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海城外位於密林之外的一處陰陽家臨時的據點之內,數名陰陽家的人物與楚南和陳忠,暫時便藏匿於此。
這裡的位置偏僻,平時更沒有人來,作爲陰陽家的秘密據點負責這裡是一對老夫妻。
兩人皆是陰陽家中的弟子,只是像他們這樣年歲漸長卻在陰陽術的修行上沒有絲毫天賦的陰陽家弟子,或是被安放在帝國各處,又或者是於各地隱秘起來,作爲陰陽家的暗中力量。
沒有誰知道像諸子百家又或是像陰陽家這樣分佈在各地的據點有多少?有些暗中的據點甚至於一生之中都不可能接到上面所發出的命令,只有這樣帶着這個秘密慢慢死去。
這裡的這一對老夫妻也是這樣,他們在這個僻靜的地方活着,少有人知道,偶爾有人路過也只以爲是一對普通尋常的夫妻罷了,這麼多年來他們早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
直到那一日帶着陰陽家信物的幾人來到這裡之時,他們纔想起來自己的使命,於是沉默而且認真的執行者。
對於能夠完成陰陽家任務的外放弟子,在一定程度上陰陽家能夠將這些陰陽家弟子召回本部,讓他們繼續修行陰陽術,這也是這些陰陽家弟子唯一的期望,可是對於這樣的一對老夫妻來說一切都早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彼此,重要的是活着。
那幾人皆被安置在簡陋的屋中,只是兩人想不通的是到底是怎樣的任務竟然會安排這麼多的人,不僅是陰陽家的兩大長老同出,而且其中的那名女子便是陰陽家的兩大長老也禮遇有加。
遠處的密林道中輕微的馬蹄聲已經傳來,穿着一身便衣的陳忠下馬,來到屋中,看着幾人。
大少司命同時睜開眼,而高月在這時候也從冥想中醒來。
陳忠看着幾人卻是來到楚南身邊在他的耳邊低語幾句。
楚南聽着陳忠的話語再看着陰陽家的幾人緩緩開口,“看來幾位沒有說錯,田光身邊的幾名農家高手沒有幾人。”
大司命看着楚南道:“看來楚大人對於我們陰陽家還是不怎麼相信。”
“有些事情總要自己調查過纔會知曉,現在我們知道陰陽家的真實想法纔不會讓我們之間產生裂痕。”
楚南的話說得很直也說得很白,絲毫沒有避諱。
大司命也只有重重的哼了一聲,畢竟是陰陽家有求於人。
“只是我不清楚的是人是陰陽家選的,而刺殺田光的時間陰陽家又爲何如此確定便是明日。”
“田光身中陰陽家的咒印,又加上食用了御鬼丹,想要不被人控制,便只有依靠自己的內力將咒印的威脅降到最低,日期以半月爲限,而明日恰巧是期限。”
趁着田光運用內力降低陰陽咒印對其的影響虛弱之時,動手的確是最好的時機。......
......
夜已經深了,楚南正在冥想,天問與逆鱗兩柄劍被他放在膝上,他無比清明,明日便是刺殺最爲關鍵的時候所以他必須保有最佳的狀態。
夜風拂過竹林,稀疏的響聲傳入了他的耳中,這聲音很小,若是再平時很難引起他的注意,然而伴隨着這道聲音內力的波動卻是很清晰的被他感知到。
此時原先那棟建築的兩名年老的夫妻其中的老人此時已經受傷,躺在那名婦人的懷中,在兩人的身前他手中的佩劍已經斷爲數塊,絲絲的鮮血附着在殘劍上。
“這麼晚了,兩位是要去哪?”
絲絲的火紅霧氣浮現在大司命手中。
兩人看着大司命眼中滿是怒意卻是又不敢言,他們兩人本來想要趁着今日逃離陰陽家的掌控卻是沒有料到卻碰上了陰陽家的長老。
“任務已經完成,我等二人本不想再回到陰陽家只想要找個地方安老,還望長老成全。”
那名婦人眼角還有淚痕看向大司命眼中滿是哀求。
大司命厲聲道:“你們是陰陽家的弟子早先進入陰陽家時便能夠知道陰陽家的規矩,判出陰陽家者唯有一死。”
說這句話,大司命眼中明亮數分她的手掌攜帶者強大的氣息向着那名婦人襲去。
面對着這強大的力量那名婦人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只是想着今日能夠一同死去倒也不錯。
她閉上眼睛卻是將躺在自己懷中的丈夫抱得更緊了些。
那手掌一直沒有落下,一陣悶聲在林中迴響。
雪白的劍光將夜空劃破,劍光將大司命的手掌隔開。
“看來大司命不懂得爲旁人着想打攪了我睡覺。”
“楚南你瘋了。”
大司命手中紅光漸散,“這是陰陽家自己的事情還容不得他人插手。”
“我不是陰陽家的人,你打攪了我睡覺便是你的不對,陰陽家雖然以禮待我,然而陰陽家的一些作派卻並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你們走吧!”
楚南看着兩人說道。
那兩人對着楚南深深地行了一禮這才向着竹林的深處走去。
楚南靜靜的站在大司命的對面,手中的劍意卻一直沒有消散,大司命知曉若是自己動手那麼便要面對楚南的攻擊直到那兩人徹底消失在林中,楚南這才收劍,緩步出了竹林。
大司命也只得放棄了自己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