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大喜,表示了感謝,回身拿起了風波惡的手掌,張口便要去吸他手背上創口中的毒液。
陳長老大聲喝道:“且慢!”
阿碧一愕,道:“怎麼?”
陳長老道:“女子吸不得!”
阿碧臉上微微一紅,道:“女子怎麼了?”
陳長老道:“這蠍毒是陰寒之毒,女子性陰,陰上加陰,毒性更增。”宋逸晨倒是知道這蠍子有劇毒,毒血也有劇毒,這個陳長老不想害死阿碧而想害死包不同,不是他有善心不想害死小姑娘,而是這個小姑娘武功弱了點,不值得。此時包不同已經跟其他長老打了起來,也不可能脫身。
宋逸晨在段譽耳邊搗鼓道:“三弟你去,那血有毒,你百毒不侵,沒問題的。”在現場衆人中,除了段譽也只有自己不懼怕任何毒性了,喬峰武功雖高卻也不是百毒不侵,吸毒可能會冒點風險。
段譽眼睛一亮,這是一個在王姑娘面前刷好感的機會,怎麼能夠錯過,立馬跑到風波惡身邊撲哧撲哧得吸起毒來,絲毫沒有考慮到萬一宋逸晨說錯了,自己會不會倒黴。其時風波惡一隻手掌已全成黑色,雙眼大睜,連眼皮肌肉也已僵硬,無法合上。段譽吸出一口毒血,吐在地下,只見那毒血色如黑墨,衆人看了,均覺駭異。段譽吸了好幾口後,突然風波惡身子一動,說道:“多謝!”只見黑血漸淡,慢慢變成了紫色,又流一會,紫血變成了深紅色。阿碧忙給他敷上解藥,包不同給他解開穴道。頃刻之間,風波惡高高腫起的手背已經平復,說話行動,也已全然如初。
風波惡向段譽深深一揖,說:“多謝公子爺救命之恩。”
段譽急忙還禮用眼角斜光看了一眼王語嫣,妹子正在微笑看着自己呢,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
風波惡笑道:“我的性命在公子是小事,在我卻是大事。”說完風波惡將解藥還給了陳長老,又向喬峰抱拳道:“喬幫主仁義過人,不愧爲武林中第一大幫的首領。風波惡十分佩服。”
喬峰抱拳道:“不敢!”
豈料,風波惡拾起單刀,左手指着陳長老道:“今天我輸了給你,風波惡甘拜下風,待下次撞到,咱們再打過,今天是不打了。”
陳長老微笑道:“自當奉陪。”
風波惡一斜身,向手中持鐗的長老叫道:“我來領教領教閣下商招。”
阿朱、阿碧都大吃一驚,齊聲叫道:“四哥不可,你體力尚未復元。”
風波惡叫道:“有架不打,枉自爲人!”單刀霍霍揮動,身隨刀進,已砍向持鐗長老。兩人又打了起來。
忽然東首有不少人快步走來,跟着北方也有人過來,人數更多,段譽向喬峰低聲道:“大哥,有人來了!”喬峰也早聽見,點了點頭他還以爲是慕容復的人,正要暗傳號令,命幫衆先行向西、向南分別撤走,自己和四長老及蔣舵主斷後,忽聽得西方和南方同時有腳步雜沓之聲。卻是四面八方都來了敵人。
喬峰低聲道:“蔣舵主,南方敵人力道最弱,待會見我手勢,立時便率領衆兄弟向南退走。”蔣舵主道:“是!”便在此時,東方杏子樹後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襤褸,頭髮蓬亂,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幫中幫衆。跟着北方也有**十名丐幫弟子走了出來,各人神色嚴重,見了喬峰也不行禮,反而隱隱含有敵意。
宋逸晨走到喬峰面前:“大哥,似乎他們是針對你來的!”
喬峰點點頭,武功練到他們這種檔次的人,自然能夠察覺這種感覺,而且他們連“幫主”也不叫一聲,只見西首和南首也趕到了數十名幫衆,不多時之間,便將杏林叢中的空地擠滿了,然而幫中的首腦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長老和蔣舵主之外,餘人均不在內。喬峰越來越驚,掌心中冷汗暗生,他就算遇到最強最惡的敵人,也從來不似此刻,他已經確定丐幫可能發生內亂了。
陳長老忽然高聲叫道:“結打狗陣!”東南西北四面的丐幫幫衆之中,每一處都奔出十餘人、二十餘人不等,各持兵刃,將比武中的幾人圍住。
王語嫣叫道:“包三哥、風四哥,不成了。丐幫這打狗陣,你們兩位破不了的,還是及早住手吧。”段譽此時看不出狀況,以爲王語嫣有危險,眨巴眨巴看着喬峰,希望他說話。
喬峰看見段譽那眼神,又想到慕容家的事,喝道:“且慢!”晃身欺到風波惡身側,左手往他面門抓去,風波惡向右急閃,喬峰右手順勢而上,已抓住他手腕,夾手將他單刀奪了過來。王語嫣在旁邊想要張口“指點”一二,不過又想到宋逸晨剛纔的話,硬生生沒有說出來。片刻喬峰就將風波惡和包不同制住,隨後又解開了他們的穴道,說道:“兩位請便吧。”
風波惡卻道:“喬幫主,我武功是不如你,不過適才這一招輸得不大服氣,你有點出我無意,攻我無備。”
喬峰道:“不錯,我確是出你不意,攻你無備。咱們再試幾招,我接你的單刀。”一句話甫畢,虛空一抓,一股氣流激動地下的單刀,那刀竟然跳了起來,躍入了他手中,喬峰手指一撥,單刀倒轉刀柄,便遞向風波惡的身前。宋逸晨眼睛一亮,大叫道“大哥好功夫”這便是擒龍功,裝逼的好武功,他曾經問過洪七公丐幫還有沒有擒龍功,洪七公卻說他做幫主的時候連降龍十八掌都缺三掌了,怎麼還會有擒龍功,如今有機會宋逸晨也想學學,憑喬峰的個性,除了打狗棒以外,只要自己肯學,他就會教。
風波惡搖了搖頭,道:“我打你不過,強弱相差太遠,打起來興味索然,喬幫主,再見了。”舉手和喬峰別過,向包不同道:“三哥,聽說公子爺去了少林寺,那兒人多,定然有架打,我這便撩撩去。你們慢慢再來吧。”不等包不同等回答,當即急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