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錦用手捋掉了磁鐵上的鐵粉,堆到邊上,跟原來的一堆相比,真是微不足道,說道:“這是個貧石礦,就算有鐵也不多,或許真是爲了避邪隨意磨的石粉,當中含有些鐵質,也屬正常!”
“夫人你懂?”於文庭驚奇的說道。
夏琰也擡眉看向童玉錦,她怎麼什麼都懂?
唉,夏候爺,你要是來過現代,就明白了,爲何童玉錦什麼都懂,這不是懂,這是被動接收了信息,現代很多人對很多事情都知道大概的原由、出處,這太正常了!
童玉錦回道:“我不懂,美珍,把我書櫃裡的那本雜論拿過來!”
“是,夫人!”
美珍咚咚回去拿書了,在門口遇到了跟小溪說話的春燕,“你們怎麼還不去睡?”
小溪連忙說道,“我真跟春燕說夜宵的事情,美珍姐,要不要我們幫忙?”
“下午時,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去睡吧,還要值早半夜。”
“謝謝美珍美!”小溪嘻笑着回道。
“趕緊去休息吧!”
“是”
小溪帶着春燕兩人一起回側邊的廂房去了。
門口的美好、美玉看了一眼拍馬屁的小溪,不屑的撇了撇嘴,兩人看着美珍小跑着又去外書房了。
美玉嘆道,“夫人這個美字輩的丫頭,可比我們兩個美字輩的丫頭強多了,都能出入候爺的書房了”
“誰說不是呢,連我們這些從小到大的丫頭都沒資格去,她倒好,經常去”
“還不是沾了夫人的光”
“是啊,你說夫人也是女人,候爺爲何讓她自由出入呀”
“你傻了吧,夫人都去了京兆府公堂,去個書房算什麼”
“也是”
兩個丫頭沒精打彩的站在門口,守着門房。
外書房
當美珍把書拿過來時,童玉錦翻了翻關於找鐵礦的那一章,雖然只是了了幾句,但就算不懂行的人都能看明白。
“‘山上有赭,其下有鐵’,或許,這就是石粉顯示赤紅色的原因,一般情況下,如果地下有鐵礦,可能露在地表的石頭、泥塊,會有所表現,赭石就是其中一個表象,它會讓山和土呈深紅色,但究竟是不是,不是我們站在這裡說幾句就是的事情,要人去核查的。”
“這……”於文庭看向夏琰,“爺!”
“讓人手全面盯上樑王和石景天”
“是,候爺!”
夏琰迅速安排好了事情,帶着童玉錦回後院休息,天實在太晚了,大男人們熬夜可以,自己三個寶貝可不能熬,挽着童玉錦的手準備回內院。
童玉錦一邊打哈欠,一邊問道,“這些石粉要不要了?”
“夫人想要?”
“沒事拿着玩玩”
於文庭當然知道童玉錦不是玩玩這麼簡單,也不戳穿他,手拔了一些,用紙包上,遞給了美珍,“給夫人帶回去吧”
“是!”
倒底是大肚子,童玉錦把小紙包放在梳妝檯上,跟夏琰兩人迅速洗漱一翻上牀睡着了。
美珍和彭大丫值晚半夜,小溪和有醫學常識的春燕值早半夜,童玉錦肚中有兩個,睡到早半夜時,腿經常抽筋,有時會讓春燕進來幫忙按按穴位。
今天晚上,可能是睡得晚了,一直要到天亮時她的腿才抽筋,夏琰睏意連連,一邊拍童玉錦,一邊讓外面的春燕進來幫她按穴位。
春燕蹲在牀邊,幫童玉錦按了近小半個時辰後,又幫她換了個燙婆子才緩解她的難受。
童玉錦覺得差不多了,對春燕說道,“去休息吧!美珍差不多要起牀了”
“夫人,我不困,等美珍備好早餐我再回去睡”
“好吧,那你出去找個地眯一會兒眼”
“謝謝夫人!”
春燕拿了冷的燙婆子轉身出了臥室,路過梳妝檯時,無意瞄了一下臺子,發現一個紙包散開了,露出一些粉,也不知道是什麼粉,她見有要灑到地上的樣子,伸手朝裡面推了一下,不知爲何發現這顏色很眼熟的樣子,不過沒放在心中,這世上看着眼熟的東西多得去了,擡腳出了房間。
童玉錦肚子大,並未在意春燕伸手推了一下要散落的紙包,夏琰半躺着注意到了,不過紙包,錦兒似乎放到桌邊了,粉散開了還真能灑到地上,垂了一下眼,這事也算過去了。
樑王趙恩同並沒有正月十五出京,他一直等到正月低纔出京,出京時,動靜鬧得挺大,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回樑太妃的故里雲州,爲太妃祭祖。
秦王府趙郡王院落主臥
方伶俐剛纔秦王妃那裡請安回來,從早上天未亮到主院,到現在回來,夕陽已經滿天了,她暗暗吐了一口氣,自己家也是官宦,可是跟秦王府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在孃家時,她雖然也起得很早,從爲家人準備早餐開始,到晚上的晚餐,家裡的一日三餐,家務活計,她樣樣親歷親爲,甚至還和奴僕一起到市集買日常用品,感覺充實而自由自在,可是現在,除了給秦王妃請安,就是站在餐桌邊給她佈菜,聽她訓話,從早站到晚,她的腿都快斷了,難道這就是一個郡王妃的日子?如果知道郡王妃的日子是這樣,打死她,她也不會嫁過來,太沒意思了。
唉——
這就是普通士族對豪門貴胃的現實,難道一個郡王妃的生活真是這樣嗎?
不見得,那爲何方伶俐的日子是這樣的呢?呵呵,說白了,就是門不當戶不對,高高在上的婆婆沒把方伶利當回事,把她當丫頭使了,但是方伶俐從底層剛進入到上流社會,並不了上流社會的情形,以爲跟自己所見的小媳婦,也許小媳婦都要這樣吧,唉聲嘆氣進了臥室,一擡頭居然看到了趙之儀,連忙收起失落疲憊的神情,給他行了個夫妻禮,“回來了!”
趙之儀展顏一笑,擡了一下手,房間內的丫頭、婆子全都退了出去,最後一個順手關上了門。
趙之儀長臂一伸把方伶俐撈到懷裡,啥話也不說就親上了。
累了一天的方伶俐原本有些牴觸,可是男人溫暖的胸膛,熱情的親吻,有些身手的方伶俐,體力還是不錯的,她對這個如孔雀般的男人也喜歡,她是個潑辣大方的姑娘,不懂什麼叫矜持矯情,男人熱情,她回以熱情,自己的夫君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結果竟陰差陽錯的讓趙之儀滿意的不得了,夫妻錦瑟和絃、如魚得水,一直折騰到小半夜。
終於卷完牀單的兩人躺在牀上歇着氣,相互擁抱着。
過了一會兒,趙之儀睜着眼低低的說道,“我要出去一段時間?”
“啊……”有些迷糊要睡着的方伶俐驚訝的醒了過來,“要很久嗎?”
“目前還不知道!”趙之儀回道。
“哦……”
趙之儀聽出小妻子情緒低落,問道:“怎麼不高興了?”
“嗯!”方伶俐大大方方承認自己不高興了。
“爲何不高興?”趙之儀明知故問,那個新婚的女人希望夫君出門在外嘛。
方伶俐也老實,有啥說啥:“不習慣你不在家!”
趙之儀被這句話取悅了,高興的哈哈大笑了幾聲。
講真,結婚前的趙之儀自從領皇差後,回家的日子並不多,他幾乎都在外面跑事,就算不跑事,也是住在自己賭場的多,是個自由人,沒什麼家的概念,可是自從去年臘月十六大婚以後,這一個多月,他天天回家,天天回來抱着小妻睡覺,感覺相當不錯。
“我不在家,你準備怎麼想我?”趙之儀得瑟的問道。
“可能沒空想你!”方伶俐嘆氣說道。
趙之儀意外這樣的回答:“沒……空,爲何?”
“我要服伺母妃,可不能因爲想你,做不好事!”
趙之儀閃了一下眼,笑道,“說起來,我忙得都沒怎麼跟你一起給母妃請安,明天在家陪你一天。”
“真的?”
“當然?”
“夫君你真好!”就算再大大咧咧的女人,對着濃情蜜意也會撒嬌,方伶俐雙手摟着趙之儀的脖子高興的往他懷裡鑽了鑽。
婚前有感情基礎的感覺真好,如果是媒灼之言,並不見得他們能如魚得水,除了房事之外能親密無間。
第二天,趙之儀果然在家裡陪了一天小妻子。
秦王妃見到兒子能得閒在這裡,那高興的勁,就差把兒子摟在懷裡親幾口了,搞得趙之儀想暴走,可是爲了小妻子留了下來,歪在母妃榻上有一腔沒一腔的搭着秦王妃的話,眼睛餘光掃着一直站立在母妃身邊的方伶俐,不動聲色。
中午,秦王妃見兒子難得在家吃午餐,高興的多整了幾十個菜,不停的讓兒子多吃,趙之儀這時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了。
他冷冷的吃着秦王妃夾過來的菜,有一口沒一口,現在是正月,還是寒冬臘月,他的小妻子一直在佈菜,卻沒有吃到一口熱菜熱湯,他記得自己的嫂子也布過菜,不過似乎布一小會,母妃就會賜坐,讓她們自己吃,爲可待自己的小妻子這樣,喜歡自己,爲何不愛屋及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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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妃見兒子在家,可能高興的把方伶俐忘了,忘了不應當在兒子面前這樣待兒媳婦,結果平常是什麼樣,今天仍然是什麼樣,連做樣子都沒來得及。
趙之儀沒感覺到自己的臉冷成什麼樣子了,但是周圍的丫頭和婆子感覺到了,個個不知覺的往後退了退,無形之中,一股迫人的氣勢席捲而來。
秦王妃也感到兒子的不對勁了,不解的問道,“儀兒,難道菜不合口味,廚子做的不好?”
趙之儀只吃不回話。
秦王妃有些惱怒,“來人,罰了今天做菜的廚子!”
“是,王妃!”
“儀兒,是不是在外面的事不順心?”
趙之儀還是沒有回話,冷冷的,既不看秦王妃,也沒有看方伶俐。
秦王妃見自己沒有猜到兒子的心事,更惱了,轉頭看到上不得檯面的媳婦,喝了一聲,“杵着做什麼,還不去伺候你夫君!”
方伶俐早就被冷冽的趙之儀嚇得木呆呆的了,她從沒有想過一直對自己微笑、和潤的夫君會有這麼駭人的一面,小腿有些打顫,被秦王妃喝得嚇得腿軟差點摔倒。
趙之儀迅速站起,一個跨步把她扶好,低聲溫和的說道,“是不是餓了!”
方伶俐見趙之儀又是那個溫潤的貴公子了,哇得一聲大哭起來,垂着他的胸膛,“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
秦王妃及丫頭婆子被突然大哭的方伶俐搞蒙了,都愣住了!
趙之儀伸手抓住垂他胸的小手,“小拳頭還挺有力道,看來不餓?”
“誰說不餓了,早就餓得早心貼後背了!”
“那你怎麼不說?”
方伶俐沒敢說,我不敢說自己餓了,抽噎着吸着鼻子。
趙之儀掏出自己的帕子給她擦了擦,“哭得髒死了,成什麼樣子!”
“要你管!”方伶俐被趙之儀說得難爲情了,想搶帕子自己擦,趙之儀怎麼會讓她搶過來,繼續耐心而仔細的給她擦,直到沒有鼻涕。
坐在邊上的秦王妃算是看明白了,兒子爲何來這一出了,原來是護短來了,這才幾天啊,都只認媳婦,給老孃使臉色了,民間有句話說得好,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秦王妃端着的肩膀彷彿一下跨了,對婆子說道,“重新上熱菜!”
“是,王妃!”
周圍的丫頭婆子也都看明白了,郡王爺對這個小官的女兒心喜着哪!
趙之儀見母親明白了,攙着方伶俐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方伶俐不敢,小聲說道,“我……還沒有伺候母妃用餐呢!”
趙之儀咧嘴一笑,“母妃需要嗎?要不兒子給你佈菜!”
“臭小子,白生你了!”秦王妃氣得就罵。
趙之儀依然一幅嬉皮笑臉的樣子:“母親,怎麼是白生呢,我正在努力生兒子,你要有孫子了,你說白不白生?”
“你……別跟我說話,我煩着呢!”秦王妃感覺兒子被別的女人搶走了,滿心不是滋味。
趙之儀笑道:“母妃,明天你想煩都煩不着了!”
“你要出京?”
“知兒莫若母!”趙之儀趕緊送上馬屁,笑道:“是,母妃,而且爲期不短,伶俐就交給母妃了,你就辛苦辛苦教教她當家理事!”
秦王妃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兒媳婦,要相貌沒相貌,要家世沒家世,怎麼就入兒子眼了?暗暗嘆了口氣,千金難買心頭好,算了,兒子喜歡,能怎麼樣,皮着眼說道,“坐下吃吧!”
方伶俐根本不知道,這一對母子已經連過三招,以兒子得勝而告終,她以爲秦王妃聽說自己餓了讓自己吃飯,不好意思的回道,“謝謝母妃!”興高采烈的坐到趙之儀身邊準備吃飯了。
趙之儀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不再鬧騰了,吃完飯後,把方伶俐帶回去又折騰了一翻,希望自己回來能聽到懷孕的好消息。
果然是青春少艾,精力充沛啊!
趙之儀要出京,他去幹嘛呢?不急,後面馬上爲你們揭曉。
正月過後,誠嘉十八年的正月算是過完了,人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生計。
童玉錦的肚子更大了,但是運動和合理的飲食,讓她的肚子長得比較合理,沒有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太醫幾乎天天都來把脈、測胎兒的情況,一切都好,到二月底時,她的肚子就六個多月了,生過孩子的人都知道,六個多月的胎兒,在母親肚子中開始不老實了,要動來動去了。
童玉錦第一次胎動,被嚇了一跳,還以爲要滑胎呢,沒差點把她的小心肝嚇住了,直到小腳隔一會兒就踢兩下,她的心才安下來,剛定下的心沒一會又開始激動不安起來,爲何呢?
童玉錦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夏琰,可惜夏琰直到天黑也沒有回來。
夏琰去幹什麼呢?原來於文庭找行家裡手查清風典當行的賬,發現幾乎都是虛賬。當然這裡的虛賬絕對不是現代會計學中的虛賬(一般指損益類賬戶),這裡虛指得是假賬,是指事實沒有發生過的事,從會計學角度來講,賬是一種符合特定經濟主體真實經濟活動的書面記錄,注意,是真實經濟活動,假賬當然不是真實經濟活動啦!
清風典當行原本就門可羅雀,這下真的就關門大吉了,人被夏琰關到了京兆府。
夏琰查了他賬上幾宗買賣,發現幾件來歷不明的古董被留在京城等待派官的進士買走了,進士買走這些東西當然是去走關係、走門路。
夏琰找到了這幾件古董的最終擁有人,六部當中的某些官員見夏琰來找他們,嚇得冠帽都戴歪了,連忙交出自己收賄的古董。
吏部郎中聲音有點抖,“我不想收的,真的,夏候爺,你得相信我,可是某位大人非要下官收,下官不得以啊!”
夏琰嘴角微勾,“熊大人,本候不是過來沒收你東西的,我只是借用一下,用完後還你!”
“不用還了,真的,夏候爺,小的這就上交到大理寺,讓他們登記造冊”
夏琰搖頭,“熊大人不必如此,本候爺要去辦案了!”
“夏候爺,我送送你!”
這裡大家一定奇怪,夏琰爲何不收了賄賂,治他們的罪啊!
是啊,這是爲什麼呢?這裡涉及到官場潛規則之事。
從理想主義來說,我們當然希望一切以德治民,以法治民,可是在社會資源極度不豐富的情況下,在等級制度極爲森嚴的情況下,這幾乎不可能,無論是官場還是從商,必然有一些約定俗成之事存在,這些約定俗成只可意會不可言表,雖然大家從不說,但大家都明白,下面的人要孝敬,上面的人看情形適當收點,並不會被納入收賄。
可是……並不需要可是,這就是官場潛規則,只要在適度的範圍內,沒有人會去追究。
夏琰走訪了幾家,得到幾件古董,拿到後,讓人鑑定了一下,幾乎都是名家名品,不知道怎麼會落到當鋪裡,最後被當鋪賣了出去,能查到東西的去路,卻查不到東西的來路,這太邪門了!
夏琰站在毛鐵貴跟前,幾件贓物也放在他面前,冷冷問道,“認識嗎!”
剛纔還死死狡辨的毛鐵貴看到東西馬上閉上了嘴,閉嘴之前叫道,“有本事自己查去!”
夏琰看着軟硬不吃的當鋪掌櫃,森冷怒意,然後出了京兆府。
夏小開跟在後面,“爺……”
“認準一個東西查下去,我就不信查不出來!”夏琰眯眼,眸中泛寒。
“爺,那盯那個……”
夏琰轉頭看着侍衛手中拿的古董,瞄了一下,“查這副前朝黃道子的字畫。”
“老梅爭春圖?”
“嗯,就盯這一個,我就不信盯不出來!”
“是,候爺,小的馬上就派人去查!”
京兆府又審了幾拔都沒審出什麼名堂來了。
京兆府沈大人親自到了開國府找到了於文庭,問他怎麼辦?
於文庭請沈大人喝了杯茶,坐了坐,說道,“沈大人,本來是讓候爺到外書房來見見的你的,可是夫人有了身孕,候爺真陪着,你看……”
“不防事,要不你跟候爺商量一下,看怎麼處理清風典當行?”沈大人問道。
於文庭回道:“行,我跟候爺回稟,沈大人如果有事……”
沈大人笑道:“還真有事,我就不坐了,要是有消息,讓人捎一下,或者讓我來一下也行!”
“不麻煩沈大人,只要候爺有空馬上回爺”
“多謝先生!”
“沈大人客氣了!”
於文庭等夏琰到書房裡,把典當行的事跟夏琰說了。
“爺,沈大人說毛錢貴相當滑溜,根本套不出東西,死抓住幾筆真實交易不鬆口,非說自己做的事是正經生意,至於假的,他一概不承認,還說交易人不留真名真姓無據可查,不能說他做的是虛假交易,你看……”
“放了他!”
“候爺的是意思是……”
“不讓他在京城呆下去,看他去哪裡?”
“小的明白了,馬上去辦!”
外面,丁五把夏小開的消息送了進來,“爺,趙郡王跟着樑王去了雲州府樑太妃的故居!”
夏琰眉角展開,“這傢伙跟我倒是越來越默契了,行,有他去,事情或許查得更快點。”
夏小開一直在查‘老梅爭春圖’出自哪裡,但是沒什麼結查,二月中旬的某個晚上,他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內院準備向候爺彙報,要不要換個東西查查。
美珍見他回來,說道,“開將軍,趕緊,菜剛上桌子!”
“謝謝美珍姑娘!”
美珍手裡端着盤子,轉頭對廚房內叫道,“春燕,開將軍回來了,幫他拿碗筷!”
“好,美珍姐!”
何春燕的身影出現在夏小開的眼前,不知爲何,他覺得這個女人似乎圓潤了一些,不禁眼眸深了深,不動聲色進了廚房廂房。
wωw ◆тTk án ◆C○ 何春燕幫他拉凳、擺碗,彎腰忙着。
邊上的小溪一臉酸意,撅了撅嘴,看了一眼何春意離開了廂房。
夏小同快要吃完了,問道,“事情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
“這麼難查?”
“等下我跟候爺說。”
“哦,候爺差不多要吃完了!”
“我知道了!”說完後,夏小開連忙開始刨飯,可能吃得太急,差點噎着,春燕趕緊送了湯上來。
夏小開擡頭看了一眼何春燕,沒接。
何春燕窘得滿臉通紅,把湯放在桌子上就出了廂房。
等何春燕出去,夏小同調笑道,“難道你要跟我一起成親?”
夏小開哼了聲,“吃你的飯!”
“去你的,臭小子,你看你拽成什麼樣子了,沒看人家小丫頭爲你都在增肥?”
“趕緊吃飯!”
“哦!”
吃完後,夏小開到了正廳廂房回稟了自己最近查案的情況,童玉錦坐在夏琰邊上剝桔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