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情難自禁,又要逮住楚璉親密一番,卻被楚璉嚴詞拒絕了。
楚璉纖白的小手捂住他微薄的脣瓣,“不行,我一會兒還要見王妃娘娘。”
賀常棣隱忍的在她胸前微微捏了兩把,喑啞着嗓音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楚璉頓時俏臉通紅,抿着紅脣說不出話來。
賀常棣黑眸凝視着她,攬着她的大掌又開始不規矩起來,楚璉知道他是個霸道的性子,連忙求饒答應下來。
賀三郎俊臉上這才又有了笑意。
“真想現在就到晚上。”
她聽到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恨恨地掐了掐他的手臂。
只可惜,賀常棣手臂肌肉堅實有力,疼的反而是楚璉自己。
片刻,楚璉問道:“你姑母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姑奶奶的事情她昨日就想問了,但是一回來賀三郎就耍流氓,根本就找不到機會開口。
恰好趁着這個機會問了。
府上知道二十年前事情的基本都是賀老太君身邊的老人,可以說是賀老太君的心腹,她想打探根本就不容易,而原書中更是沒有描述過這對母女,所以想要知道,最快的辦法還是問賀常棣。
他身邊得用的人多,加上還有婆婆靖安伯夫人,不可能一點風吹草動都不知道。
賀三郎手指點了點楚璉額頭,氣的想笑:“現在纔想起問爲夫?爲夫還以爲你不想知道這件事了!”
妻子的信任和依賴,大大滿足了賀三郎的大男子主義。
讓他的心情更是舒暢了。
楚璉嗔了他一眼,她倒是早就想問了,可這個大色狼給過她機會了嘛?
賀常棣出生的時候,大姑奶奶賀瑩已經遠嫁了,所以他對這個姑母並沒有什麼印象,倒是靖安伯夫人對她印象頗深。
賀三郎知道的大部分有關於姑母賀瑩的事也是從母親口中聽來的。
賀瑩是賀老太君的獨女,也是當初賀府的大小姐。
那時,如今的靖安伯和賀瑩都還年幼,賀老太君跟着老伯爺行軍,當時賀家的根基還不穩固,家族又人口凋零。
靖安伯賀衍文比妹妹賀瑩大七歲,在老伯爺行軍的時候,賀衍文已經到了能跟着父母的年紀,可是賀瑩還小,只不過兩三歲,賀老太君無法,只好將賀瑩丟在祖宅給婆母照顧,又派了身邊得力的丫鬟看顧。
他們夫妻帶着兒子行軍打仗,祖宅就只有婆母和賀瑩祖孫兩個主子。
婆母年紀大了,很是溺愛孫女,賀瑩是她一手帶大到七歲的。其間,賀老太君和老伯爺也只回來過兩三次。
一直等到老伯爺立了軍功,封賞了爵位,這纔在京中有了一席之地。
夫妻兩人才得了工夫去接年幼的女兒到身邊生活。
可年幼的賀瑩已經被婆母養成了嬌慣刁蠻的性子。
隨後賀家在盛京安頓下來,老太君想要掰正**的性子時,一方面有婆母阻攔,一方面賀瑩已經定性,這事情就一直沒成,後來雖然婆母過世了,但是賀瑩已經長成了十幾歲的大姑娘。
老太君知道女兒本性難移,只能儘量約束着她,不能叫她惹出麻煩來。
好容易熬到了賀瑩將要及笄,老太君也是到處相看,要給她找一個好婆家。
可是及笄前一日,因爲她突然發燒,居然被大夫診斷出來有了身孕!
賀老太君當即就氣的暈眩過去。
調查之下,才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居然是府上一個英俊小廝的……可把老太君氣個倒仰。
原來賀瑩的婚事已經有了眉目,可家裡還未出門的姑娘居然有了身孕,怎好再嫁給高門?
於是只能託人將婚事作罷。
老太君爲了瞞天過海,帶着劉嬤嬤親自給親女灌下了墮胎藥,將那偷情的小廝給亂棍打死。
爲了掩飾這個家醜,老太君和老伯爺只好一狠心將**遠嫁……
聽了賀常棣將這樁秘辛平淡的說出來,楚璉驚地瞪大了眼睛。
她嘴角抽了抽,很想說一句這個姑奶奶賀瑩也太沒腦子了……只是礙於賀瑩到底是賀常棣的親姑姑纔沒開口。
賀三郎好似知道楚璉心中所想,他冷哼了一聲,“璉兒,你不必顧念着爲夫,在爲夫心裡,姑母就是個蠢人,那與她偷情的小廝雖然和她青梅竹馬,但是作爲伯府的嫡小姐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不知廉恥。”
從賀瑩平日裡待人接物就能看出來,她到底還是被老太夫人養殘了,一個嫡小姐匆匆遠嫁,還是泗陽那樣遠在天邊的小城,加上賀瑩本來就刁蠻任性,在京中聲評不好,只要是有心的人家都能猜個四五分出來。
怪不得就算過了這麼些年,她孀居再回京城,也受不到好臉。
想必老太君也是因爲對**有愧疚,認爲自己沒有在她年幼的時候好好教導她,所以才導致她不討喜的性格,到如今,年紀大了,纔會對她多了一份忍讓和包容。
楚璉眼睛眯了眯,上樑不正下樑歪,潘念珍在那樣一個娘身邊長大,恐怕性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夫妻兩在馬車裡說悄悄話,時間過的飛快,不一會兒,馬車速度就減緩,隨後停了下來。
馬車外來越提高聲音道:“三少爺三奶奶,魏王府到了。”
賀常棣將妻子抱到一旁坐好,又替她理了理有些歪斜的單鳳釵,隨後才扶着楚璉下了馬車。
端佳郡主身邊的大丫鬟錦繡已經等在魏王府門口了。
她瞧着楚璉從馬車上下來,忙帶着丫鬟迎了上去。
“奴婢給定遠侯、錦宜鄉君請安。”錦繡笑着道。
楚璉忙扶她起來。
“王妃和郡主都在府上吧?”
錦繡過來扶着她,領着楚璉邊往王府走邊道:“鄉君,您不知道,我們郡主可是盼您許久了呢!王妃也很想念您,聽說您今日要來,郡主一早就起身了。”
跟在楚璉身後的賀常棣卻冷了臉。
瞧着自家媳婦被一個奴婢牽着走了,心裡酸溜溜的。
還有,那賤婢剛剛是什麼稱呼?
錦宜鄉君?
難道現在楚璉不是應該被喚作一聲“定遠侯夫人”?
長身玉立的賀三郎臉色頓時就黑了大半,抿着脣冷着臉,厚着臉皮跟着妻子進了魏王府。
剛拐過王府大門後的照壁,就見到一個年輕男子。
他一怔,便看到楚璉對着男子福了福身。
年輕男子俊眉修目,身量修長,穿着一身寶藍色蟒袍,上面繡着下山猛虎。
賀常棣心中已經對男子的身份有了數。
他邁開長腿兩步就跨到了妻子身邊,對着年輕男子行了個標準的禮。
“小郡王。”
魏王府的小郡王陸泰眉頭挑了挑,還了一禮,“沒想到定遠侯也來了,本郡王現在無事,不知定遠侯可有時間手談一局。”
賀常棣幽深的眸子與陸泰相交的瞬間就已經答應下來。
魏王府有兩位郡王,大郡王陸康已經在去年年初娶妻,現在在外地任職,只有過年的時候纔回來,府中如今只有一位小郡王,還未及弱冠。
平日裡楚璉來魏王府甚少見到這位小郡王陸泰,今日倒是有些巧合。
賀常棣朝着妻子看了一眼,就跟着小郡王去了王府前院的大書房。
楚璉由錦繡領着去後院見端佳郡主和魏王妃。
坐了軟轎一刻鐘纔到魏王妃的主院。
轎子剛停穩,轎簾就被人從外面大力掀開了。
隨即就聽到一聲埋怨的嬌喝,“楚六,你是不是在北境樂不思蜀了,居然到現在纔回來!”
楚璉擡頭見端佳郡主半個腦袋都伸進了轎子,頓覺得無語。
她連忙從轎子裡出來,笑眯眯的對她眨眨眼睛,“郡主安好。”
端佳郡主連忙扶起她,對她翻了個白眼,“好什麼好,我都快在王府裡悶死了,就你在外頭逍遙快活。”
楚璉笑了笑,北境要真是能逍遙快活,也不會只有那麼少的人口了。
端佳郡主拉着她的胳膊,“快進院子,母妃還等着你呢!”
兩人挽着胳膊進了正院,“楚六,你可給我帶了禮物,如果沒有,我可是不依的。”
楚璉笑起來,“郡主是想要珍珠瑪瑙,還是紅藍寶石?”
端佳郡主傲嬌撇開頭,裝作不想理她。
楚璉捂住嘴,朝着端佳郡主眨了眨一雙澄澈的大眼,“好了,我知道郡主最在意的還是這張嘴,我給你帶了新鮮的吃食,一會兒和王妃一起嚐嚐。”
楚璉這麼一說,端佳郡主才高興起來。
她嘴角彎彎的,“真的啊?快告訴我是什麼做的?”
楚璉抿嘴笑,“秘密!”
“好啊,楚六,幾個月不見,你都學壞了,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頓烤鴨呢!”
楚璉汗顏,這姑娘是有多喜歡吃烤鴨,都好幾個月了,居然還惦記着。
“反正我今日也無事,不如今天我們就做了,省得你一天到晚的想着!”
“真的?”端佳郡主一雙桃花目亮亮的。
楚璉奇怪,“郡主,你居然這麼喜歡烤鴨?”
被楚璉這麼一問,端佳郡主突然沉默下來,臉上原本肆意的笑容也淺淡了。
“不是我喜歡烤鴨,是父王。”
楚璉訝然。
魏王爺?
端佳郡主舒了口氣,“其實是皇爺爺喜歡吃烤鴨,還有幾天就是皇爺爺的忌日了,父王這幾日一直不開心。”
楚璉真是沒想到只不過一隻烤鴨居然還牽扯到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