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敵軍手裡的自動步槍射來一梭一梭子彈,打得唐生智等人根本無法露頭。一個法國大兵已經衝到他所在的窗臺下面,摸出手雷向裡面投了進去!
唐生智預感到不妙,在手雷丟進來之前迅速轉移位置,可是凌空爆炸的手雷還是有一塊彈片擊中他的肩膀,鋼珠撕開軍裝,鑽入他肩頭,頓時血流如注。
“該死的法國佬!”唐生智暗罵一聲,趕忙向安全的地方跑去。
一棟建築物的三樓,一支巴雷特狙擊槍從窗口伸出,一名法軍狙擊手趴在地上,瞄準鏡已經套住了唐生智腦袋,他正要扣動扳機,邊上一名上校軍官模樣的法國人卻用手勢告訴他:“雷諾,停止攻擊!”
法軍狙擊手扣在扳機上的手指慢慢鬆開,他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指揮官。
“我們在這裡,目前還沒有任何人發現我們,我們是要對付更重要的敵人。”法軍指揮官用手勢告訴狙擊手。原來,剛纔暴露位置的那個狙擊手是一個誘餌,只不過爲了引誘中國人。而在暗處,還隱藏着法軍的一個王牌狙擊小組。法軍特種兵指揮官保羅親自擔任副射手,給狙擊手彙報目標和數據。然而,這個小組還有一位超級狙擊手,也是小組組長,現在正在向馮玉祥的指揮部進發,他的目標是直接狙殺龍軍的最高指揮官,從而徹底扭轉中伊戰爭的局面,但這個秘密還沒有人知道,甚至神通廣大的帝國安全局都沒有洞悉,接下來,馮玉祥將會面臨怎樣的命運!誰也不知道!
法國人之所以放過唐生智,因爲硝煙中沒有仔細觀察到對方的軍階,如果他們知道這是中國西征軍的高級將領,就是拼着暴露位置也要把對方當場擊斃。
“旅長,好像是法國特種兵出現了。”一名士兵輕聲的向朱紹良彙報說。
由於街道上的密佈着敵人的火力點,朱紹良命令部隊減慢了行進速度,分別尋找掩體緩慢推進,這時,朱紹良正躲藏在一家廢棄的批貨店裡,仔細觀察着大街上的動靜,他示意士兵不要說話,既然強行突進不可行,那麼倒不如暫時停下來等待敵人從暗中露頭。
過了一會兒,士兵輕聲在他耳邊道:“法國人出現了,該輪到我們了。”
只見數不清的法國士兵和伊朗士兵有的從水管爬下樓體,有的從下水道冒出來,有的在窗臺下面的破洞中鑽出,從各個不同的方向,向朱紹良隱藏的批貨店慢慢*近。
“一隊注意,7點鐘方向有敵人!”朱紹良沉着的對步話機裡下了命令。
但是耳機裡卻傳來一陣“沙沙沙”的雜音,他心裡暗罵:“該死的法國人,在用電磁干擾。”
趁着龍軍的戰機執行完第一波轟炸任務,剛剛返航補給的空檔,法軍幾架戰機悄悄飛上天空,攜帶者咆哮者電磁干擾機和徘徊者電磁干擾機,不停在德黑蘭上空徘徊,對地面的龍軍無線電系統進行屏蔽性的干擾壓制,使得龍軍指揮系統暫時陷入混亂,朱紹良一看到這種情況,不得不命令各小隊採取有線電話的聯繫方式。
眼看着一個由三十人組成的三支法國特種兵小組正從街區中飛快穿過,朱紹良瞧準了時機,馬上下達了攻擊命令。
“砰”一聲槍響,一個法國大兵頭部噴起一道血霧,重重的栽倒在街頭,但其餘的法國兵並沒有亂,而是迅速散開,他們利用建築物隱藏自己,爲首的一名法國軍官模樣的人用手勢比劃着說:“對方用12.7毫米狙擊槍,距離遠,我們打不着他,呼叫空中支援去幹掉他!”
法國大兵用無線電指示器對準了皮貨店,幾分鐘後,一架陣風戰機從空中掠過,向剛剛射出子彈的皮貨店投下一枚數十磅重的炸彈。只見火光一閃,皮貨店在滾滾硝煙中轟然倒塌。
可是,朱紹良他們已經在射出第一枚子彈之後,迅速轉移了方位。法國人滿以爲自己的戰機炸中了目標,不由得歡呼雀躍了一陣子。可是不到兩分鐘,又一顆子彈從那棟大樓附近的一個窗口中射出,把一名法軍士兵的腦袋打成爛番茄。
“中國的狙擊手!肯定是狙擊手!”法軍通訊兵用手勢說。
“看來空中火力無法消滅他,我們分兵繞過去。”法軍軍官用手勢下令。
除了第一小組在正面牽制之外,其餘的兩個小組的法國特種兵分散開,從兩翼向槍聲響起的方向包抄過去。接下來,法國人的動作十分謹慎,正面牽制的第一小組連頭都不敢多露出來,他們知道襲擊他們的人肯定是一個富有經驗的老手。
“小心,有地雷!”第一小組的士兵們眼看着就要靠近那個狙擊手藏身的大樓,突然前頭一名法軍士兵停下來,用手勢告訴他的夥伴腳下有一枚牽引式地雷。隨後,法國人就摸出手雷,炸掉攔住他們前進道路上的地雷。
“到了!肯定就在這裡!”一名士兵做個手勢示意停止前進。
其他的士兵向周圍掃視一圈,發現沒有危險才停了下來,他們閃身鑽入一棟建築物的廢墟內,就地尋找那個狙擊手的確切藏身之處。然而,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死神正悄悄走向他們。
突然,側面一堵牆上出現一個射擊孔,從裡面伸出一支步槍。看到這一情景,這些法軍士兵反應極快,很快就趴在地上,步槍射出的子彈從他們身邊劃過,射在滿是玻璃渣水泥碎塊的地面,飛濺去一陣碎片。趴在地上的法國人還以爲自己躲過攻擊,他們端起手裡的自動武器,向那個射擊孔進行準確點射,壓制裡面的那名槍手。誰知十幾條人影無聲無息的從法國人背後跳出,冷不防的對準這些士兵後背開了槍。
“突突突”自動步槍一個長點射,第一小組這三十名法國特種兵後背噴出幾道血霧,連頭都來不及轉回來,就被打成三十具躺在血泊裡抽搐的屍體。
正面牽制的是39旅副旅長鬍三餘,從後面發起攻擊的正是朱紹良!
巷戰還在激烈的進行之中,大街上槍聲爆炸聲不斷,朱紹良和胡三餘打出這幾聲槍聲,便完全淹沒在德黑蘭街頭的槍聲爆炸聲中,可以說沒有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朱紹良從一名法國下級軍官的屍體邊上拾起彈藥,一轉身就從建築物的廢墟中跳出,但他剛要向前一步,卻突然停止前進,身子向後一縮。
“嗖”,一顆12.7毫米狙擊槍子彈從他耳邊掠過,射在側面一堵牆上,子彈在水泥牆上留下一個拇指大小的破洞。
“他孃的,法軍狙擊手,幸好我提前有所預料。”朱紹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一個轉身,縮回建築物內。緊接着一串不知道從哪裡射來的機槍子彈就緊追着他後面呼嘯而過,打得殘破不堪的屋內飛迸起一陣碎片。
只見一輛法國SME裝甲車,突然從大街拐角處衝出,車頂的法軍士兵*着30毫米鏈式機炮向朱紹良等人的背影射出一串炮彈,暗紅色的彈痕一道道飛去,打得樓內跳出一團團小火球,鋒利的碎片四處飛迸。
朱紹良一個轉身,從一堵堅固的牆後面轉了出去,從大樓的後門跳了出來。另外一棟樓頂,一架陣風戰機突然從大樓後面探出身子,飛機側了過來,打開的機艙門中伸出一挺六管機槍。六管機槍槍口飛快的轉動起來,黃澄澄的彈殼落在機艙內,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機槍發出一陣撕油布般的槍聲,“嗞嗞嗞”,一陣金屬暴雨般向地面潑灑而去。
“他孃的,好厲害的法國人!可惜我軍的裝甲部隊都在城東一帶突擊,等會兒一定要你們好看!”朱紹良帶着手下士兵一閃身躲入另外一間建築物內。
金屬鋼雨一樣的機槍子彈“嗖嗖嗖”落在外面大街上,所到之處石頭、水泥板和磚塊都被打得石屑橫飛、火星四濺。陣風戰機繞着建築物轉了一圈,隨着電動馬達的轉動聲,六管加特林機槍再次發出一陣裂帛般的嘶鳴,子彈從窗口大門口潑灑入大樓內,打得樓內破爛的桌椅和櫃子紛紛散了架子。
見敵人火力威猛,朱紹良帶着一隊士兵,剛剛鑽入最堅固的一間屋子,子彈就把他門口的虛掩的木門打得飛出數米之遠。陣風戰機漸漸降低高度,一條軟梯從飛機上放下,十五名全副武裝的法軍特種兵一個接一個從上面跳下來,向朱紹良藏身的房間猛撲過去。同時,原本倨伏在街道遠處的法國特種兵也冒出頭來,貓着腰向這邊撲來。
“該死的法國佬,又來蛙跳戰術了。”朱紹良冷笑一聲,喀吧一聲換了一隻彈夾。
對於法國特種兵的來襲,朱紹良一點都不擔心,他知道躲藏在暗處的胡三餘隨時可能給那些該死的法國人致命一擊。
法軍特種兵會合之後馬上散開,排着分散的隊形。突然,在外面一聲炮彈的爆炸聲中,夾雜着一聲微弱的槍聲,一名法軍特種兵的凱夫拉頭盔飛了出去,腦袋後面登時噴出一團血霧。
“該死的狙擊手!”剩餘的法軍特種兵見勢不妙迅速趴下。
射出子彈的正是胡三餘,他藉助炮聲的掩護,巧妙掩蓋了自己的槍聲,沒有暴露出自己的位置。法國人趴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擡,看着那些縮頭烏龜一樣的法國特種兵,胡三餘心裡一陣冷笑:“以爲就這麼就沒事了?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