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妹躲在大家的身後,看着那些公安進去辦公室。
“呀,紅妹,你是不是生病了呀?
手咋這麼冷呀?”
站她隔壁的胖大媽,驚呼出聲。
楊紅妹被胖大媽拉着的手,猛地收回。
然後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來說道:“大媽,我沒事,就是今天天有點陰,我穿的有點少了。”
說完,急忙轉身,往宿舍方向跑去。
“哎,志強他媽,那楊紅妹是咋的了?”
胖大媽搖了搖頭,一臉莫名其妙的回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那楊紅妹的手我剛纔不小心碰了一下,哎呦喂,冷跟死人差不多。”
衆人聽到胖大媽這話,不由都“呸呸呸”吐幾口口水,然後就不再搭理她了。
怪不得楊紅妹的臉色那麼難看,任誰被人說成死人手,恐怕臉色都不會好看。
正在家裡紅着小酒,翹着二郎腿,嘴裡哼着曲子,手裡“吧唧”一下擰開一顆花生殼的王衛國正要把花生殼裡的花生米丟進嘴裡時。
就聽到自家房門被“呯”一聲,推了開來。
然後,滿臉蒼白的楊紅妹迅速的把房門關上,整個人靠在那房門上,強硬撐着不讓自己軟倒在地上。
“這是怎麼了?
怎麼滿頭的大汗,還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王衛國白了她一眼,說完,把手中的花生米一拍,丟進了嘴裡。
“你還有心思喝酒吃花生,你知不知道,公安找到這邊紡織廠來了。”
楊紅妹紅着眼眶,害怕的壓低了嗓音對着王衛國喊道。
原本王衛國還想拿起一顆花生準備剝殼,聽到妻子這話,頓時原本半躺的身子,一下給坐了起來。
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擡頭問道:“先別自亂陣腳,有沒有打聽到,公安來這邊是做什麼的?”
楊紅妹連連搖頭,想了想然後哆嗦着嗓子說道:“他們直接進了廠長的辦公室,不知道來做什麼,但是,看模樣,我擔心跟那件事情有關係。”
說到這,想到那個人,楊紅妹的眼淚忍不住就掉了下來。
“行了,都不知道公安來做什麼,你着急個什麼勁,有什麼好哭的?
哼,你不會是爲那劉天朗哭吧!”
說到這,王衛國一下子煩躁的站了起來。
只見他中等身材,只是身體很是健壯。
而他的左手食指很明顯斷了一截,是用一段黑色的塑料指套戴着的。
紡織廠裡女工多,但是也不代表沒有男工,只是少罷了!
而王衛國以前就是在管理修機器的,只是沒想到,一次意外事故,讓他失去了一截手指頭。
同時,因爲他失職的緣故,被調到了鍋爐房燒鍋爐了。
在之前,這樣的工作,就算是臨時工,都被人搶着去做。
更何況,失去手指頭的王衛國。
雖然修機器和燒鍋爐的待遇相差那麼大,至少,總比被辭退了,回老家種地強。
後來經過人介紹,還跟做紡織工的楊紅妹結了婚。
只是,結婚快十年,兩個人一直沒孩子。
所以,平時鄰居常常聽到和見到王衛國喝醉了酒後,對楊紅妹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