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唯有他不能死
“藥鬼大師，靈姬的情況如何？”
郢都一處客棧內，劍九淵略顯緊張的站在一旁，前方的牀榻之上，則是躺着一名宛如瓷娃娃般昏迷的小女孩。
藥鬼一隻手搭在小女孩的手腕上，眼簾微闔，凝神靜氣的診斷着。
片刻後。
藥鬼將小女孩的手臂輕輕放回被褥裡面，這才嘆息道：“沒想到這才數年未見，靈姬體內的東西，竟然已經成長到了這種程度······”
剛聽完藥鬼前半句話，劍九淵臉色已是微微一變，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就聽見藥鬼繼續道：“不過這次劍老頭你來的時間倒是剛好，若是你稍微早來半個月，恐怕就算是我對於靈姬體內的東西，也是束手無策。”
聞聽此言，劍九淵的臉色瞬間由陰轉晴，急忙拱手道：“藥鬼大師之意，莫非如今已有解救靈姬的方法？”
藥鬼來到桌邊喝了口茶，隨後才點點頭，道：“不錯，就在半個月前，我剛好培育出了一株幾近絕跡的‘靈藥’，若是以此藥作爲核心，或許可以徹底根治靈姬體內的隱患。”
劍九淵頓時大喜過望，道：“藥鬼大師此言當真？”
藥鬼道：“不錯！不過······”
劍九淵急道：“不過什麼？”
藥鬼扭頭看向他，開口道：“這株‘絕跡靈藥’雖是經由我手培育而出，但若是使用的話，恐怕還需要經過另外一個人同意。”
劍九淵沉默一陣，隨即道：“藥鬼大師口中之人，莫非就是剛纔在郡守見到的那位南郡郡守？”
藥鬼點點頭，道：“不錯！”
其實對於藥鬼爲什麼會甘願爲墨君效力這件事，劍九淵心中也是相當疑惑。
他與藥鬼多年前就已相交，雖說見面時間不長，但對於藥鬼的脾氣他也有所瞭解。毫不客氣的說，劍九淵從未想過以藥鬼的脾氣，有朝一日竟會甘願爲別人效力。
至於被迫屈服之類，更是完全不可能。
劍九淵很清楚，就算有人拿刀架在藥鬼的脖子上，以這個老傢伙的驢脾氣，也只會率先把腦袋湊過去，自己先把自己脖子給抹了。
“那就麻煩藥鬼大師帶我再次拜見一番那位郡守大人吧！無論付出任何代價，我也要求得靈藥。”
劍九淵的語氣異常決絕，而‘任何代價’的意思自然也包括，哪怕到時候強行搶劫靈藥，甚至綁架威逼那位南郡郡守，他也在所不惜。
顯然藥鬼也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意思，臉色頓時罕見的冷了幾分，道：“劍老頭，有句話說在前面，到時候不管你使用什麼方法老夫都不會去管。但若是伱傷害到了墨君那小子，就算你得到了靈藥，老夫也不會幫你醫治的。”
此言一出。
劍九淵臉上的決絕之色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詫異。
“爲什麼？”
這一次，劍九淵真的驚訝了，畢竟根據他的瞭解，藥鬼可從來都不是那種會爲了別人費心費力考慮的人。
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以如此決絕的態度，來庇護某個人。
說的不好聽。
估計就連藥鬼那兩個徒弟，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藥鬼滿臉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道：“劍老頭，你不懂。老夫所學之醫術，就算行醫一生，著書立說，也最多拯救十萬、百萬人。”
“但那小子不同，他身上擁有着真正可以改變世界的能力。這個世上誰都可以死，哪怕你去殺了秦國的君王，我也不會管。但唯有他絕不能死。”
在咸陽墨府的時候，藥鬼的【藥園】就和墨君的【農園】毗鄰，並且墨君之前前往安城的時候，還專門拜託藥鬼照看一下自己的【農園】。
所以這段時間藥鬼雖然沒怎麼多說，但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墨君的【農園】裡，那幾株看似普通的稻穀上面，究竟代表着什麼。
多提升五成產量。
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背後，意味着的可是至少數百萬條生命。
而且之前閒聊的時候墨君也說過，這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哪怕劍九淵都被藥鬼這句話嚇了一大跳，他很清楚藥鬼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吹牛誇大的人，甚至在對方心裡，可能連‘吹牛’的意思是什麼都不知道。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更能深刻體會到藥鬼這句話所代表的意義。
腦海中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看見的那個年齡不大，滿臉掛着溫和笑意的墨君，劍九淵都不由得懵了一下。
就那樣一個少年，居然會這麼重要？
“當然了，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似乎是感覺自己剛纔說的話有些太嚴肅了，處於醫者的習慣，藥鬼下意識安慰了一句，道：“墨小子還是很好說話的，只要你真的做好付出‘任何代價’的準備的話！”
說着，藥鬼上下打量了劍九淵幾眼，眼神中充滿了意味深長。
······
半個時辰後。
兩人從側門悄然重返郡守府，並且這一次還順便帶上了那位名爲‘靈姬’的女孩。
“求藥？”
墨君看着面前躬身行禮的劍九淵，臉色微微有些訝異。
“不錯，還望大人成全。”
墨君思考片刻，而這短短片刻對於劍九淵而言，卻是人生中經歷過最漫長的時間之一。甚至因爲緊張，劍九淵唯一一隻拳頭的骨節都已經被他攥的有些發白起來。
直到墨君再次開口道：“你與藥鬼大師有舊，所以求藥也不是不行。但······一株靈藥的價值想必劍九淵前輩也清楚，你打算付出什麼價格來購買這株靈藥呢？”
一聽墨君說出這句話，不遠處的藥鬼頓時暗暗嘀咕一句：“果然，老夫就知道這小子不會放過送上門的肥肉。”
之前剛見面的時候，他就感覺這小子看劍九淵的眼神不對勁，那種目光，就跟當初算計他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所以剛剛他纔會提醒劍九淵做出付出‘任何代價’的準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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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