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咋這麼突然呢，上次我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問了，我爺不是還好好的嗎。”狗蛋雙眼通紅的問道。
“你媽說是你爺這幾天感冒，吃的飯不知道啥時候吐了，跟前還沒人，飯粒可能進了氣管裡，人就憋死了。”李紅軍沒有什麼起伏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
狗蛋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愣了一小會兒，最後也只能是抹了把眼淚。
“爺爺不是半身不遂嗎，那嘔吐了應該還是可以動的啊。”胖胖對爺爺沒有什麼感情，長這麼大一共也沒見過幾次面。但是這不影響他發現裡面的疑點。
沈雲芳側頭看了看李紅軍，然後回頭說道：“你爺爺之前確實是半身不遂，不過你也知道的，你爺爺歲數大了，即使半身不遂他也沒什麼行動力了，後來你三叔回家之後，你爺爺很高興，所以有些激動。他那個病就是不能情緒變化太大，最後就變成全癱了。”
這是表面的解釋，其實王丹在年根的時候給他們打電話時候說了，她去看老頭的時候，發現李老頭讓那三個不是玩意的東西給挪到倉房去睡了。就是李紅軍兩口子當初結婚的時候住的那個倉房。王丹當時就不樂意了，去找李紅旗要說道，人家李紅旗幾句話就把她給懟會來了。
“當初我二哥二嫂都能住的地方，爲啥我爹就不能住。”
你聽聽，這還是當兒子能說的話嗎，這是一個人能說的話嗎。也不想想，當初李家老兩口拼着得罪老二兩口子爲的是什麼。
王丹不死心的還去倉房裡特意問了問李老頭的意思。要是李老頭不願意，她說啥也得把老頭搬出來，不爲別的，老二兩口子可是拜託她看着這邊的。
結果李老頭雖然說話不利索，但是卻很堅定的和老大媳婦說他是樂意的，他這麼大歲數的了，住哪都一樣，把房子倒給小兒子住吧。
得，老頭都樂意，王丹也就不在欠了。李紅軍聽大嫂這麼說，也沉默了，這是老頭自己同意，別人啥也說不出來。
之後不知道咋弄的，老爺子的病情一下子就惡化了，整個就攤在炕上動彈不得，原來亂亂的還能說幾個字，現在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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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丹覺得事情比較蹊蹺，但是想起前幾天老頭子的話，她也就是去看了看，也沒問老爺子到底怎麼回事，就是問了，老爺子現在也不能說了，還是鄭家母女說啥是啥。
王丹不想和鄭家母女打嘴仗，心裡也是覺得老頭半癱和全癱也沒啥區別，都是在炕上躺着，所以也就沒多說。
誰知道這才幾個月啊，老爺子突然就沒了。
胖胖聽了媽媽的解釋，小大人似得點了點頭，也不扮福爾摩斯了，摟着妹妹在車上找個舒服的位置，就迷糊了起來。
多虧是越野車，車裡的空間大，兩個孩子和兩個大人坐在後面還不算是擠。
“你靠邊停停車，咱們換一下，我開一會兒。”
不知道開了多久，沈雲芳出聲說道。
“不用，你睡一會兒吧。”李紅軍一雙眼睛盯着前方。
“我睡不着，這麼長的路，咱倆必須換着開，一個人不行，再說到老家之後我能稍微的休息休息，你可是休息不了。快找地方停停，我也把後面收拾收拾，鋪上被子，讓胖胖和滿滿能睡的舒服點。”沈雲芳很堅持。
李紅軍想了想，媳婦說的對，要是自己熬夜開車，等到了地方，他還要張羅喪事，確實會力不從心，所以也就不逞強了，在前面靠邊停了車。
沈雲芳從副駕駛座位上跳了下來，開了後備箱，把裡面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把帶來的被褥厚厚的撲到了下面，然後和李紅軍一起，一人抱一個孩子，放到了被褥上。
雖然後面的空間也不是太大，但是總比在後排幾個人一起窩着強。
把孩子們安排好，後座就狗蛋兩口子了。
沈雲芳坐上駕駛座，調整了下位置，就啓動汽車又上路了。
“狗蛋，你讓你媳婦躺後坐上吧，也伸伸腿，估計咱們早上才能到老家，這麼一直坐着也受不了。”沈雲芳從後視鏡裡看後面的情況。
“哦。”狗蛋答應了一聲。
“不用了。”崔穎到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倆換着躺一躺，等到了老家之後，估計就要忙起來了，沒體力可是受不了。”沈雲芳這可是經驗之談。
崔穎想想，自己男人是長孫，到時候磕啊拜啊的肯定少不了，趕緊說：“我不累，還是你躺一躺吧。”
“不用，我一個大男人的，不怕累，還是你躺。”狗蛋也心疼自己媳婦，從出發到現在差不多有兩個小時了，自己的腿都要坐麻了，媳婦肯定更難受。
“你們倆別墨跡了，一人躺一會兒不就完了，再墨跡幾句天都亮了。”沈雲芳沒好氣的說道。
狗蛋和崔穎對看了一眼，然後狗蛋依然坐着，崔穎到是躺了下來，頭枕着狗蛋的大腿。
車裡安靜了下來，沈雲芳聚精會神的看着前面的道路，開夜車可不安全，這一車上有自己最在意的人，安全馬虎不得。
這一路上，沈雲芳和李紅軍換了兩三次手，每次換手的時候，除了後面睡的像小豬一樣的兩個孩子外，四個人都下車溜達溜達，緩解一下疲勞。沈雲芳準備的幾個飯盒也派上了用場，讓他們四個都給分着吃了。
早上六點左右，車子就已經開到了縣裡，沈雲芳直接把車拐到了街上，到了一家早餐攤子前停了下來。
“都醒醒，要到地方了，咱們先在縣裡吃點早餐。”
狗蛋幾個人在車子一停下的時候就醒了，雖然着急回家，但是也知道她說的是對的，估計他們現在回去，早飯是吃不上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縣裡先解決了。
沈雲芳把車停好後就去後面叫倆孩子去了。
胖胖和滿滿迷迷糊糊的被媽媽領着，一起坐到了早餐攤前。
“媽媽，有油餅，還是糖的，我要吃。”滿滿小鼻子聳動了幾下，就睜大了眼睛，看着前面炸油條油餅的鐵鍋就叫喚開了。
滿滿的心裡根本就沒有爺爺奶奶的位置，所以昨天媽媽跟她說爺爺去世了，他們是要回老家奔喪的，她都沒往心裡去，所以看到她喜歡的吃食就高興上了。
沈雲芳看了李紅軍一眼，嘆了口氣，說道：“行，這一大早的，咱們都吃的飽飽的，但是等回了爺爺奶奶家，滿滿就要懂事了知道嗎，媽媽說過了，那樣的場景不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
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爺爺奶奶從來沒正眼看過自己閨女，也怨不得閨女對他們沒有感情。
“嗯，我知道。”滿滿趕緊點頭，不就是裝嗎，她拿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