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啊,衝動是魔鬼。老太太一時想不開,這下子剛回來沒幾個月就又進去了。”王丹嘖嘖了兩聲,雖然嘴上說的可惜,心裡卻沒啥感覺,實在是對這個能作能鬧的婆婆無感,她不在家,這些人都能消停過幾天日子。這沒回來幾天,都鬧了幾齣了。
“行,那我去派出所那邊看看。”李紅軍皺眉站起來,準備去派出所看看老太太。
王丹看老二往出走,趕緊的踢了踢自己男人,“你還傻站着幹什麼,趕緊的跟去看看。”
李紅星這才趕緊的站起身,跟着二弟往外走。
李紅軍和李紅星兄弟倆到了派出所找到了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同志。
“你們這些家人到底是怎麼想的,老太太還要不要了。這麼長時間,你們家裡人也沒有過來看的,也沒有一個處理問題的態度……”張警官看到邱淑萍的兩個兒子來了,當即就一肚子嘮叨。
就沒看過這樣的親人,老太太在拘留所裡已經呆了七天了,除了第一天家裡人大幫哄的看了一眼之外,之後就在沒來人了,這都什麼人性啊。就算是老太太做錯事了,但是家裡那麼多孩子居然沒有一個來看看老孃好不好,來問問在看守所裡能不能吃飽的。張警官本身是個孝子,所以就看不上李家這些不孝的兒女,當然這裡面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李紅軍和李紅星什麼也沒說,聽張警官教訓完了,李紅軍這才問道:“張警官,我剛從外地回來,就因爲我孃的事,我想問問這個案子現在是什麼情況,我能看看我娘嗎。”
“你們來晚了,案子基本上已經調查清楚,邱淑萍就自己縱火的犯罪情節供認不諱,經我們公安機關查實,案情屬實,所以我已經把這件案子的具體情況報上去了。”也就是說,這個案子在他們這邊來說,已經算是結案了,具體上面怎麼判處,等着就行。
李紅星對這些話有聽沒有懂,也不明白這裡面的玄機,在他認爲,就是點了人家柴火垛子,要是個小孩幹了這事,就是一頓打的事兒。也就是薛家揪着這個不放,想整治整治自己老孃而已。
“張警官,這事我看沒必要上報吧,其實這事就是老太太心裡不痛快,去點把小火消消心裡的火氣而已,您看能不能容我們點時間,讓我們和受害者協商一下,要是能和解不是也給你們減輕負擔了不是嗎。”
“要不我說你們來晚了嗎,你們要是早幾天過來,這事還好說,但是這幾天我們和受害者溝通,受害者一口咬定絕不和解,你們家屬也沒影,我們沒辦法,只能把這個案子送到了上面。”張警官說着搖了搖頭。
“這、這、前幾天我兄弟沒回來呢,我也沒個主意,現在好了,張警官你行行好,我們現在就和薛家談談行不。”李紅星還一個勁兒的賠不是。
“這個事可不是我說的算的。”張警官搖了搖頭,這個案子其實昨天他們局裡已經接到了上面的通知,案子的判決結果已經定下來了,“你們也不用找了,找了也沒用,我跟你們說句實話吧,你們這事正好趕上了嚴打,上面雖然還沒有下判決書,但是基本上判決已經定下來了。”
李紅星兄弟倆一眨不眨的看着張警官。
張警官不自覺的咳嗽了一聲,“邱淑萍同志蓄意縱火,危害人性命,這是重罪,再加上之前曾經有過前科,兩罪並罰,最終很可能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李紅軍兩兄弟聽了都是一驚,李紅星更是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才被抓起來一週時間,怎麼就被判刑了呢,而且還是死刑。在農村人心裡,死刑那是無惡不赦的人才會被判的,像邱淑萍這樣的,只是給人家點了柴火垛,根本就沒傷到任何一個人,怎麼就能被判了死刑了呢。
而李紅軍心裡卻隱隱有些明白,老孃這件事應該是碰到了‘嚴打’,他在部隊裡去年就聽到過全國嚴打的消息,但是身處軍營,作奸犯科的事情基本上沒有,所以感觸不深。要不是去年拉那個副市長下馬的時候體會到了司法機關的雷厲風行,他還真的接觸不到這一塊。後來對付沈映雪也是根據這個嚴打政策。
“咋、咋能這樣呢?我娘就是不小心點了人家的柴火垛子,又沒傷人,他們損失多少我們照價賠償不就得了,咋還嚴重到了要判死刑呢。”李紅星真的是被嚇壞了,說話的時候嘴都是顫抖的。
“呵呵,要都像你這麼說了,那還要警察幹啥,還要法院幹啥,你們自己解決不就得了。”張警官翻了個白眼,這樣的人他這一年裡可看了不少。都以爲沒啥事沒啥事呢,到最後真的重判了都傻眼了吧。“我跟你們說吧,老太太這是趕上嚴打了。嚴打知道不,去年上面就下來政策了,從重從快嚴厲打擊刑事犯罪活動。你娘這個案子算是闖到槍口上了。”
“張警官,這個事準了嗎,判決書是不是還沒下來。”李紅軍問道。
張警官斜眼看着他,“事呢是肯定準了,判決書也確實沒下來,不過這也是早晚的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還是好心的提醒你們一句吧,這個事既然上面已經定了,那就是找誰都不好使了,還是別白費力氣,白費錢財的好。”他這麼說也真是好心,現在這個非常時期,誰也不敢在這上面動手腳的,所以就算是這些家屬使力氣,那也是白費。最後總結就是四個字,勞民傷財。
“紅軍,咋辦?”李紅星原本就沒主意,現在更是被嚇的六神無主,有些麻爪的只能想到找弟弟拿主意。
“我先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李紅軍這次回來原本不想麻煩戰友的,但是現在這情況看來,不想麻煩都不行了。
張警官到是沒爲難他們,把電話給他們用了。
李紅軍拿着電話撥出去一個號,對面接通之後,他說了幾句之後,就一臉沉寂的聽着,最後默默的掛了電話。
張警官看他這個樣子,覺得很是正常,就現在這個形式,找誰都沒用。
“紅軍,咋樣?咱娘還有救不?”李紅星一臉希冀的看着自己二弟。
李紅軍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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