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麼讓李老闆走了?您的衣服還沒有做呢”香兒不解的問着。
“要是今天做了衣服,我還怎麼出門啊?”若楠笑着說了這麼一句。
“您就不怕她告訴大太太嗎?”香兒繼續追問。
“她不會的。她是個商人,還是個女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放心吧,出不了今天,大太太就會吩咐咱們出去裁衣的。李婉瑩會給我找到合適的理由的。咱們只要知道,是她今天沒有辦法給我量體裁衣就是了。三嬤嬤一會兒你想辦法通知那些人,我想先見見她們。店鋪那邊你也要想辦法知會一聲,如果有可能,今天順便咱們就見一面吧。一些事情還是早點定下來得好。”若楠說完就走回屋去。
今天的事情若楠也覺得有些突然,她需要安靜下來細細的想想。憑着自己的直覺,若楠想交下李婉瑩這個朋友。如果事情真像自己想象的那樣,那自己在外面的事情就好做多了。
若楠回到裡屋,從小梳妝盒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瓶子,那是自己製作的精油稀釋後製成的香水,混合了自己的血液,現在香水的味道很奇特,像是混合了所有花草的香味,應該算是一種混合香水,若楠都覺得味道很好。因爲是自己製作的,可能沒有那麼敏感了,但是如果是陌生人聞到,還是會很驚訝的。記得香兒和三嬤嬤第一次聞到這種香水時,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而且若楠發現,這種香水會隨着溫度的變化而變化,很是神奇。至於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若楠也弄不明白。
今天看見李婉瑩對這種香味表現出了很大的興趣,也許通過李婉瑩自己不需要出面就可以把自己的香水還有精油推向市面,獲得很大的經濟效益。
至於怎樣操作,還有就是如何向她解釋自己一個足不出戶的大小姐怎麼會製作香水還有精油這種東西,就是自己現在首先面臨的問題。
若楠一邊擺弄着小瓶,一邊思考着,連時間都忘記了。
再說李婉瑩從若楠這裡出去之後,並沒有來到二小姐還有三小姐的綠竹園,而是直接來到了大太太的梅鬆院。這一路上她已經想好了一會兒的說辭了。
“麻煩您稟報一下大太太,就說繡衣坊的李婉瑩求見。”在梅鬆院的院門外,李婉瑩客氣的向丫鬟說着自己的來意。
一聽說是繡衣坊,看門的丫鬟婆子兩眼放光,滿眼都是羨慕的小星星,二話不說就跑進去稟報了。功夫不大,曹媽媽就迎了出來,客客氣氣的把李婉瑩請進了梅鬆院。在偏廳裡,李婉瑩見到了雍容華貴的大太太。
“李老闆您請坐。聽說您要見我,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大太太不愧是檯面上的人,八面玲瓏,不論見到何人,都能那麼客氣有禮。
“不敢當。婉瑩沒能完成大太太的吩咐,特來請罪的。”說完輕輕的福下了身子。
大太太一聽,笑容漸斂,略一沉吟,復又面帶笑容。“不知道是何事沒有完成?可否告知?”大太太也很客氣。
“大小姐的尺寸我是沒有辦法量了。”李婉瑩的臉上現出一股怒色。
“哦?怎麼回事?難不成是我們的大小姐哪裡做的不好。得罪了您?”一副慈母維護女兒的嘴臉。
“是我們低賤,伺候不了大小姐吧,可不敢說大小姐的不是。我看裁衣的事情您還是請別人吧。以後我也不會再來貴府爲你們裁衣。”說完這些,李婉瑩就要起身告辭。
大太太一看這架勢,趕緊給曹媽媽使了一個眼色。曹媽媽趕緊上前攔住李婉瑩,“李老闆,看您說的,誰不知道我們相府的衣衫歷來是在繡衣坊定製的。今天一定有什麼誤會,您告訴我們大太太,我們太太最是不糊塗的,定不會讓李老闆受委屈的。”曹媽媽這話裡話外,沒有一點兒對自家小姐的維護,卻透露着對李婉瑩的恭維,可見這大小姐在這相府裡是如何艱難的。
“具體的我也不想細說了,但是有一樣,您府裡的大小姐若是想裁衣,就親自到我們繡衣坊來吧,否則我們也不一定非要掙相府這份錢的。”李婉瑩倒也聰明,絕口不提爲什麼生氣,只是一口咬定,要是想裁衣,就來繡衣坊,否則免談,態度強硬至極。
曹媽媽看了看大太太,沒有說話。大太太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定是我們的大小姐說話唐突了李老闆,我在這裡代她向您請罪了,您就不要跟她小孩子一般見識了。明天我一定讓她親自登門。至於府中其他小姐,李老闆您看……”大太太沒有問若楠到底是哪裡得罪了李婉瑩,就直接定了她的罪。
“府中其他小姐與我素來和睦,我一會兒就去她們院中爲她們裁製新衣。”李婉瑩說完向大太太福了福身。
“那就多謝李老闆了,還有今日之事請李老闆一定要代爲保守秘密啊。”繡衣坊一直是上流貴族們追捧的對象,她可不想因爲一個丫頭而連累了自己女兒的名聲。
“大太太請放心,我們繡衣坊最是講信譽的。”李婉瑩見到大太太如此說話,神色一鬆,笑盈盈地說着。
“曹媽媽,吩咐人帶李老闆去二小姐那裡,一定要小心伺候着。”大太太鄭重的吩咐曹媽媽。
曹媽媽躬身引着李婉瑩走出偏廳,讓小丫鬟領着她去綠竹園了。
隨後,曹媽媽重新回到偏廳,看見大太太正在凝神思考着什麼。
“你帶李老闆去黛香苑的時候,可有發生什麼事情?”大太太不解的問着。
“一切正常啊,沒有發現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啊。倒是我剛一進屋,就被她們打發出來了,至於屋裡發生了什麼,我實在不知啊。不過我在去的路上,告訴李老闆說大小姐木訥,沒有主見,隨便做兩身就行。”曹媽媽細細的思量着發生的事情,想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恩,許是李老闆真的按照你所說的去做了,得罪了那個丫頭。現在你可能也發現了,這個丫頭現在雖然表面看起來聽話,但是實際上比以前有主見了,而且也更大膽了。也許正是這樣,觸怒了李老闆。也好,明天就讓她親自去裁衣,讓李老闆搓搓她的銳氣,讓她知道,要想在這相府裡活着,就必須要學會聽話,夾着尾巴做人。”大太太惡狠狠的說着,哪裡還有半分的仁慈。