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怎麼會?柳耀溪整個人都愣住了。
“別驚訝。”他又開口了。“噠,噠,噠……”隨着這腳步聲,在柳耀溪的眼裡,他的輪廓已經越來越清晰了。再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的臉,也變得逐漸清晰起來。這個站在柳耀溪面前的人,似乎是那麼的熟悉,卻又那麼陌生。
柳耀溪儘量平靜着自己的內心,深呼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吐出了幾個字:“挺準時的啊。”
“這是必須的。”他回答着又向柳耀溪走進了幾步。柳耀溪甚至快可以完全看清楚“他”的臉了——那是!!
柳耀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怎麼可能?!我是在做夢吧!他,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柳耀溪開始渾身發熱,腦袋似乎也開始發燙了,就在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感覺馬上就會有汗流出。
站在面前的這個人,竟,和柳耀溪長得一模一樣!!
“怎麼?不敢相信是吧?”怪不得這聲音如此熟悉,竟就是自己的聲音!柳耀溪反應了過來。他看着柳耀溪驚訝並不敢相信的表情,臉上的神情竟全是得意與自信,甚至還帶着一些不屑。
“沒錯,如你所見,我就是‘你’。”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柳耀溪。
“這樣就沒意思了吧。”柳耀溪儘量裝作冷靜,“還是露出你的真面目吧。”
“這就是我的真面目啊,別不相信。”他笑着說道。
“隨你怎麼說吧。”柳耀溪清楚自己的目的不是他的身份,當然那整件事纔是重點中的重點。“開門見山吧,那件事,真的是你做的麼。”柳耀溪已經忍不住了,咬牙切齒地說道。
“沒錯。”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的。
“你……”
“怎麼?你還想替他們報仇?”他又自信並不屑地說道。
“你爲什麼!?”我直接吼了出來。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柳耀溪恨不得直接跳起來給他一腳!但他立馬意識到這根本沒用,甚至可能還會把自己的命搭進去,跟他玩兒,完全沒勝算。
柳耀溪依舊在儘量平復自己,但是心中的怒火,是完全壓不下去的。他又默默地深吸了一口去,故作冷靜地說:“那你來找我是幹嘛呢?”
“這個嘛……”他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你馬上就知道了。”說完就只見他的左手一揮,柳耀溪的眼前一暗,便昏睡了過去。就在倒下的一瞬間,他的腦子裡冒出了三個字,下意識地冒出了三個字:死定了。
等柳耀溪再次睜開眼,竟是在夢中?!不知爲何,柳耀溪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這是在夢中。而且,這個夢中的環境竟感覺有點似曾相識?!雖然原來的確有過這種經歷與感覺,但根本沒有這次的感覺強烈,何況這就是在夢中!柳耀溪淡定不了了。
這夢裡似乎是荒地,濃霧包裹的柳耀溪,他的視野不過幾米,神秘的氣氛被這濃霧充分地體現了出來。柳耀溪可以肯定,這就是他讓自己做的夢,這感覺太真實了。明明感覺真實得就像是在現實,卻又能清楚地感覺到這是在夢裡。這矛盾的感覺,肯定就是他搞的。
“喂……有人嗎?”一個聲音忽然傳入柳耀溪的耳中,這是?一個女生的聲音?!這夢裡怎麼還會有其他人?!柳耀溪很快分辨了出來:聲音的來源是左後方,只是在這濃霧一片的夢裡,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柳耀溪拔腿就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不一會兒,一個人影就進入了他的視野。
“喂!”柳耀溪朝哪個方向喊了一聲。
“啊!”她似乎被嚇了一大跳,“誰?!”
“你是誰?”柳耀溪回問了一句。就這樣,兩人雖然都提防着對方,卻又不自覺地朝對方走去。
她沒有回答柳耀溪,只是向這邊走來。慢慢地,柳耀溪可以看清她的臉了。他再一次愣住了:這張臉,爲何也感覺如此熟悉?!柳耀溪和她一見面就都愣住了,他也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疑惑。兩人就這樣呆呆地看着對方。柳耀溪發現,那水靈的大眼睛顯得格外特別,就算只是眼神也感覺有生命一般。而且他發現她看起來年齡也與自己差不到多少。
可能是氣氛着實尷尬,她先忍不住開口了:“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夢裡?”嗯?!柳耀溪一愣,腦子亂了。
“你的夢?這不是我的夢嗎?我還想問你怎麼在這兒?”柳耀溪的腦子現在是充滿了問號:那個人這是要幹嘛?這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在說什麼?!”她已經通過她的表情告訴了柳耀溪她也是和自己一樣懵了。柳耀溪忽然想到了什麼:難道?不止我一個人遇到這種事?!
“等等。”柳耀溪示意她先停一停,他覺得自己得緩緩。“你是怎麼做的這個夢?”半晌,柳耀溪拋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這個……”她愣了愣,猶豫着說了一句“睡覺啊”。
“別裝了,緊張成那樣了,還想撒謊?當我傻的?”
“這……”她又不再說話了,很明顯,柳耀溪說對了。如果柳耀溪沒猜錯的話,這個女人多半也是被“自己”“送”進這個夢裡來的。
“是因爲你自己吧。”柳耀溪開口了。
“啊?”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柳耀溪繼續說道:“不,應該是另一個你,對吧?”要是猜錯了就尷尬了。柳耀溪想道。
“你怎麼知道?!”她驚訝地叫了出來。嘿嘿,看來猜對了。柳耀溪在心裡笑了笑。“難道你也是看到了所謂的自己?!”
“對。”柳耀溪沒有猶豫。
“那你……知道那是誰麼?”
“我怎麼知道?!”這個問題柳耀溪確實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根本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這個我還知道嘞。”她嫌棄地說了一句。
“誒?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經過柳夢媱的教訓,柳耀溪想起後便立馬問起了名字。
“看在我們有相同的遭遇,就告訴你吧。”
“快看!那兒還有人!?”一個聲音忽然打斷了她,這聲音就是從不遠處傳來的。柳耀溪和她對視了一下,幾乎是異口同聲:“還有人?!”說完兩人便向聲音來源跑去了。
不一會兒,兩個人影就映入了他們的眼簾。走進後纔看清,竟是一男一女,年齡看起來也和他們倆差不多。這種感覺?!怎麼會?柳耀溪愣住了。又感覺這兩個人有些似曾相識,在哪兒見過,然而完全想不起來,只是有輕微的直覺,但這輕微的直覺卻又十分強烈。
四個人聚在一起後竟都不說話,沉默着。柳耀溪也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該說什麼。
“相信大家還是有很多的疑問。”那位男子忽然開口了,“並且我猜我們的經歷都是一樣的。”
柳耀溪只覺得他說得不錯,根據之前自己和那位女士的交流知道了我們倆的經歷是一樣的。所以,在這夢裡,他們四個人,每個人的經歷應該都是差不多的。
“昂……”柳耀溪簡單的迴應了一句,而另外兩位女生卻都沒有說話。
“說得不錯。”一個聲音忽然出現,嚇的四人立馬擡起頭來面面相覷,眼神裡只有一個字:誰?
“你們能在夢裡相聚都是我的傑作。”果然就是他!四個人也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他說話。
“相信你們腦中的疑問數都數不清,但是我也不會那麼快爲你們解答。”
“那你總得告訴我們你是誰吧。”柳耀溪故作平靜地說了一句話。
“也相信你們會問這個問題,所以……”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就是未來的你們。”
四個人都沒有說話,他們似乎已經完全石化了。
“而這個夢的目的就是讓你們四個互相認識一下,並且讓你們知道我的身份。至於其他的,在你們醒來後會知道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完全消失了。
整個夢境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四個人又相互對視了幾眼,仍不知道說什麼。互相認識一下是什麼意思?就是簡單的自我介紹?不會這麼簡單吧……柳耀溪的心裡開始懷疑了起來。
“還是按‘他’說的做吧。”柳耀溪後來遇到的那個女生開口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葉鳳蘭。葉子的葉,鳳凰的鳳,蘭花的蘭。”
“我叫雲飛羽。雲朵的雲,飛翔的飛,羽毛的羽。”另外一位男士也隨後接了上來。
“我叫柳耀溪。”柳耀溪也開口了,“柳樹的柳,閃耀的耀,溪流的溪。”這邊三人介紹完後就看着剩下的那位女士,她卻遲遲未開口。三人也沒有說話,只是等着,應該是受到些驚嚇吧。
只見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叫夏夢幽。”那一瞬間,就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不知道爲什麼,柳耀溪的心似乎顫了一下。“夏天的夏,夢境的夢,幽靜的幽。”
“我猜在現實我們應該也會很快相見的。”在夏夢幽說完之後,柳耀溪補了一句。
“嗯。”雲飛羽附和了一下。
“那就,醒來吧?”葉鳳蘭話音剛落,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柳耀溪瞬間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裡的沙發上。
柳耀溪眼睛一睜,立馬坐了起來。自己緩了一會兒,擡頭一看,他竟還站在柳耀溪的面前!
“你還想幹嘛?”柳耀溪張口就問。
“沒幹嘛。現在呢,我該走了。”他話音還未落,忽然一陣狂風從窗外刮來,一眨眼的時間,他消失了。
一瞬間,整個房子又只剩下一個孤獨的柳耀溪了。“乓。”整個房子的燈忽然亮起,看來是真的走了。
窗外的黑夜抹除了所有的聲音,這寂靜的世界又爲剛纔發生的事情塗上了一層濃濃的黑幕,似乎也讓這真相變得更加撲朔迷離。微弱的月光,微弱的風,這個世界,還是就這樣平平靜靜的就行了。柳耀溪已經不想再經歷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