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全面混亂的魔教
四十、全面魂‘亂’的魔教
四十、全面魂‘亂’的魔教
當然,雖說對這個萌物軍官團的實戰指揮能力頗爲憂慮,但對於這些人向自己諮詢的問題,李華梅提督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反正這些情報也沒什麼可保密的。
“……所謂的魔教,其實是民間和官府對他們的蔑稱。至於真正的魔教徒衆,乃是自稱爲聖‘門’。其內部魚龍魂雜,既有傳承千年的衆神祭廟,也有旋起旋滅的鄉野小巫,並無一個公認的首領。”
面對衆位軍官的疑問,李華梅很平靜地坐在長桌末端,神‘色’如常地侃侃而談,“……正如你們西方的施法者,有魔法師和牧師之分一樣,在我們東方世界,仙道修士和廟祝、僧侶走的也是兩條路——修士們着重於自力更生,依靠煉丹服‘藥’,安神養‘性’,打坐修行等辦法,來幫助自己煉氣築基,凝結金丹、元嬰,以求斬妖除邪、長生不老,乃至於最終破碎虛空、羽化成仙……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些基本通過鍛鍊自身來獲得力量的修士,就相當於你們西方的魔法師。
而我們東方世界的廟祝和僧侶,則是和西方的牧師差不多,依靠‘侍’奉天神、招徠信徒,來獲得神明賜予的力量。傳自於西天的佛陀釋迦摩尼和各路羅漢、菩薩,自然有那些光頭和尚喇嘛與尼姑們來頂禮膜拜。而我華夏中原的天庭衆神,在下界也各有廟祝神龕,四時祭祀香火不絕。就連最低級的城隍土地,同樣能夠在轄區內擁有自己的廟宇和神職人員……只不過在規模上就很可憐了。
不過,這種諸神彼此相安無事的和諧局面,如今早已不復存在了……”
說到這裡,李華梅忍不住嘆了口氣,“……三百年前,我天朝修真者實力正值鼎盛,無數修真宗派遍佈名山大川,哪怕最強大的金丹、元嬰修士,也已經比比皆是。縱然與天神放對,也頗有勝算。
因此,修士們自恃道法通神,不願再費心費力地扶龍庭、轉造化,以求尺寸福澤。反而紛紛妄自尊大,藐視世間官法倫常,依仗着法力強悍爲所‘玉’爲。稍有不順心意之事,修士們便放手搶掠殺戮,毫無一絲仁心可言。而煉丹修道的所需珍寶,也全要從百姓頭上勒索——於是,天下間的道‘門’越盛,道法越高,修士越多,消耗的財富和物資就越加龐大,而被壓榨的各地百姓也越是不堪重負。還導致律法淪爲廢紙,朝廷威儀掃地,最後搞得舉國上下民不聊生,動‘亂’四起。
對此,帝國朝廷不得不發兵討伐,而各地修士卻也是野心勃發,一改之前數千年來避世隱修的態度,妄圖推翻帝國統治,直接由道法‘門’派和修真家族瓜分天下,貶斥世間凡人爲奴爲婢,供修士們任意驅使……結果,爲了爭霸中原,主宰蒼生,各大修真‘門’派索‘性’聯手起兵造反,對抗朝廷和衆神的討伐,數年間殺得神州大地血流成河、白骨累累。哪怕天庭衆神下凡參戰,也依然不是頂級修士的對手。以至於連率領天兵天將下凡的‘玉’皇大帝都被活活打殺,至聖先師孔丘都被掘墓煉屍……眼看着中原大地就要淪爲修真‘門’派的狩獵場和奴隸窩棚,從此倒退回弱‘肉’強食、率獸食人的蠻荒時代了!
爲此,朝廷儒生和皇室宗親不得不拼着同歸於盡的危險,於赫赫有名的龍空山之役當中,對修真者們展開了絕地反擊——以皇朝龍脈的陪葬爲代價,引爆了天下靈脈之樞紐,從而毀滅中原靈脈、靈氣,使得修真者淪爲廢人……從此終結了中原的修真時代,也耗盡了朝廷的元氣,讓滿洲鐵騎得以趁虛而入。
其中,各地修士在戰敗之後,不是銷聲匿跡,就是躲在臺灣島的‘玉’山上苟延殘喘。而唸經吃齋的尼姑和尚,由於沒受什麼影響,所以仍然繼續在廟裡唸經誦佛,直到二十多年之前的滅佛大難爲止。
但最後還有一批‘侍’奉我華夏古代諸神的廟祝祭司,卻因爲天庭傾頹,衆神凋零,靈脈崩斷,結果有一大半都出現了問題,主要是隨着天地環境的改變,原有的祈禱方式已經收穫不到神力,也無法得到諸神從天庭降下的神諭,一下子就陷入了瀕臨危亡的困境。
爲了恢復力量,這些廟祝、巫‘女’和祭司,不得不想盡了各種歪‘門’邪道的辦法,但始終無濟於事。最後偶然通過一個機會,學習你們西方的褻瀆祭司,終於掌握了一些強行掠取神力的辦法,勉強恢復了一部分神通,但也因此在人們眼中徹底墮落成了邪魔外道,正派人士不屑與之爲伍。
而其它一部分還能維持舊狀況的神明和廟宇,例如在下所屬的媽祖娘娘天后宮,也對他們這種叛經離道的做法非常厭惡。所以儘管他們自命爲聖‘門’,也確實掌握着各種稀奇古怪的神術,並且蠱‘惑’了不少愚夫愚‘婦’入夥,但在殘存諸神的眼中,卻始終都是非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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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這樣總結來說,這些所謂的魔教,其實就是一幫可惡的褻瀆祭司,一羣卑賤的小偷和老鼠?”
聽完李華梅提督的介紹,菲裡.泰勒上將不由得厭惡地皺起了眉頭,而會議室內的在座衆人,也都是滿臉的鄙夷和憎惡,彷彿是見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
在費倫大陸,褻瀆祭司是一種差不多人人喊打的可悲職業。他們不用祈禱或是取悅神祗,只需要每日冥想,便能夠竊取衆神僅賜予虔誠牧師的神力,獲得神術。
雖然在凡人眼中,他們的外表似乎與牧師很相似,並且大多數的褻瀆祭司在墮落爲這個職業之前,原本也往往都是‘侍’奉着某位天神的神職人員——正如同金融詐騙犯必須熟悉金融一樣,若是這些褻瀆祭司連神力和神術都不熟悉,又該如何去竊取呢?
但對於諸神而言,如果說牧師是他們在地上的僕人,那麼褻瀆祭司就相當於偷盜他們神力的竊賊了。
所以,這種膽大包天的盜竊行爲,自然被神職人員視爲褻瀆大罪,遭到了所有神祗的一致敵視和討伐。此外,除了偷取神力,這些褻瀆祭司有時也會竊取深淵惡魔和地獄魔鬼傳送給凡間信徒的力量……因此,褻瀆祭司這種職業在西方差不多可以稱得上是“神憎鬼厭”,如同過街老鼠一樣,不管是正義陣營還是邪惡陣營,都對他們喊打喊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由於得罪了這麼多強大的存在,所以那些能夠生存下來的褻瀆祭司,無一不是善於隱藏僞裝的傢伙。爲了避免引起神祗的注意,褻瀆祭司基本上習慣於獨來獨往,從來不進行集會。爲了避免惹出麻煩,褻瀆祭司們一旦不‘露’痕跡地將所需法術成功竊取,便會立即收手隱匿,躲避追查,並且從來不在同一位神祗的身上偷走太多的力量。此外,還要設法想出最合理的方法,不引人懷疑地利用這些來路不正的神力……故而往往被正牌牧師們鄙夷地稱之爲小偷、老鼠。
祥瑞號和巨熊軍團從本質上講,乃是效忠於魔法‘女’神教會的宗教武裝,而在座的領導者之中,更有兩位‘侍’奉神明的選民,自然對這種竊取神力的小偷沒什麼好臉‘色’。
不過,東方世界的魔教,終究還是和西方世界的褻瀆祭司有所不同,否則也就根本不可能在諸神的眼皮子底下,熱熱鬧鬧地發展到當今的如此規模。
“……這個……怎麼說呢?應該還是有些不同的吧!魔教雖然由於正常途徑走不通,不得不改用褻瀆祭司的手段,強行‘抽’取神力,但同樣也在虔誠地對衆神燒香祭祀,爲衆神提供信仰之力。只不過因爲彼此‘交’流渠道斷絕,結果經常是‘弄’得張冠李戴,鬧得天庭衆神哭笑不得……”
經過李華梅提督又一番頗爲冗長的解釋,衆人總算是大致明白了所謂的魔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大體上,他們應該是介於褻瀆祭司和牧師之間,在神明們眼中亦正亦邪。雖然這些傢伙其實都是虔誠的信徒,但問題是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把信仰給了誰,也不知道自己的神術是從哪裡來的。
假如說原本神明和牧師之間的關係是等價‘交’換,付出多少虔誠和祭祀,就能收穫到相應的神術和祝福。那麼中原魔教的搞法,就相當於兩幫瞎子兼啞巴‘摸’着黑進行‘交’易,或者一幫老實人在沒有標價和收銀員的超市裡自己挑東西——雖然雙方都沒有巧奪豪取的心思,一邊給了錢(祈禱和信仰之力),另一邊也給了商品(神術和神力)。但首先這些魔教信徒們付出的“錢”,在數量方面未必能夠與“商品”對的上號,讓衆神既有蝕本破產的危險,又有一夜暴發的可能,簡直像是在玩心跳遊戲;其次,那些收到了“錢”的傢伙。也未必就是給魔教神棍們提供“商品”的真正貨主……
例如,據說就曾經某個魔教神棍,一邊無比虔誠地祭祀着竈王爺,一邊卻在大把地‘抽’取着火神祝融的神力,並且自始至終都不曉得,自己居然供奉錯了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