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的整個隊形都在快速的變化,僅僅在極短的時間內便重新組成了陣型,雖然剛開始有些慌亂然而在各級軍官的指揮下這些小小的瑕疵被糾正過來。
各級軍官的呼喊聲雖然顯得有些雜亂無章,然而士兵已經沒有了慌亂,手中盾牌樹立強弩上弦。
位於前方的秦軍已經被衝亂,鮮血濺在青青的草地上。
鍾離昧在左,趙青爲右,楚南坐鎮中路這是他的安排,楚軍的人數大概在數千左右,讓楚南吃驚的是他還沒有得到過任何報道,這麼大一股的楚軍竟然真真的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活動,尤其是現在看他們的樣子,早已經與農家有了聯繫,甚至現在是專爲農家事而來,他們並不希望諸子百家中擁有十萬弟子的農家被秦國消滅,不希望自己的盟友出現任何事。
章邯驅馬前進,與楚南並排他摸了摸自己身後的劍柄,楚南分明自他的眼中看到一抹隱隱的興奮。
章邯解釋道:“自從擔任影密衛的統領以來還未參加過這樣的大戰很高興能夠與你並肩戰鬥。”
“我也一樣。”楚南目光向前看着那些熟悉的盔甲口中說了一句,“楚軍好久不見。”
在楚南的視線中秦軍與楚軍兩道洪流緩緩接近,最終碰撞在一起,這是他們自楚國國滅後的第一次大戰,每個人都用盡了自己的氣力,無論是秦軍亦或是楚軍,爲了心中的榮耀,爲了軍人的尊嚴,戰馬嘶鳴刀劍碰撞。
戰爭是殘酷的更是一種悲哀,幾乎是在方一接觸雙方便付出了數十人的代價,無數的敵人或是己方的頭顱被砍下。
手握破陣霸王槍的項少羽,自小便力大無比,更何況有這樣一件趁手的兵器,他帶領着楚軍中的先鋒直取秦軍的中峰,幾乎無人能擋,他每一次巨大的揮舞便不是普通的士卒能夠抵擋得住的,就連秦軍手中堅硬的盾牌在破陣霸王槍的撞擊下也四散開來,完全不是項少羽的一合之敵,見此狀楚軍的氣勢也大大增加。
楚南不是一位指揮得當的將領,縱觀上下各局他幾乎能夠說出來不下百數的經典戰役,然而這些卻終究不是他的,他不是一位統兵天才卻是一位很好地劍客,他看見遠處越發神勇的項少羽心中便越加的興奮,在他的眼中項少羽已經不再是項少羽而是一個契機,一個平定秦國之內各自叛亂的契機,楚國在秦末時幾乎戰無不勝有很大程度上便是因爲他們有一個英明的統帥,有一個神勇的將軍,項少羽已經變成了他們的精神領袖,而他要做的便是趁着他還未成長起來時將其扼殺,對於他來說這一次不得不冒險而戰。
楚南手中的逆鱗劍似乎嗅到了猩紅鮮血的味道,發出興奮地嗡鳴,他闖向一旁的項少羽,手中逆鱗古劍發揮出了他應有的實力,在他們之間雙方的士兵有意識的避開。
項少羽看着眼前的這名秦軍將領看着他身上精緻的秦軍盔甲看着他的面龐,這個面龐很熟悉他曾經在送來的案牘上見到過他的畫像,不過現在看來他比畫像上更加年輕,他覺得有一絲厭煩。
“你是楚南摧毀墨家機關城的罪魁禍首。”
“是我。”楚南沒有絲毫的猶豫說道,“看來這些年裡你過得還不錯竟然糾集了不少的人馬。”
“我要爲墨家弟子以及我項氏一族死去的族人報仇。”項少羽厲聲道。
楚南迴一冷色,
破陣霸王槍在手項少羽眼中滿是兇光,這一次他找到了自己的對手也找到了發泄的途徑。
手中的重槍以雷霆之勢向着楚南刺來,與其說是刺倒不如說是砸更爲合適。
楚南知道項少羽的力量極大所以他並不打算硬接這一招,他腳下猛然發力,身形向後急退,破陣霸王槍的強尖剛好自他的額上劃過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幾乎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深坑。
以退爲進這就是楚南的策略,逆鱗劍開始在他的手中散開,無數的碎片向着四周激發。
項少羽看着不遠處那把看着有些恐怖詭異的古劍,他從來便沒有見過有誰的劍能夠散開,不敢託大,他將自己的破賬霸王槍緊握在手,四散的逆鱗殘片幾乎將他緊緊包圍。
項少羽的身周忽的起了一道風,無數的風暴以他爲風眼向着四周而出,在這風眼中頻頻碰碰的火花四濺,那是破陣霸王槍與逆鱗劍的接觸。
楚南的內力負在這數百道的殘片上,每一道殘片便相當於他的一柄劍,能夠控制這麼多的殘片不僅要內力強大,而且必須保證殘片的精準,每當殘片被擊飛出去的時候楚南的力量便會弱上一分,因爲他以精血侍劍,楚南卻沒有絲毫在意力量的流逝他已經下了殺意,只要除去項少羽此後的許多事情都會變得簡單得多,只要除去他。
是人便會累,即便是項少羽他也終究會有疲憊的時候,揮舞破陣霸王槍的速度忽的停了下來,楚南猛然感覺到了這一點,他不會放過任何的機會。
他的身形急速向前,無數的殘片重新匯聚在手再次形成逆鱗劍的模樣,手中的逆鱗急刺向前,項少羽反應不可謂不迅速,破陣霸王槍很快便將要刺進自己身體的逆鱗劍鉗住,再也不能前進半分,然而楚南沒有停,逆鱗劍仍然在向前緩緩而進,因爲逆鱗劍並不是一柄真正的劍他殘破不堪。
自逆鱗劍的劍身之中緩緩分離一柄逆鱗劍分爲兩柄更爲細長的劍,向着項少羽的身體而去。
噗嗤的沉悶之聲響起,逆鱗劍似乎遇到了一股主力但是卻還是刺入了項少羽的身體,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前傳來的疼痛,七海蛟龍甲已經被刺穿,就在那一瞬間。
他手中猛然發力將楚南擊飛出去。
楚南手中的劍柄忽的託手,然而還未等他升起喜悅,一柄巨大無比的巨劍自他的眼瞳中而來,穿透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