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連忙安慰馬寶駒道:“還好那幫袍哥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要是他們知道你是軍統局的人,那兩個殺手一定提前對你下手的。”
馬寶駒也有些心有餘悸的點點頭,又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回想起來,還是我怪自己過於大意,我尋思在重慶城除了我那個老鄉,就沒有認識的人,也沒有和人有什麼過節。哪裡會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林寒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從那天對方兩次出手襲擊我的情況來看,對方反撲的力量非常強悍,那兩個葷菜刨鍋中的殺手,調查出來他們的來歷沒有?”
馬寶駒說道:“通過對那幫袍哥的審問,這幫人都是一些爭強鬥狠的渾人,身份都是力夫、車伕之類的下力人。他們都承認那兩個殺手都是由他們堂口領頭幺哥帶來的,以前並不認識。而那個幺哥在西醫診所出事之後,人就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林寒冷笑一聲說道:“從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這次刺殺行動幕後指使者的安排還是很縝密的。”
“林主任說得對,我也是這樣認爲的,當行動出現意外的時候,他們立刻進行了切割,知情者全部消失不見,剩下的那一幫苦哈哈,什麼也不知道?”
馬寶駒無奈的搖着頭,隨即又說道:“現在看來,那個被抓獲的殺手,纔是我們唯一的突破口。只是目前這傢伙還不是很配合。”
林寒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放鬆了一下身體,靠在沙發靠背上,說道:“這也過了好幾天了,這傢伙應該康復的不錯了吧?”
“是的,雖然行動仍然不方便,但是他人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於大隊長已經把他從醫院轉移回局裡的臨時看守所,由醫院按時派護士過來治療和換藥。”
馬寶駒一邊說着,一邊從身上掏出一個大紅色的信封,遞給了林寒,說道:“林主任,這是一封請柬,是市警察局徐局長讓他我轉交給你的。”
“徐大哥給我的請柬,看樣子是有什麼喜事?”林寒自言自語的說着,從馬寶駒手中接過信封,順手打開看了一眼,才笑着說:“原來下週日正好是徐大哥的生日,他要辦壽宴。好啊!寶駒,到時我們一起去祝賀。”
馬寶駒聽林寒這麼一說,心中還是有些激動,連忙點頭說道:“好的,林主任,我聽您的安排。”
他心中暗自尋思:沒想到林主任這麼年輕,竟然能和市公安局長稱兄道弟,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的關係確實非同一般。
馬寶駒在市警察局審訊那幫袍哥的時候,曹運福曾經帶着他去見過一次徐中來。
當徐中來從曹運福的口中知道他是林寒的下屬,而且林寒對他頗爲倚重時,對馬寶駒非常客氣,甚至還請他吃了一頓午餐,讓馬寶駒多少有些感到受寵若驚。
當然他自己心裡也很明白,這一切全部都是因爲林寒的面子。
馬寶駒又問道:“林主任,下一步我們準備怎麼做?”
於是,林寒就把那一天做好的任務分工計劃,給他詳細的說了一遍。
林寒隨即又說道:“寶駒,現在辦事處設立了社會調查股,其實是專門爲你設立的,一是解決你的待遇問題;二是有個身份,以後你到兄弟單位辦事時也更方便一些。”
馬寶駒由衷的對林寒說道:“謝謝林主任的關心,我知道了。”
林寒看了馬寶駒一眼,笑着說道:“馬駒,你可能誤會了,你手下的人員,按照軍事委員會的編制,只有兩人。不過張處長已經明確告訴我,不用去考慮那個編制的限制,需要多少人,完全由你自己來決定,根據你的需要配置就好了。”
馬寶駒有些激動的點了點頭,他知道林寒對他說這些,不僅體現了對他的絕對信任,而且給予他極大的自主權限。
在整軍統局擁有這樣大的權限,不說他這個新提拔的小股長,也不用說他新提升爲科長的老上司柳文紹沒有這麼大的權限,就算是軍統局本部機關的的科長中,也沒有幾個人有這麼大的權限。
馬寶駒毫不遲疑的對林寒說道:“林主任,根據你的分工,我覺得現在不需要什麼人手,就算有人,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我一個人先配合您進行調查就可以了。”
林寒點了點頭說道:“你今天先安頓過來,明天我們抽時間去一趟局機關,我要親自審問那個殺手,一定要從他口中得到我們想要的情報。”
馬寶駒連忙點頭答應道:“遵命,林主任。”
林寒突然對他笑着說道:“寶駒,以後我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時候,你不用叫我主任,叫我小林就可以了。”
馬寶駒連忙搖頭說道:“林主任,那怎麼可以呢?規矩還是要的。”
林寒看着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好吧,隨你的便吧!”
◇◇◇
這時,辦公室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隨即就聽到陳安妮喊報告的聲音。
林寒立即叫道:“請進!”
陳安妮快步走了進來,看了在座的馬寶駒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叫了一聲:“林主任。”卻沒有繼續說話。
馬寶駒當然是個明白的,連忙站了起來對林寒說道:“林主任,那我先去辦公室了,還有什麼事情?請吩咐!”
林寒略微沉吟了一下,笑着對他說道:“寶駒,這樣也好,你去軍情股見見湯池州和胡成祥吧,反正你們也認識,多聊聊,有事我再叫你。”
馬寶駒站直了身體,給林寒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對陳安妮微笑着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林寒看着馬寶駒關掉了辦公室的門,纔看着陳安妮問道:“安妮,有什麼事嗎?”
陳安妮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他的面前,對他報告道:“主任,我剛纔接到了王慧嫺打來的一個電話,她約我晚上在沙坪壩見面,根據我們在電話裡的暗語,她應該是有新情報要彙報。”
林寒連忙對她一揮手,讓她坐在沙發上繼續說。
陳安妮立即坐了下來,然後繼續說道:“主任,王慧嫺在電話中多次強調了‘見面’這兩個字,但是我並不明白她的話外之音。”
林寒略微沉思了一下,突然笑着說道:“我明白了,應該是對方聯繫的那些所謂的文物買家,在我們守株待兔的策略之下,終於沉不住氣,想要和我們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