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兩人手裡提着油紙包裹好的肉,一路上興高采烈的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現在差不多下午五點多鐘的樣子,天黑的早,收工也早,照說這個時候,婦人們一邊摘着菜,隔着籬笆和鄰居聊着天,應該是很熱鬧的景象呀!
卻是連這個時候應該在路邊玩耍的孩子們,也沒看到一個。
這副景象讓秦慕商覺得似曾相識,她頓時想到了什麼,趕緊和秦慕澤往回家的路上急馳而去。
果然遠遠的就看到自家門口圍了一堆的人。
兩人跑近之後,就聽到一個婦人扯着嗓子叫嚷着:“你們秦家還真是給臉不要臉,昨天上午我來說媒,你們將我掃地出門,今天卻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還給我裝什麼清高?我呸!還說是什麼高中生,我看這學問都讀到狗肚子去了,你們今天要不給個說法,我侄女就吊死在你家大門口。”
聞言秦老太氣急敗壞的說道:“我家渝兒不是這樣的人,你這老虔婆再瞎說,看我不撕了你這張嘴。”
劉媒婆叉着腰不甘示弱的吼道:“有本事你動手一個試試,看誰撕了誰的嘴還不一定,我告訴你,當街調戲婦女那是流氓,要吃花生米的。”
這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不娶就告你流氓罪。
秦慕商咬了咬後槽牙,覺得這些人還真夠無恥的。
秦慕澤拿着肉從後門進去,她擠進人羣來到了院子裡。
家裡人都在院子裡,臉色都不是很好,秦慕商走到了秦老太身邊,給她順了順氣。
“奶奶,您先別生氣,事情總會解決的。”
秦老二站起身來慢悠悠的走了出來,鬧到現在,他已經完全明白,這些人想要幹什麼了。
“劉寡婦,既然你這麼想要嫁進我秦家,我不反對。”
秦老太很是震驚的叫了一句:“老二!”
秦慕商看了一眼秦老二,見對方對她眨了一下眼,就像雷達接收到了信號,她瞬間明白了。
趕緊安撫她奶奶,“奶奶,您先進屋裡去歇着,這裡交給我們。
展月梅和三嬸劉月嬌很是配合的,扶着秦老太往屋裡走去。
秦慕商一臉笑意的看着劉寡婦說道:“既然我爸都同意了,那過幾天我們找個好日子,將事情給辦了,但是醜話說在前頭,我家現在僅剩下一百多斤的存糧,就不辦酒席了,因爲我們還欠着外面八百多塊錢的外債。
家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爸身體不好,你過來之後要和我三哥一起挑起家裡的重擔,我們這些弟弟妹妹和家裡的老人以後也靠你了。”
聽到這些,劉寡婦頓時有一些懵了,村裡人都在議論,秦家大兒子聯繫上了,家裡孩子們都穿上了新鞋,好日子就要開始了。
怎麼秦家這丫頭說的和她聽到的不一樣。
她皺着眉頭,將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你家大伯不是找到了嗎?還給孩子們也都穿上了新鞋,這日子怎麼會差?”
秦慕商滿臉嚴肅地說道:“我爸的手術費加上住了半個月的院,用了這麼多錢,我大伯家所有的家底掏空,還不夠,又找別人借了好多錢,這才交上了醫藥費。
至於孩子們的這些新鞋,是我大伯單位的人聽說了家裡的情況,大家湊錢幫忙買的。
所以現在不光是我家,就連我大伯家,日子也都難過的很,光說這外債恐怕也要十幾年才能還得清。
這往後的日子,還希望你能和我們一起攜手並進。”
劉寡婦聽到這些心裡悔不當初,頓時心裡也打起了退堂鼓。
她下意識地往人羣中看了一眼,想到那人說的話,趕緊轉過頭來。
深吸一口氣說道:“好,我先回去,等你們商量好日子告訴我。”
說完,劉寡婦就拉着劉媒婆就匆匆離開了。
而劉寡婦這一舉動,卻讓秦老二敏銳的捕捉到了和劉寡婦對視的那個人。
秦慕商同樣也看到了。
村民見沒什麼熱鬧可看,也三三兩兩的都離開了。
一邊走着一邊議論着,這次秦家怕是隻能認栽了。
說起來這劉寡婦名聲還真是很不好,而且爲人還很是潑辣。
劉寡婦嫁進張家三個月,她男人上工時出意外過世了。
起初,張家對她也不錯,可後來這劉寡婦自己守不住,和村裡的幾個光棍經常傳出流言。
張家人要將她趕出家門,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天天鬧得張家人不得安生。
張家無奈之下,在村頭買了個地基,給她起了一個土屋,纔將她趕出了張家。
從此這劉寡婦更是肆無忌憚,和那幾個光棍正大光明的來往。
這次秦慕渝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劉寡婦是想賴上秦家,想嫁進秦家過好日子。
卻沒想到秦家還欠着這麼多外債,可劉寡婦還是咬緊了牙關要嫁。
大家心裡都很奇怪,以劉寡婦這雁過拔毛的性格,怎麼會讓自己往火坑裡跳呢!
關上院門,進堂屋就看到秦老太坐在那裡抹眼淚,秦老二在一旁安慰。
“媽,你別哭了,我這只是緩兵之計,要不然今天怎麼收場。”
“真的。”
“真的,那可是我親兒子,我怎麼可能讓他娶一個品行不端的女人,做媳婦兒呢?”
“我家渝兒命怎麼這麼苦啊!都怪我,都怪我啊,要不是我那麼早讓他娶媳婦,也不會有現在這些事情。”
秦慕渝趕緊走過去,蹲在秦老太身邊,握住她的手,“奶奶,我有你們這些家人,我一點也不苦,真的。”
秦老太滿臉心疼的摸了摸秦慕渝的頭,“老二,那接下來怎麼辦?”
秦老二目光頓時沉的沉,“接下來自然是找個誘人的魚餌,將這魚釣出來,上的岸的魚就蹦噠不了多久了。”
秦慕商頓時有些激動的跳了出來,“爸,將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我。”
秦老二寵溺地點了一下她的額頭,“這件事情既然由你三哥而起,就讓他自己去解決。”
秦慕商很是好奇的問道:“三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就被這劉寡婦給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