快就冷靜下來。
她的思路也越發的清晰。
她咳嗽了一聲,引起馬背上女人的注意,而後道:“你能不能讓我坐直,我現在這樣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