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聲的林山長終於開了口,“那也不錯了,無論大小,你都作爲了,做得不錯!”
“謝謝義父體諒!”鄧如楊見義父終於開口,緊着的心氣終於鬆了一口。
林山長露出笑容,“你這次來不走了?”
“是,義父!”
“準備今年秋闈?”
“嗯!”
“爲何在而立之年想起了要進取?”林久成嚴肅的問道。
“義父,想要幫助更多的人,僅作爲一名訟師是不夠的,手中沒有權力,很多事都成不了!”鄧如楊如實回道。
林山長看了看自己一手帶大的學生,幾年不見,變了很多,不知這變化是好還是壞。
權力?一個實誠的年輕人在經過人生跋涉之後,居然領悟到的是權力,他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開口竟然說了童玉錦,他說道,“你回來的到是巧,小錦這兩天會回來,到時你們聊聊!”
“我聽說了,我也很想見見小錦,我聽說京裡的兩個大案子都是她做的訟師,非常好!”鄧如楊笑道。
林久成點點頭:“嗯,回來後,你們找個機會聊聊吧!”
“是,義父!”
林山長朝邊上還在哭的林夫人叫道,“給明禮他娘收拾好東院!”
林夫人驚得停止了哭聲,驚訝的看向林山長。東院可是主院,竟……
林山長微微嘆道,“明禮和明書眼看着就要長大,就要成親娶媳,難道你希望他們將來不好娶兒媳婦?”
“……”林夫人眨了兩次眼後,明白自己老頭子的意思了。
是啊,死去的已經死去了,活着的人還要好好的活下去,不把兒媳婦往尊重裡放,誰又會瞧得起這對失去父親的孩子呢,別人作的惡,爲何要自己來承擔,林夫人壓下失子之痛,放下兒媳婦曾經不堪的過往,準備把家周全起來,遂站起來,試着讓自己微笑着面對兒媳婦,“明禮他娘,老頭子的話,你懂了吧?”
丁燕琴全身伏地,行了大禮,久久不肯起來,無顏以對的她居然再次入住林家東院,她何德何能!
鄧如楊卻急了,不,不,他不是讓琴兒來住東院的,他要娶了琴兒的,這……這……,他爭得頭上冒汗,卻無法開這個口。
丁燕琴泣不成聲,對林夫人說道,“孃親,孃親,媳婦已經沒資格再住東院了,還請孃親讓琴兒自便吧!”
“你……”林夫人沒有想到兒媳婦竟不領情。
“我……已經……沒這個臉面了!”丁燕琴伏在地上低泣道。
“……”
林山長看着執意不住的兒媳婦,想了想,過兩天就童家喜事,也罷,等喜事過後再說這事吧,擡眼看了一下林夫人。
林夫人明白了,嘆了口氣說道,“那就先住客房吧”!
“多謝父親和孃親!”
幸好有轉寰的餘地,鄧如楊松了一口氣,看了看丁燕琴,又看了看明禮明書,心裡暗暗說道,我會對你們好的。
和鄧如楊匆匆見了一面,林、童、盧三家全力進入了童玉繡的婚禮當中,這時,袁思允來了。
當袁思允說出來意後,童秀莊張大了嘴巴:“啥,大娘也要在京裡出嫁?”
“岳父大人你看……”袁思允殷殷的看向未來岳丈。
童秀莊有些不高興,看向林久成。
林久成卻能理解,畢竟從望亭到京城要一天的時間,新郎從京城出發來迎親,當天回不了,這不合習俗,笑笑對童秀莊說道,“聽孩子們的吧!”
童秀莊一直對林山長的話言聽計從,心裡雖不高興,但是能怎麼辦呢?唉……
袁思允見老丈人同意了,高興的合不擾嘴。
開國公府
京城童玉錦準備起程去望亭,童家來人,讓她不要回亭了。
童玉錦驚訝的問道:“爲何?”
僕從回到:“回夫人,大姑爺和三姑爺一樣,準備讓大小姐在京城出嫁!”
“哦!”童玉錦眉頭展了展,“那他們什麼時候到京裡?”
“回夫人,已經到了!”
“這麼快?”
僕人笑道:“大姑爺請了車隊親自去接,人都到得差不多了!”
“請了車隊?”
“是!”
童玉錦眉角高挑,看來未來大姐夫也夠高調的,不過心裡高興,說明他重視童家人、重視姐姐,也算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了。
童玉錦對夏琰說道,“你把我送到姐姐哪裡吧!”
“嗯!”
童玉錦笑道:“這樣也挺好,不耽誤你公務!”
“嗯!”
當童玉錦到達袁家別院時,童、盧、林三家人都到了,這些人見到夏琰和童玉錦先行了國禮,後行家禮。
當童玉錦看到林山長身後站着的鄧如楊時,着實吃了一驚,“鄧舅舅——”
鄧如楊見童玉錦看到自己很吃驚,有些不好意思,“小錦,一別多年,可還好?”
“我很好,舅舅你呢?”童玉錦高興的說道。
鄧如楊沉着穩重的對童玉錦拱了拱手,笑道:“容我先給候爺見個禮!”
“哦,”童玉錦笑道,“好——”
夏琰對鄧如楊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年的廢井臺邊上,那個遇事只會哭泣的年輕男人,見他向自己行禮哂然一笑,“不必多禮!”
“是,候爺!”鄧如楊拱手作揖,然後感嘆道,“想不到有一天候爺你竟成了小錦的夫君!”
童玉錦跟着大笑,“我也沒有想到!”看一眼有些不自在的夏琰,滿眼幸福!
夏琰垂眼,會意一笑,誰會想到當年自己見死不救的孩子會成爲自己的女人呢,他自己也沒有料到,低頭的瞬間,他腦海裡自問了一句,錦兒是什麼時候走進我的心呢?
林山長朝夏琰拱了拱手,“小候爺,聽說你辦了前吏部尚書,了不起,了不起啊!”
夏琰微微一笑:“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是時候了而以!”
“候爺謙虛了!”林山長邊說邊請道:“候爺這邊請!”
夏琰跟在林山長的身邊,邊走邊說,“這都是聖意,聖上想辦了,自然就能辦了!”
“候爺說得是,土地問題已經由來已久,這幾年更是日益突出,再不治辦,怕是收不住啊!”
“山長所言及是,所以聖上才下定決心整治!”夏琰對林山長並不向其他人一樣惜字如金。
林山長摸着夏琰話的意思問道:“候爺的意思是不會只有一個‘祝’大人?”
“差不多吧!”夏琰承認了林山長的說法。
林山長無限感慨:“好啊,好啊,我聽人說,祝大人近百萬畝土地要分發下去,爲此多少平民都放起了鞭炮,真是發人深省啊!”
“聖上也聽說了!”
……
夏琰一直和林山長等人聊着天,其間,鄧如楊也說了不少,五年不見,鄧如楊的人生有了質的變化,再也不是那個沒有主見,遇事就慌張的年輕人,他對底層百姓及官場有着深刻的體會和了解。
跟在夏琰邊上的於文庭聽到他的見解後,也頻頻點頭,這可是瞭解基層的第一手資料,默默篩選着對他有用的信息。
後院
童玉錦正以候門夫人的身份被衆人膜拜着,個個都對她行禮,搞得她頭都大了。
童玉錦笑怒道,“你們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林夫人笑笑,“該行的禮都行完了,我們可以敘舊了!”
“夫人,我嫁人才幾天啊,你們就這樣跟我生分,難道怪我沒有回去看你們?”童玉錦不高興的問道。
林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孩子別胡說,那個新嫁娘嫁人後能隨便回孃家的!”
“那你們幹嘛搞得這麼生分?”童玉錦扁嘴說道。
林夫人笑着解釋道:“不是我們搞得生分,國禮家禮總得分清楚!”
“搞得我頭都暈了!”
“好了,不暈了,我們也都坐,總行了吧!”林夫人笑道。
“這纔對嘛!”
“好,好……”
童玉錦見衆人都坐下,變得隨意些,心裡的失落感纔好些,笑意盈盈的跟她們說着婚後的點點滴滴。
盧小芳坐在衆人身後邊,看着一身華服的童玉錦,心興不致的看着衆人,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她滿眼都是童玉錦頭上的珠翠、頸項的金玉,滿腦子都是她身上的錦繡華服,猜測着童玉錦這一身行頭值多少銀兩,可是七想八想了半天也沒能算出到底值多少,腦子裡就一個字,‘貴’,肯定很貴!
今天的童玉錦確實盛裝,但不是極至盛裝,只能說是候門妃子出行的一般行頭。
雍容而又不失淡雅,是今天妝容的主色調,原本絹秀清麗的臉蛋褪怯了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已婚婦人的端莊、溫婉,身穿粉紅色的齊腰繡花襦裙,內着白色抹胸,外披紫苑白紗披風,腰繫鑲珠嵌玉同色繫腰帶,腰間墜了一個上等的羊脂白玉佩環,頭髮簡簡單單的挽了一個婦人鬙,上插金釵玉簪,簡約大氣,耳上的翡翠耳墜圓潤通透搖曳生光,氣度雍容,坐在哪裡,帶着笑意傾聽大家說話,一股歲月靜好的氣質撲面而來。
不要說,童玉錦的夫家生活肯定過得極滋潤,否則不可能這樣沉靜而美好。
雖然在很多時候,我們總是說女人要獨立,要有自己的空間,不要依附於男人,這沒錯,可是在獨立的同時擁有愛自己的男人,總能讓女人的眼睛變得更晶亮,容光變得更飛楊,而表現在人前的就是滋潤,一眼能見的幸福滋潤。
按道理來說,盧小芳的夫君也不錯,如果盧小芳用心經營,她也會過出屬於自己滋潤而幸福的小日子,可是她跟大數人天朝人一樣,喜歡通過別人的眼光折射出自己的幸福指數,以別人羨慕的眼光來衡量自己的幸福值,那麼她的一生註定要在無盡的攀比中度過,要在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心氣中度過!
就好比此刻,她不自覺的扭着自己的帕子,抿着嘴,心想憑什麼這姐妹倆都找了這麼好的夫君,憑什麼,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夫君拿出來跟夏琰和袁思允比,比到最後的結果是什麼?當然是不滿意了,生氣了!
一個經常不如意、生氣的臉能是什麼樣子呢,當然是尖酸刻薄,所謂相由心生大概就是這樣來的吧。
童家其他表姐、表妹等雖然也羨慕嫉妒恨,但是差別實在太大了,他們無從比較攀比,她們也就是在腦子裡閃了一下不滿的想法,閃完後,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不知不覺晚餐時間到了,吃完晚餐後,童玉錦留在了袁家別院,夏琰一個人回去了。
回去之前的夏琰單獨找林久成談了話。
當林山長聽到夏琰要把童玉錦的想法以他的名義回給聖上時,他當下就拒絕了,甚至給夏琰行了跪禮,“候爺,使不得,林某人沒有這能力,不能擔這事!”
夏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林山長:“我知道山長爲人,心性耿直不錯,可我若是對聖上說這是錦兒的主意,你覺得會怎麼樣?”
“這……”林山長猶豫了,確實不妥。
夏琰沒容林山長思考,接着說道:“山長,你該知道的,一個女人在這個世道行走,還是多有不便的!”
“可候爺不是讓小錦做了訟師嗎?”林山長驚訝的問道。
夏琰笑笑:“訟師?林山長你應當比我懂!”
林山長嘆氣說道:“是啊,它上不得檯面,就算引起別人的注目,也不會讓人產生威脅感,認同的人最多褒獎幾句,不認同的人大不了嗤之以鼻,不會對小錦或是候爺構成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夏琰微微一笑:“山長果然看得通透,均田法不同,這是關係到國計民生的大事,說出去必激起千層浪,唯有山長這樣的儒家學子才能頂住壓力,才能信服於皇上,山長你以爲呢?”
“老生……我……”林山長再次被夏琰說得猶豫了。
夏琰如何看不出林山長的猶豫,嚴肅的說道:“山長,你的孫子沒有人爲他們鋪路,這件事是個契機!”
“可這對小錦不公!”林山長說道。
夏琰勾嘴一笑:“錦兒從不在意這些!”
“你對錦兒說過了?”
“嗯,”
“她同意?”
“恩!”
“讓我想想!”林山長說道。
“好,明天我聽你的答覆!”
“多謝候爺爲林某着想!”
“去想想吧!”
“是!”
看着夏琰走了,林久成的心情久久沒有平靜,他帶着不平靜的心回到了院子,林夫人見他送小候爺送這麼長時間,擔心的問道,“怎麼啦?”
林久成坐下來,低着頭沒有說話。
“怎麼啦?”林夫人不安的說道,“你倒是說話啊!”
林山長說道:“小錦爲我們的孫子鋪了路!”
“啊……”林夫人吃驚的問道,“小錦她又爲我們做什麼了?”
林山長深深吸了一口氣,“過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什麼事,現在不能說……”林夫人有些焦急。
林山長悠長的笑道,“機遇和挑戰總是並存!”
“老頭子,什麼事,你怎麼說得玄乎玄乎的!”林夫人不是一般內宅婦人,她從老頭子的話中聽出了不一般。
林山長說道:“總體來說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但是對某些人來說可能不好!”
“你的意思這事有利有弊?”
林山長搖頭:“不,沒有弊,只是要觸動小部分人的大利益罷了,會受到他們的攻擊!”
“老頭子?”林夫人驚呼。
林山長安慰道:“別擔心——”
“怎麼不擔心,我們還有兩個孫子!”林夫人苦着臉。
林山長嘆道:“我都死過一次的人了,這次爲孫子、爲這天下蒼生,我相信應當不至於到死的地步吧!”
“老頭子……”林夫人的眼淚流了下來,沒有兒子爲孫子鋪子,還要他一把老骨頭爲孫子做這做那,真是作了什麼孽啊!
我想說到這裡,大家應當明白夏琰的心思了吧!
首先說,夏琰不虧爲官場權謀老手,童玉錦隨口說說的話,他在瞬間就權衡了利弊,找到了合適人選準備上稟給聖上,而當時童玉錦的小腦袋只想到利民的一面,認爲這是件好事,讓照顧他們的林山長受益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可是世上之事真有這麼簡單嗎?當然沒有,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均田法同樣如此,不僅如此,均田法一旦公佈於衆,引起的可不僅僅是軒然大波,還有震天的反對之聲,夏琰怎麼會讓自己的女人去面對這些,當然這事他也可以找別人或者乾脆自己,可這件事於公於私讓林山長來做比其他人來得更合適。
林久成不涉世已經很久,沒有政敵,完全站在一個遺世獨立的角度,如果別人要探他的底,一方面他曾是儒家學者,另一方面和童家有些淵源,而童家是自己的岳家,這關係走得不遠不近剛剛好!
童玉錦如果知道自己隨口的一席話讓夏琰思量得這麼深這麼遠,打死她也不會讓林山長趟這深水了。
內宅
夜深人靜中,童玉錦和童玉繡兩人躺在牀上說着知心話。
即將大婚的童玉繡極度不安:小心翼翼的問道:“小錦,你大婚前也是這樣忐忑不安嗎?”
“當然!”童玉錦笑着回道。
童玉繡問道:“是不是每個新嫁娘都是這樣?”
“也許吧!”
童玉繡想了想又問:“你們哪兒呢?”
“一樣,結婚嫁人都一樣!”童玉錦已經很久沒有想過去的事了。
“哦,那候爺對你好嗎?”童玉繡歪頭看向童玉錦,等待她的答案,雖然大家都看得出來,童玉錦過得很好,但她還是要親口問問。
“不錯!”童玉錦笑着回了兩個字。
“不錯?”
“對!”
“爲何這樣說?”童玉繡覺得童玉錦說得太簡單了。
童玉錦笑道:“過日子這種事,可不是誰好誰不好就能過好的!”
“聽不懂……”
童玉錦回道:“想要過好小日子是要用心經營的!”
“怎麼樣才叫用心?”童玉繡好奇的問道。
童玉錦說道:“不要把男人的好當作天經天義!”
“可是男人對女人好不是應該的嗎?”童玉繡迷乎了,每個女人都希望男人對自己好,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爲何小錦會這樣說。
童玉錦咧嘴笑道:“把男人想得不經事一點!”
“呃……”
童玉錦賊賊一笑:“聽不懂是不是?”
“嗯!”
“我媽媽告訴我的!”童玉錦微微笑道,兩眼看着牀賬頂說道。
“你媽媽?”
“相當於你的孃親!”
“哦,她爲何這樣說?”童玉繡好奇的問道。
“因爲這樣,你纔不會全身心的依賴他,不全身心的依賴他,會闢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不依賴他,那依賴誰呢”
“可以依賴自己啊,獨立的女人更有光芒吸引男人,會讓出門在外的男人戀着家!”
“這……”
“我也不是十分懂,但是我爸爸媽媽他們過得很好,我想這一定是我媽媽的經驗,你以後會慢慢懂的”童玉錦作爲職業女性,能明白媽媽媽的意思,她現在跟夏琰也是這樣相處的,能解決的自己解決,不讓自己成爲對方的負擔。
“哦”
童玉錦繼續說道:“我媽媽還說,在外面時,把老公當作高山仰止,在家裡把老公當大男孩!”
“老公是不是就是夫君?”
“對!”
童玉繡回味着童玉錦的話:“在外面當大山,在家裡當孩子?”
“對,就是這個意思!”
“不懂……”童玉繡搖頭。
童玉錦笑道:“我以前也不懂,現在有一點點明白了!”
“什麼意思呢?”童玉繡問道。
“就是在外面尊重他,仰慕他,表現出依賴他的樣子,可是在家裡,他可能會如一個大男孩子般亂髮脾氣,要你哄着他,你得有耐心的去體貼他,他會這樣可能並不是針對你,也不是不滿意你,而是他在外面累了,需要你的關心和耐心!”
“哦,有些懂了,也有些不懂……”
童玉錦笑道:“沒關係,婚後有的是時間去琢磨!”
“也只能這樣了!”童玉繡嘆了口氣,說道,“後天就大婚了,你來到我們家的事彷彿就在昨天!”
“是啊,想不到我這個現代平民跑到古代來嫁了個權貴,想想也真有意思!”童玉錦吃吃的笑着。
“你對他還滿意嗎?”
“目前還算滿意!”
童玉繡笑道:“我一點也看不出你是個平民,居然敢嫌棄權貴!”
童玉錦梗起脖子:“怎麼不敢,要是在現代,我嫁人肯定是量力而行,不可能嫁給權貴,多累!”
“那倒是,我也從沒有想過會嫁給他!”
“夢中情人!”童玉錦歪頭賊賊一笑。
“亂說什麼……”童玉繡不好意思的拍了一下童玉錦。
“怎麼不是,是不是特別的不真實?”
“嗯!”
“那以後可別把他當夢中情人,要把他當真實的男人對待,可別遷就他,讓自己過得憋屈!”童玉錦提醒說道。
“你的道理真多!”童玉繡笑道。
童玉錦得瑟說道:“那當然,我們哪兒資訊發達,即便沒經歷過,也能知道很多事!”
“看把你能的!”
“嘿嘿……”
門外,美珍從小廚房醒面回來,發現素琴居然站在臥室門口,剛要開口讓她離開些,素琴看到她,神色極不自然,連忙說道,“我剛剛過來,想問美珍姐你要不要回去睡了!”
美珍看着明顯撒謊的素琴,極爲不滿意,聽了聽門內,三娘和大娘好像還在說話,但是聲音不大,不仔細聽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
美珍有些搞不明白,人家姐妹兩個聊着知心話,這丫頭好奇什麼,不滿意的說道,“你去睡吧,以後別貼在門邊!”
“是,是,”素琴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到房間就關上門,捂着自己的心口,心砰砰直跳,她聽到了什麼,明明是一家人,爲何說着像是兩家人的話,什麼來到我家,什麼現代、古代,難道是某個地方?媽媽是孃親,媽媽不是粗使婆子的稱呼嗎?難道夫人竟是一個粗使婆子的孩子,難道夫人竟是童家撿來的孩子,可是自己這幾天跟童家的丫頭婆子聊天了呀,沒聽說童家有誰是抱養的呀,那夫人是怎麼來的呀?不知爲何,素琴突然想起神鬼誌異,難道……夫人所說的‘我們哪兒’其實是是鬼怪呆的地方,素琴的心跳得更厲害了,至於是害怕還是其它就不得而知了,但她確信自己撐握了一個大秘密,她神秘莫測的笑了。
夏琰回到府裡連夜請了趙、宋、韓等人,等幾人聚齊時,已是子夜中(相當於現代凌晨一點),於文庭按着夏琰的思緒已經把摺子擬好,只等給他們複覈商議了。
趙之儀進了夏琰的書房直打吹欠,叫道,“夏子淳還讓不讓人睡覺!”
夏琰瞄了一眼,“我讓請的侍衛說了,要是趙郡王不來,也沒關係,少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不多!”
“你……好吧,我腿快,自己跑來了!”趙之儀氣呼呼的找個椅子坐了下來。
宋廣和年紀稍長一點,朝夏子淳拱了拱的,“子淳是不是有什麼要事找我們!”
“是有些事請大家一起商議一下!”
方又行好奇的問道,“什麼事?”
“人都到齊了嗎?”夏琰問道。
夏小開回道,“回候爺,請了十人,到了十人!”
“好,那請大家一起就坐吧!”
十人分官位等級兩邊坐下,都看向夏琰。
夏琰淡然的坐在主位,對於文庭說道,“把林久成的想法跟大家說說!”
“林久成是誰?”趙之儀問道。
於文庭朝趙之儀拱手說道,“回公子,他曾是慶昌府林家書院的山長。”
趙之儀說道:“就是那個被賀修利謀奪了家財的書院山長?”
於文庭笑道:“郡王好記性,都過去五年了,你還記得!”
趙之儀挑眉:“能不記得嗎,這可是你家爺揚名大陳的大案子!”
“公子謬讚了!”
“他說什麼了?”
“公子還請別急,讓文庭細細跟大家說一下!”於文庭不急不慌有條不紊的說起來,“我家爺因夫人家姐姐大婚,有幸見到了林山長,偶然和林山長聊了聊時事,發現林山長對田契之事有着獨道的見解!”
“有何獨特見解?”方又行對這個感興趣的很,連忙問道。
“方大人別急!”
方又行見衆人都看向他,不好意思的朝衆拱一下手,然後微笑着聽於文庭聽解說,不能怪方又行心急想知道是什麼樣的見解,坐在這裡的十個人當中,只有他最熟悉瞭解大陳朝的土地制度、土地情況,土地積弊可不是三言兩語,或是心血來潮能解決的。
只見於文庭說道,“林久成林山長提出了一個建議——均田制①”
“均田制?”衆人面面相覷。
“是!”
方又行忍不住又問道:“什麼意思?”
“均田制即將無主或是抄家收得的土地按人口數分給失田農人耕作,一小部分土地歸農人自己所有,大部分讓其耕種,但是爲國所有,耕作到老死後,朝庭收回土地再分發給其他成年男人,無限循環下去,當然士族、地主並不屬於均田範圍之內。”
------題外話------
均田制
其實在南北朝的北魏開始實行的,就是大家都熟悉的遷都皇帝——孝文帝,孝文帝的祖母是個非常厲害的女人,她雖是鮮卑人,可是卻是個非常喜歡漢文化的女人,她爲孝文帝的勵精圖治鋪了很多路,其中包括均田制。
作者君引用了一下,請親們看看一笑而過,不必考究!
(*^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